一骑绝尘,那瘦和尚始终也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号。
望着渐渐远去的身影,李堂主神色不定,本以为是个美差,只是擒拿一个来历不明的跑海少年,还有大林寺元字辈的两个和尚协助,还不是手到擒来的?
可现实俏皮地跟他开了个玩笑,这那是轻松的差事,简直就是要命的活儿,看这情形,若不是人家没心思杀他们,否则的话,任谁都是难以活命的。
“这可怎么回派中交待呢?”
李堂主有些把差事办砸的懊悔,还想靠这个差事博得帮主的青睐呢。可随即,他就展颜了,既然连大林寺的高僧都是留不下,一个还差点丢掉性命,自己就更别说了,帮主岂能怪罪自己?
想毕,招手把刚刚包扎好伤口的白勇桂叫了过来,温言道:“小白,伤得如何?”
白勇桂龇牙道:“多谢李堂主关心,这厮实在太阴险,居然把小的右手大拇指砍下,不过,我已经把拇指找到,回去找帮中的神医,想必可以接上的。”
李堂主眉头暗皱,笑道:“还好,小白,只要没丢了性命,什么都是好说的,你且安心,即便是这拇指接不上,我也必会在堂中给你找个安稳的位置。”
白勇桂听了,顿时感激涕零,艰难抱拳道:“李堂主如此对我,小的敢不效犬马之劳?”
李堂主一边心里嘀咕:“都残废了,还谈什么犬马之劳,你也得有使用的价值呀。”
可嘴里还热切说道:“不用如此,咱们欣荣派的事务不分高低贵贱,只有分工不同,咱们都是派中大业的石块,哪里需要哪里搬,不论在什么地方,都要为派中的大业放光发热,小白呀,你做的一切,帮主都看在眼里的,断不会让你后顾有忧的,而且,虽然你以后的位置不同了,我还是希望你能在平凡的位置上作出不平凡的贡献,证明你是咱们欣荣派培养出来的优秀骨干!”
听着李堂主的一番“肺腑之言”,白勇桂的心都要碎了,这还没会派中,这还没让神医治疗了,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白勇桂如是想。
看着李堂主的眼神,还有继续安慰的样子,白勇桂哪里还不知道他的想法,无奈地从怀里掏出那个铁皮的盒子,送到李堂主面前,勉强笑道:“李堂主,这是在下,嗯,跟柴师弟从海外寻来的事物,还请堂主代为收下,这一路之上多加小心,等到了派中转交帮主,那时,还请堂主多多的美言。”
李堂主眯着眼睛,看看,并不着急接,推诿道:“小白呀,这是你跟柴峰的功劳,还是你带着的好,知道的人自然知道你受伤,不能保护,不知道的呢,还说我抢了你的功劳呢。”
那个受伤两字,咬得分外清楚。
白勇桂无奈道:“李堂主明鉴,这事物干系重大,在下如今受伤,不能很好的保全,若有什么意外,可就是欣荣派千古的罪人,还请堂主体谅小的难处,代为保管。”
李堂主听了,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了,功劳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人想抢也是抢不去的,你说是不是呀,小白?”
白勇桂笑道:“李堂主教训的是。”
李堂主小心接过铁盒子,趁着暮色打开看看,确认没有问题,这才谨慎的收入怀中,又看看周围十几个弟子,一挥手道:“诸位,你们都是欣荣派的有功之臣,回到帮中必有重赏,走,咱们这就打道回府,给你们轻功领赏去!”
“好哟!”
其他众人听了,皆是欢喜,刚才被人打得胆寒的情绪不翼而飞,跟着那李堂主趁着暮色向一个方向赶去。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爽呀。”
此时的张小花只想大叫一番,他真真的喜欢这种掌握自己命运的心情。
他施展轻功离开码头,可神识却一直都没有离开,场内众人的反应皆是了然在胸,直到自己离得远了,这才收回神识,将身形一晃,消失不见,竟是遁入地中,悄然潜行。
然后,自某个地方跳出来,又是胡乱找个方向,施展轻功一通乱跑,接着再施展土遁之术潜行许久,如此又是几次,直到夜色已深,这才出来,四处看看,前面正有个小小的村落,张小花大喜,潜行过去,找到一家麦场中庞大的麦秸垛中,将之中间掏空了,钻进去,闭目修炼起来。
从掌控局势的快感中出来后,张小花心里也是有一丝的警惕,自己不过刚刚炼气初期,比之火龙真人的筑基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以火龙真人的实力都不免化为尘埃,自己哪能放松任何修炼的机会?
