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看她忙活：“还带摄像机？”
还好几架呢。
王九：“拍个艺术片记录一下这末世到来前最后的安定生活不可以吗？”
差不多搬完东西的时候，她看到抽屉角落里有一包女士烟跟打火机，她顿了下，手还是伸了过去。
烟盒在手里转了一圈，指腹碾过上面的纹路，似乎沾染了它的气味。
“现在，可再没人管你抽不抽烟了。”
她自言自语后，轻笑了下，把它们扔进兜里。
简单热了牛奶跟面包，吃完就走了。
车子启出车库离开小区后，安保室那边有人打了电话给经理，经理又传讯出去给了陈军。
昨晚一夜没睡在监督人给杨域做各方面战力模型的陈军此时正喝着咖啡，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听着小区那边的汇报，他转头看向刚起来的杨域。
杨域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暴露睡衣的女人，那雪白的乳团随着两人走t台般的猫步一抖一抖的，陈军都见到两女朝自己抛媚眼了，但他没有半点动容，只给了杨域一个眼神。
见到陈军眼神，杨域挥手让两个女人出去，问：“那个王九有消息了？”
“嗯，刚出去了，我已经联络人跟上她的车。”
杨域点点头，其实昨晚他们本来想让安保那边的人潜入给装上些设备，但考虑到车库离王九的睡眠休息区也没多远，对方能察觉到此前潜入的两个人，现在一样能察觉到潜入的普通安保人员。
思虑之后，他们放弃了这个想法，打算先让人跟踪。
“今天是林姿的葬礼，先生跟郑先生已经先行出发，董秘传达了先生的意思，让少东你早点过去，毕竟少东在此事中也有些存在，且，今日不少人到场，政府的人也在。”
“我知道，会尽快过去的。”
“先生还询问少东你是否需要帮忙解决那个王九。”
“不用，爸爸还真以为我在玩呢。”杨域扶额叹气，道：“机场的事你们也知道了，虽然拿不到当时的视频，但也能知道她拿到了一把武器跟一个宝箱，我问过系统，在现实干掉她，她身上的游戏资源是可以掉落的，而且气血的作用只在副本内，现实无用，所以说，现实里，命只有一条！”
陈军点头，“我明白，昨晚做的模型经过几次检测已经确定，目前猜测她的属性应该是这样的。”
他让助理把电脑拿来，杨域看了一眼，挑眉：“力量3，敏捷4，体力1，那个女人属性有这么高？”
陈军：“虽然昨晚陈虎跟林光两人联手与她平手，而这两人的属性都是力量2，其余都是1，但得考虑她此前在飞机上肩膀受伤…对了，这个消息是我从乘客那边人员买到的，对方也是游戏玩家。”
“呵，咸鱼躺没奖励的五人之一？”杨域嘲讽了下，比起果断狠辣且得手的自己，那五个人就是废物。
“他们不重要，但这个信息挺有用，我让人重新调整了模型，得出了现在的属性。”
陈军有些慎重，“她的这个属性已然不低，我们这边属性比她高的也只有五人，其中一个就是郑二叔，但郑二叔跟着老板出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留意到杨域的神色有些不以为然。
他懂了，自家少东的属性应该比对方要高一些。
甚至高出不少。
“少东今天要去了结她吗？老板跟郑二叔的意思是不希望你在她身上花费太多时间。”
“我知道，不会的，本来她也不值得，就今天吧，她现在到哪了？找个机会给她车子装个东西，盯紧了。”
陈军若有所思，“炸弹？恐怕不行。”
他是个很谨慎的人，并不建议在军备力量极端恐怖并且目前秩序还完全失控的首都做这种事。
好在，杨域还没猖狂到这个地步，“想什么呢，给她装个定位，早上来不及了，这首都屎一样的交通，我又不能插火箭飞过去，她今天应该也会到葬礼现场，等晚上她回家…”
他做了一个手势，陈军也正有此意，再次联系了跟踪人员，后者说王九到了西城的海鲜市场。
陈军跟杨域惊讶，对视一眼。
这女人有毒吧，唯一亲人的葬礼不去，跑去买海鲜？
西城九门海鲜市场，海鲜腥味浓重，是一个不大不小但有些偏门的市场，一向是城内中小型饭店跟小摊贩的热门采购地点，因为海货新鲜，价格也不高。
王九这样的单独女性来得少，但人来人往，繁杂无比，都在做着买卖，倒也没什么人去管她。
而她的私家车停在外面，跟一辆辆运货卡车相比也很醒目，好在她停靠位置靠外，不会遮挡这些卡车出入，但也隐蔽，隐蔽到没什么人留意到有人靠近了它…
吵吵嚷嚷的市场内，王九走走看看，没一会，走到一个普通的摊子前面，看了一会新鲜在水里蹦跶的海货，跟老板交流。
她问了价，老板摇摇头，说：“靓女，现在时局不一样了，你看外面乱的，都说要世界末日了呢，什么脸书微信微博都爆炸了，什么东西都在彪价格，咱这海鲜不也得提价吗？要知道民以食为天哦。”
老板操一口地道的潮汕口音，还挺懂时髦，社交软件张嘴就来，末来还文邹邹结尾。
王九还没笑出声，边上飘来带着烟味的笑，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子很有存在感，从刚刚走近她就察觉到了，只是没理会。
这个人嘴里叼着烟，一身黑风衣，腿长得很，好像边上推海鲜箱子的推车水平线都没到他腰部似的。
眉目锐利，气势沉凶。
老板一看，瞪眼了，“靓仔，我们这里是公共场合，禁止吸烟，文明素质你懂不！”
