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还不至于蠢到相信中蛊这么离奇的说法,但依然很生气:“你表哥这般胡闹多久了?”
“得有个七八天了吧,八爷说他已经八天没上早朝也没去工部上差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去礼佛了,别不是谣传吧?”
“谣传的话侄女儿哪敢拿到您跟前说啊,这可是好些人亲眼瞧见的。京城就这么大,表哥夫妻俩长得又出挑,被认出来多正常。现在满京城都传遍了,说九阿哥浪子回头,把九福晋捧到了掌心里,都说九弟妹有福气呢。”
“胡闹,堂堂皇子,跟在女眷身后去烧香算怎么回事儿?桃红,桃红。”
守在殿外的桃红匆匆走了进来:“娘娘有何吩咐。”
“传本宫旨意,立刻让那不孝子来见我。”
桃红低眉敛目,对八福晋越发没了好感,有她在,她连劝的话都不好开口,只得老老实实地去找人传旨。
八福晋上好眼药,功成身退。
都是无子的嫡福晋,董鄂氏怎么就那么好运,能遇上肯为她丢尽脸面的表哥。而她的相公却百般拒绝,别说陪着她走遍所有的寺庙了,便是陪她去皇觉寺上柱香都不肯。
还说什么,烧香拜佛是女人才干的事。哼,当她不知道呢,四哥不也天天在家吃斋念佛嘛,也没见皇阿玛因此恼了他啊。
九阿哥陪自家福晋求子的消息传出来后,男子对此不屑一顾,女人们却是嫉妒疯了,谁不想被自家相公捧在手心啊?妯娌们更恨得差点绞碎了手里的丝帕,同是兄弟,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胤禟浑然不知传旨太监已经去了郡王府,他正捂着婉宁的嘴,躲在一个树洞里听活春.宫。
不远处草丛中的女子赫然正是向他们兜售香火蜡烛的女子,而压在她身上奋力运动的人他也认识,工部员外郎杜永安。
天寒地洞的,他倒是挺注意保暖,只把需要露的地方露出来。只那女子可怜,下.身被脱得赤条条的,上身也被扒得差不多了。呻.吟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好在杜永安也没那么持久,不多时,这场野战便结束了,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却并未离开:“最近物色到什么好货没有?”
女子哆哆嗦嗦地穿好衣服,声音麻木:“您的眼光太高了,竹筠已是我们手上最好的货了。”
“就他那样儿?当个头牌都不够格,再访访,满京城这么多男人,还能找不出一个长得好的?”
“可是......”
“别可是了,这可是上头交下来的任务,完不成,就等着被一锅端吧。民不与官斗,更何况你们算的哪门子民?”杜永安轻蔑地扫了她一眼,提了提裤子扬长而去。
女人却是突然出声儿:“小男孩儿没有,青年人成吗?”
杜永安的脚步顿住:“盘靓吗?”
“盘靓条顺,模样比竹筠还要高好几个档次,就是......”
“就是怎么?”
“瞧着不太像是普通人,那身衣裳非富即贵,而且身边还跟着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也是个绝色美人。”
“美女不急,主要是缺个好看的男人。上头没说挑年纪,他要真比竹筠好看几个档次,倒也不是不能试试。现在人还在寺里吗?”杜永安来了兴趣,小眼睛里闪着算计的光。
女人道:“着人留意了,他们现在在后山,跟他们一起的也是一对儿夫妻,那男人身手似乎不错,倒是他娘子怀了孕,不然也是个顶好看的美人儿。”
树洞里的婉宁瞪大了眼睛,怀了孕的夫妻,身手不错。
这说的不是十阿哥和诺敏吗?那被他们盯上的男人......她缓缓转头,看向了身边的九阿哥,借着树洞外透进的微光,婉宁瞧见了九阿哥铁青的一张脸,显然他也猜出他们说的是谁了。
杜永安拈须沉思了半晌:“穿着华贵又身手不俗,别不是什么大家族的子弟吧?管不了那么多了,上头催得那么紧,先把人弄过去交差,反正出了什么问题,上头也不怕兜不住。”
“那奴家这就去办。”女子扣好最上头的盘扣,匆匆告辞离开,杜永安很快也跟着走了。
胤禟拉着婉宁从树洞里出来,空气中淫靡的味道还未散尽,九阿哥冷着脸:“真好啊,看来朝庭开的俸禄真是太少了,堂堂朝庭命官居然给人拉皮条。”
婉宁一愣:“刚刚那个男人,是官?”
“工部从五品员外郎,爷瞧着他不跟八哥他们亲近,还道他是个清流,背地里......哼!”
“爷,能让从五品的官员给他干这种勾当,背后的人怕是身份不俗。那这碧云寺的事儿,咱们还管吗?”
“不管怎么成,没瞧见他们都盯上爷了吗?”
胤禟冷笑连连,妈的,连他的主意都敢打,简直狗胆包天:“走,找十弟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