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扎进沙丘里的巨大战舰扬起了漫天的沙尘。飞扬而起的沙尘风暴就像是惊天骇浪一样高高地扬起到了半空中,然后在空中划出了一条弧线,斜斜地拍了下来。
贺一鸣藏身在最近的沙丘后,好险就进入到了沙浪的波及范围。好在他机灵,在战舰坠地之前,早一步冲到了最近的一处沙丘后。但即便是这样,还是险些把他吹飞了出去。
他藏身的沙丘在巨大的沙浪冲击下,整个顺着沙浪冲击的方向平移了上百米的距离。贺一鸣是在沙暴平息之后,从掩埋了他的沙丘里慢慢地爬出来的。
他吐干净了嘴里的沙子,朝着四周瞧了瞧。好家伙,以那艘战舰为中心的区域整个凹陷下去了数千米的深度。沿着那艘战舰,大约几公里的范围内都变了样子。
从远处看,这就好像是一个好好的大苹果上不知被哪个缺德冒烟的人挖了个坑出来。还是斜着挖的…
贺一鸣脑子里闪过了生动的画面,嘴角有点抽抽的感觉。他所在的位置是在斜着挖的斜面上。沙子将他完全埋在了下面。
这写松软的沙子说来也是奇怪,虽然将贺一鸣掩埋了起来,但他竟然还能在下面呼吸到空气。虽然这里的空气味道不是很好,但总比呼吸不到强。
他拔掉肩头和脑袋上还堆积着的小沙丘,朝着那艘坠落的战舰就跑了过去。他想要查清楚这到底是谁的飞船。是人类的还是外星殖民者的还是其他的什么人的。
搞清楚了这些,那他就能依照这些慢慢判断他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了。他得弄清楚这个,要不然,他就没法找到回去的办法了。
受到重创的战舰似乎已经丧失了所有能力,它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人从里面出来。贺一鸣走到战舰边缘,仔细打量着这艘战舰。
战舰最致命的伤应该就是从腹部贯穿过去的那道贯穿伤。这是一道宽达百米的可怕伤口。虽然这个程度相对于这艘庞大的战舰来说,并没有占据太多地方,但就整体而言,它已经十分恐怖了。
伤口的边缘光滑齐整,有高温灼烧过后遗留的痕迹。这种情况很像是被粒子大炮击穿后造成的。沿着伤口,贺一鸣朝着战舰内部瞧了瞧。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就连他的夜视能力也仅仅只能看到一点点而已。再往里就看不清楚了。是他还未完全恢复,还是这战舰里另有玄机,贺一鸣不得而知。
他瞧了瞧四周,找到了一条很小的缝隙。这条缝隙刚好可以让他侧着身钻进去。里面的情况看起来还比较宽敞。
贺一鸣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左右打量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情况。里面比进来的小裂缝宽了很多。有很多交错密布的管道和线路。
这应该是船舱壳体和船体内部之间相隔离的部分。不少管道已经破裂了,有少量不知是什么液体的物质从里面淌了出来,一直滴落到了地上。
走在地面上有滑腻腻的感觉。几条断裂的线路裸露着金属丝线。金属丝线上时不时会冒起一阵电火花。贺一鸣小心地从这些乱七八糟的管道和线路当中穿了过去。
两侧的墙壁很坚硬,贺一鸣仔细摸了摸,感觉这像是某种金属制造而成的。但它肯定不是钢铁,也不是类似钢铁的金属,而是一种富有弹性的金属材料。
他的手轻轻摁在上面还能感觉到这东西在跳动。这感觉极为奇怪。也让他十分好奇。这世上还有这么神奇的金属吗?
他沿着可以走的地方,慢慢摸索着朝前走了一阵,眼前很快出现了一个通风口一样的风扇封口。贺一鸣走上前,仔细瞧了瞧,找到了封口边缘封锁用的锁扣。
这种锁扣很巧妙,它是从外扣进来的,但在里面就卡死了,如果是在外面反而打不开,但在这里就能打开。这也是一件很奇怪的设计。
贺一鸣将锁扣撬开,将封住路的风扇封口卸了下来,放在了一旁。他弯下腰,从封口里探出头,朝外瞧了瞧。
外面是一条左右相同的走廊。走廊里凌乱的都是杂物。有天花板上掉落下来的碎屑,有弯折的用于支撑墙体用的金属板块,还有很多压成得不成样子的瓶瓶罐罐。
贺一鸣从通风口里爬了出去,走到那些瓶瓶罐罐前仔细查看了一下。这些瓶瓶罐罐的个头都不小,每一个都有贺一鸣的脑袋那么大。
它们被积压在了一起,贺一鸣费了很大的劲才从里面抠了一个出来。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东西,发现它的用料和船体上的金属材料相差不大,也是一种富有弹性的金属材料。
当它被贺一鸣弄出来后,就开始自行恢复了起来。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它就恢复如初,看不出上面有被砸过的痕迹。
当它恢复之后,贺一鸣才看到,它的罐体上用阴刻的手法铭刻着铭刻着一些文字。但这种文字是他完全没有见过的。
他仔细瞧了瞧,随后打开尝试着打开了瓶子的盖。一股淡淡的香气从里面飘了出来。
贺一鸣正疑惑间,突然感觉心头升起了一阵极度危险的感觉。
他心中一惊,急忙将手中的瓶子盖了起来。刚才正是这股香气四溢的味道出来的瞬间,他的内心出现了极度危险的感觉。
这瓶子里装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它们可能很危险。
这就是贺一鸣得出的结论。他不敢在没有弄清楚这都是些什么东西之前将他们打开。为了以防万一,他将地面上的所有瓶瓶罐罐都聚拢到了一起,然后从附近撬来了一根金属棒子。
在用蛮力将金属棒子掰弯之后,贺一鸣将这些瓶瓶罐罐都装了进去。他将这些东西都丢在了他刚才爬出来的通风口附近,随后就沿着走廊继续朝前探路了。
这个地方大得让他感觉离谱。从他刚才走出通风口之后,就一直在沿着走廊朝前探着路。但走了这么久了,他竟然还没有发现岔口。
整条走廊似乎一直走不到尽头一样,一直在朝前延伸。地面上的杂物也是出现得越来越多,从瓶瓶罐罐到桌椅板凳竟然多得数不过来。这里仿佛就像是一座太空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