况且,刚刚过手的不过就是一些小喽啰,张小花还没有狂妄到可以跟欧鹏、长庚和尚一较身手的地步。
那些是什么人,都是沉溺武学数十年的老怪物,武道中的翘首,自己虽然修得是仙道,起点比他们高,手段比他们高,可毕竟时日太短,不可能现在就一争长短。
所以,他更是应该努力修炼。
翌日,张小花从麦秸垛中窜出,很是艰难的向一位农家大婶打听到一丝的消息,也不是说他长得不面善,大婶不敢说,也不是说他穿得很是复古,吓着大婶,关键在于这位大婶跟张小花以前一样,平生只到过最近的集镇—松宁镇,其它的一概不知。
张小花有些想请教其他人,可知书达理的起床总是晚,这会儿估计还回笼觉呢,总不能把人家从热被窝里拽出吧。
好在,这位大婶还是清楚松宁镇的方向,顺手就指给了张小花。
张小花谢过,转过草垛,一个扭身就不见了,后面跟着热心的大婶喊道:“小伙子,那里是去猪圈的!”
土遁的张小花哪里听得见,只一心赶到松宁镇,找到回家的路。
可是,当他行了半晌儿,约莫着时间差不多,神识放出,却并没有看到多少人烟,找个僻静的地方跳出来,有找人一问,方知,自己走错路了!
唉,路痴就是路痴,不管是在地上,还是地下。
张小花无奈,再次谢过人家,重新上路,嗯,是下路。
这次虽然张小花极为小心的辨认方向,可那地下就是灰蒙蒙的一片,哪里看得清楚?不多时,张小花已经心烦意燥,依旧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出来。
找人一问,张小花很是懊恼,这土遁快则快亦,可总把握不住方向,这不是扯嘛,遁得越快,偏得越厉害,这样不行,不是长久之计。
可是看看周围,荒郊野地的,就是刚才碰到的路人也是极为恐慌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拐杖,哦,不,长剑,以为是打劫的,哪里有买马的,或者车马行?
唉,还是用轻功吧,虽然也会被人看到,可江湖中人毕竟也有,未必会惹麻烦,想毕,张小花按照路人所指方向,施展浮空术,笔直的飞过,逢山开道、遇水架桥,嘿嘿,不过一顿饭的时间,眼前就是一座极为热闹的乡镇。
这是一个跟鲁镇规格差不多大小的乡镇,张小花所在的就是一个入镇的大道,跟普通的乡镇一样,在临近城口大约几里的地方,有一些专供行人和客商歇脚的茶棚,张小花挑了个稍微大点的,走了进去。
这个茶棚是有个小伙计的,很是诧异的看着张小花的打扮,直到茶老板一个巴掌打到他的头上,这才恍然,赶紧招呼道:“这位少爷,请上座,来点什么茶呢?”
张小花本不想喝什么茶水,可看人家恭敬的样子,自己也不好意思,只好随便找地方坐了,说道:“随便什么都行,我有点事情要问。”
那伙计有些为难道:“小店只有雨前的龙井,不知道少爷是否喝得惯。”
张小花诧异,道:“我不是什么少爷,你随便给我弄点水就是了。”
伙计看看他的长袍,笑着说:“是的,少爷不是少爷,小的马上给你上龙井。”
说完,笑着走了。
这时,茶棚中看张小花走进来的人,也都回过神,各自说自己的话,解自己的渴,一个不太声的对话传入张小花的耳朵。
“这又不知道是哪家的少年,也穿了复古的衣服出来招摇,这几年也不知怎么回事,都喜欢穿古式的衣物,真不知道这个长袍有什么好的,看起来怪里怪气的。”
“老唐,那是你看不惯,我见浒城有很多有学问的大家,都是穿这种样子的衣服,刚开始看时确实别扭,可看得时间长了,居然觉得很是大器,你没看这个少爷么,摆明就是纨绔子弟,可这身衣服一穿,居然温文尔雅,像个有学识的才子,就是长得太过普通,嗯,眼睛有点小,鼻子有点塌,耳朵也小,没福分,要不的话,也算是一个风流倜傥的人物呀。”
“扑哧”张小花差点笑出声来,哭笑不得看着自己身上的长袍,有些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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