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清秋一双脸颊羞红满布,而楚云却是淡淡的笑了笑,待雷清秋站稳身子之后,方才缓缓的收回来双手。
楚云环视了周围一眼,却是不禁疑惑:“老五呢?我怎么没看见老五?”
被楚云这么一问,雷老却是脸色一变,赶紧说道:“快,楚先生,快去救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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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圈之中,雷老五像死猪一般,被吴青松的人掉在半空中,下面是好几百斤的大肥猪,趴在雷老五的正下方,似乎是在睡觉。不过有几只猪却是时不时的抬起猪头,仰头看看上方半米之处的雷老五,偶尔还哼哧几声,舔舔舌头。
而每当这时,雷老五便是吓得一阵鬼叫。
今天早上,吴青松找到雷老五,让他投靠道自己麾下。毕竟雷老五在江东称雄多年,在很多势力眼中,雷老五的威望却是比他吴青松还要大上几分。
毕竟吴青松已经退居燕京很多年,在一些新冒出的势力眼中,他吴青松的威势还真的比不上雷老五,所以今天的豪强盛宴,若是能得到雷老五的相助,必定会顺利太多太多。
可是令吴青松意外的是,雷老五这个脓包,竟然对楚云这么死心塌地,怎么恐吓威逼就是不答应,死也不背叛楚云。
当时气得吴青松,真想一巴掌拍死这脓包。不过觉得就这样让雷老五死太便宜他了,于是就把他吊到猪圈上边。
雷老五不是胆小吗,那特么就吓死他!
“麻痹!”
“吴青松,我干你姥姥!”
“麻痹!”
猪圈上边,被吊在那里的雷老五流着泪,不停的骂着吴青松。可是雷老五的嗓子都几乎喊哑了,除了下边的猪多看了他几眼之外,却是没有在掀起丝毫动静。
靠!
雷老五都特么快疯了,他堂堂的江东的老二,景州的龙头大佬雷老五,最后竟然被吊在这里,甚至还有可能被猪给拱了?
麻痹啊!
雷老五流着泪,觉得自己尼玛死的太窝囊。被吴青松一巴掌打死也比被猪拱死强啊。
雷老五不甘的哭泣着,喊叫着,希望能引起什么人的注意把他给救下去,可是这一边荒无人烟,除了吴青松的人,便是老爷子他们那些自身难保的人了。
这特么还有谁能救他?
雷老五满心绝望,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跟着楚先生风光了一阵,如今楚先生死了,自己也就跟着玩完了。
其实雷老五也曾想过,反正楚先生都死了,跟着去轻松混也未尝不可啊。不仅自己小命得保,老爷子他们估计也死不了。
可是雷老五转念一想,自己若是真的这么干了,那么他雷老五的一世英名,就成什么了?
虽然雷老五怕死,但是他也讨厌那种跟狗一般的墙头草。
“这样也好,我雷老五虽然最后可能被猪拱死,但至少在这江东,留下了一世英名...”
雷老五心中这样想着,却是失落的叹息一声。
吱呀...
就在雷老五回忆着自己曾经的荣光之时,后背之上却是突然传来了细微的声响,仿若木材撕开断裂的声响。
雷老五当时就吓尿了。
“尼玛,不会这么快就被猪拱吧!”
雷老五鬼叫着,但原本吊着他的那木棍终究还是断了,雷老五肉嘟嘟的身子便朝着下方的那几头大白猪落了下去。
“麻痹,吴青松,我下辈子要当你祖宗!”
“靠,我还没儿子呢,竟然就这么死了?”
雷老五哭喊着,流着泪,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嗯,那就等你有了儿子再死吧。”
在雷老五绝望之时,耳畔,却是传来了一道淡淡的轻笑之声。
那声音,是何等的熟悉。
听到这声音,仿若春日里的暖风一般,在雷老五的心中吹拂而过。原本绝望的心情,却是忽然间,春暖花开!
“麻痹,楚先生,您可来了!”
