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颜无双眼中愤恨又痛苦。
就是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她余生都要带着恨意活下去!
颜无双嘴唇欲动,谢长显匆忙将手紧紧覆在她唇上。
她灼热的呼吸就在他手心,简直要烫到他了。
他们怒目而视,都冷冷的看着对方,颜无双眼睛满是讥讽,他已经读懂了她的意思。
片刻,谢长显眼中浮现一丝恳求。
颜无双垂下眼眸,并不去看他。
谢定一大晚上被嬷嬷丫头叫过来,说大少爷和少奶奶不知怎么忽然争吵,谢定一无法,只得过来,从窗户上看见红烛高照灯火摇曳,屋内一丝声音也没有,他心下奇怪,又叫了句,“长显。”
谢长显沉着嗓子沙哑道,“我睡了。”
谢定一松了口气,温言劝道,“新婚夜吵架不吉利。无双是女儿家,你多担待些。”
他已经四十余岁,可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出头,仍是许多年前的风流倜傥模样。
这句话戳到了颜无双的痛点,她奋力挣脱谢长显的禁锢,一转身拿起悬挂在墙壁上的长剑,将门破开,一纵身剑刺谢定一!
这突发惊变让周围嬷嬷仆婢惊声尖叫,顿时慌作一团,谢定一眼睁睁的看她剑刺过来,脚像定住了一样。
她眼中的恨意,让他瞳孔收缩,心忽然如针扎般,连着四肢百骸都剧痛。
谢长显看她剑刺小叔,一摸腰间发现没带佩剑,余光瞧见桌上合卺酒的酒盅,他一挥手将那金酒盅准确的砸向她的长剑,登时将她长剑砸偏,又一跃身将她一掌拂开。
颜无双被他这掌打的冷哼一声,跌跌撞撞后退好几步才立住,提剑又要再刺过去,谢长显痛苦的大喊一声,“无双,够了!”
颜无双冷笑,“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仇恨,谢长显,我劝你不要再插手!”
说着长剑又刺向谢定一,谢长显一把握住那锋利的剑锋!
谢定一惊骇大叫,“长显!”
谢长显手掌鲜血直淌,他痛的身子一个踉跄,颜无双大惊失色,忙将剑抽回,谢长显本握着剑锋,此时伤的更深,他却紧紧抓住,痛楚万分道,“无双……”
颜无双看了看那剑锋犹淌着的鲜血,喃喃自语,“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谢定一忙扶住谢长显,“长显,长显!”
匆忙从荷包中取出金创药止血,他抬头愤怒的看着颜无双,“我谢家跟你有什么仇?!”
颜无双闻言凄惨笑了下,“你问我什么仇?你竟然问我什么仇?谢定一,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谢定一定神瞧了瞧她,只觉得眉眼有些强烈的熟悉,却实在想不起来何时见过她。
自从得知长显要娶妻,他也是现在才看见她模样。颜无双举世闻名,他如何不知?得知长显要娶她,他曾委婉又含蓄的劝过,娶妻娶贤,纳妾纳色,颜无双并非出身世家大族,这婚事怕圣上都不赞同。
谢长显道小叔,无双并非只是貌美,不知为何,她十分让我心疼,一看见她,我便忍不住怜爱她。她太要强,不知以前受过什么苦,我却以后不想让她再吃苦。
她同我一样,从小无父无母,两个冰冷的人互相取暖,总会有暖和的一天。
谢定一无法,只得撒手不管他这事。长显从小便性子执拗,决定的事任谁劝都没用。
虚弱的伸出左手将穴道封住,谢长显喝退满院仆婢,稳了稳身形,他缓缓道,“无双,我相信你冤枉了小叔,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无情……”
谢定一有些莫名其妙,看了眼谢长显,又看了眼颜无双,他一颗心忽然跳的剧烈。
颜无双又将剑指谢定一,她郁怒道,“是我自己钻过正着大火的廊柱逃了出来!他呢?就因为谢长藿撒娇说害怕,他抱着谢长藿逃离开!独留下我在大火中苦苦哀求!”
看着谢定一,她悲愤道,“我的命,竟然还不如谢长藿一句害怕重要……是你让我活在痛苦中,夜夜被噩梦惊醒,我恨不得立刻杀了你!”
谢定一身子不稳,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