“老板，你这又不是卖炸弹，怕什么火。”他的声音低沉，嘴上这么说，还是把烟掐了。
“我不怕，这位靓女怕啊，让靓女吸二手烟可不是爷们本事。”
老板段子多，张嘴几句就把两个顾客套上了，但王九看得出，其实这两人很熟。
老顾客吧。
王九没说什么，定好了货，交了钱就走了。
高大的男子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继续跟老板说话，没一会，也定好了东西。
跟踪王九的人远远看着，跟陈军汇报，“这女人真在买海鲜，买得还不少，让人装了两大冷冻箱子，放心，刚刚小a已经告诉我定位监听器装好了，没被发现，老板您等下试试就知道了，她带人出去了，不说了…”
这人转过身去作势挑海鲜，而王九从这人身边走过，且在低头看着手机。
“她走了，没有发现。”
彼时，这人打死也没想到王九低头看着的手机屏幕里——在她车子上装好了设备的小a正拍拍屁股故作无事离开了。
王九抬眼，切开屏幕，点了屏幕上某些键，不动声色走了出去。
谢了两个搬运员工后，王九上车关门，正要启动车子，忽然手机响了，她接了。
同一时间，远在城中某一庄园中的陈军跟杨域也看看到屏幕上的定位红点，以及窃听到的声音。
窃听器不是直接装到手机上的，而是车子内部，所以大概只能听到她自己的说话声，依稀还有微弱的对方回应。
“我打算过去了，嗯，海鲜准备好了，药也准备好了，什么药？鹤顶红，就是三氧化二砷，我加了点东西，等下弄到海鲜肚子里…”
听到这里，杨域乐了，轻笑：“这女人想毒死我？还算有点手段？不过我会给她这个机会？除非她脱衣服爬我床上，把毒药装在红酒里？呵！”
陈军也觉得惊讶，但他觉得其实这也挺符合王九此人的职业。
他们继续往下听。
对面那边微弱的声音很淡，但利用他们这边高科技，依稀可以辨别出来。
“能毒死那个畜生也好，我们两个再联手干掉它，可是能确定它的实力吗？”
王九：“我问过系统，单一的秘境碎片开出的boss一般是比较弱的，大概类比哥布林小头目那样，在它吃了海鲜中毒的情况下，我们两个再联手，肯定能稳稳拿下。”
对面：“我问过了，确实如此，可你真的不攒到五个再开？那时候就是完整的秘境。”
王九：“就这么一个秘境碎片，我也是靠机场副本九死一生才拿到，以后还要拿到，太难了。我没那么多时间，杨域害死了老太太，以杨家这样的实力，等我有能力开完整秘境，他们实力肯定超过我许多，要报仇的希望太过渺茫，还不如现在就先消化了这个秘境碎片，拿到奖励，系统说过就算是不完整碎片开出的boss，掉的宝物也比小头目多得多。”
对面：“话说，你拿到的奖励到底怎么样？”
王九笑了下，“怎么，试探我啊，你来了就知道了，我现在只认识你这么一个属性不错的朋友，有联手的可能性，其余人都不合适也不可信。”
对面：“我力量3，敏捷3，你这都堪堪看上？我总得了解你大概实力吧，不然万一送死呢？”
王九：“武器属性分别加力量2跟敏捷1，宝箱开的强化石。”
对面：“卧槽，稳了，老铁，我现在就出发，城内肯定开不了boss，会被抢，地点选哪？”
王九：“郊外废弃的三鸣食品厂，知道？”
对面：“知道，有名的未开发区，人迹罕至，地貌开阔，适合开怪，可惜估计等不到开发了。挂了，我准备动身。”
两人对话结束，很快，王九的车子也开始移动。
陈军这边保持了片刻的沉默，只看着杨域。
杨域抬手：“这件事，不用告诉我爸他们。”
光是王九手里的武器就足够吸引力了，何况还有强化石。
强化石，对他的作用太大了，要知道他手头就有一物…如果强化了，他的实力绝对暴涨！
还有秘境碎片，若能自己选择开出一个boss，那跟白送奖励有什么区别？
杨域暗暗想：“如果没有王九那两人的谋划，为了保证安全，我或许会喊上爸爸跟郑禹，可现在我完全可以当黄雀，毕竟王九那个女人是医师，准备的毒药肯定也有效，我不需要冒太大风险就可以得到所有宝物。那郑禹仗着自己原本实力强，在先导副本就得到了高奖励，现在张口闭口拿我当小孩子训，呵，等我拿到这些宝物，实力一定超过了他，到时候没准还可以把他身上的宝物也夺下！”
杨域盘算极好，越发想保证此事达成。
陈军皱眉，但很快舒展，“少东有把握？最好不要冒险。”
“当然有。”杨域起身，眉目冷峻，深深看了陈军一眼，“你知道的，人多怪少，资源难分配，如果我自己可以拿下，何必叫别人呢，你知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陈军知道，可能现在对方都不乐意自己知道这个秘密，别说不喊郑禹，恐怕其余几个高手也不打算喊。
秘境碎片啊，的确是一个秘密了。
“少东打算一个人去？我的建议是多带几个人，但实力不用太强。”
言外之意就是不用带属性高的，以免因为宝物生异心，到时候反而戕害杨域。
“我明白，就叫上陈虎跟林光吧。”
陈军眯起眼，他知道，这两个人怕是回不来了。
“好，我去安排。”
很快，杨域带着定位监听设备开车离开了庄园，前往三鸣食品厂。
二楼阳台，陈军看着车子离开。
却不知此刻同样在开车的王九随手将某个按键关掉，同一时间，在她住所的暗室之中，另一部手机保持着通话页面关闭的显示，以及边上的自动录音播放机也关闭了。
桌面不远处，还放着一个曾经用过的变声器。
以及一杯喝了一半且早已冷掉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