“俺老五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的。”
“你会回来救俺雷老五的。”
睁开眼看到楚云的那一刻,雷老五这个脓包,却是一瞬间便哭了。泪水哗哗的流啊,鼻涕眼泪混在一起,流了满脸。
这个四十岁的老男人,此刻看到楚云之后,却哭的像个孩子。
“这个脓包...”
楚云满脸汗颜之色,顿时无奈的苦笑。随后一招手,一道劲气席卷而出,裹挟着雷老五,便将其放到而来平地之上。
“楚先生啊...”
“麻痹,楚先生啊..”
“楚先生啊...”
这一段时间显然也是把雷老五给折磨坏了,被楚云救下之后,还特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一个劲的喊着楚云的名字哭诉着,可尼玛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脓包样子,就差抱着楚云的大腿,在那哭着叫爸爸了。
“哎,雷老一世英名,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脓包?”
楚云笑着摇着头,随后便把雷老五送回了家。
至于吴青松所剩的那些残余势力,在楚云的淫威之下,随手便绞杀了干净。雷老五,雷清秋,雷天等人再次回到了雷家庄园。
雷清秋回去之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沐浴换衣了,可是雷老五这脓包,却是直接就要拉着楚云去鸿运酒楼。
“快,楚先生,装逼的时刻到了!”
“报仇的时候到了!”
“麻痹的,那群狗家伙,平时看着挺老实,老子一被干,竟然都特么倒戈。去投靠吴青松!”
“靠,今我玩不死他们?”
如今楚云回来了,靠山又有了,雷老五的底气顿时就硬了,腰板也瞬间直了起来,叫嚣着要去找他们倒戈的势力算账,全然忘了半个小时之前他还被人吊在猪圈之上,险些让猪给拱了。
楚云却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先去洗澡。”
“臭烘烘的,跟头猪似得!”
经楚云一提醒,雷老五这才恍然。随即不好意思的冲着楚云嘿嘿的笑了笑,然后便屁颠屁颠的滚回去洗澡了。
“大宝二宝,快来,给爷上水!”
雷老五被吴青松差点玩死,如今总算咸鱼翻身了,心里乐的,那是直接上天了。
而楚云这时候,却是腾空而起,朝着景州南郊的方向飞了过去。
他倒是要看看,吴青松这时候,究竟死了没死。
然而,等楚云到了景州南郊的高地之时,却发现原本吴青松所在的地上,已经空空如也。焦土之上,只有一道血红的血线,顺着这里,延伸到了远方。
千米之外,却是有一个老人,他满身鲜血,他蓬头垢面,额脸之上,尽是早已干涸的血污之色。
双腿已经被楚云所断,老人已经没力气站起来了。他只靠着双手,指尖深深的陷入到了泥土之中,就这样,一米一米的朝着燕京的方向缓缓的爬行着。
他的手上血肉模糊,手工定制的西装也早已磨得面目全非,黝黑的泥土沾满了他的脸庞,只有他的那双眼睛,依旧坚定鲜明。
他紧紧的咬着牙,沿途锋利的石头磨得他全身都是些鲜血,但是他仍旧沿着冰冷的道路,朝着燕京的方向爬着,爬着。
殷红的鲜血,在他的身后留下了一道笔直的血迹。足足延伸了数千米。
简直难以想象,一个垂死之人,究竟靠着什么,爬了这么远的距离。
然而,老人终究还是累了,心脏停止了跳动,放下的手,却是再也没有抬起来。
临死前的最后一刻,老人努力的睁着眼,看着燕京的方向。
那里,有着一棵巨大的老槐树,在春风之中,缓缓的摇曳着。今年的春天,这株老槐树,却是没有再发芽,死在了刚刚过去的那个冬天。
“阿....阿槐..”
老人张开嘴,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呢喃的声音,却是缓缓响起。
生命中的最后一刻,老人面前浮现的,却是燕京城外的那颗老槐树,以及自己青年时代的爱情。
曾经,他也有着一个深爱的女人,她喜欢槐花,她的名字,叫做阿槐。
他们有两个孩子,一个叫小明,一个叫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