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子怡看到突然老了十年的新月,本是吓了一跳,但又想到安王前来,她需要新月替她梳妆,好让她在安王跟前留下美好的印象,所以强忍着不适,亲昵地握住新月的双手,亲自牵着她进入内堂。
也就这几步路,上官子怡也顺势将手腕上的翡翠玉镯套进了已经骨瘦如柴的新月手腕上。
新月连你推荐,欲将翡翠玉镯归还,同时还带着惊慌想要跪地求饶。
也幸得上官子怡虚拉着,否则新月已经跪地不起了,“新月,你这不收本侧王妃赏赐之物,是不是还在生本侧王妃之气啊?”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请侧王妃娘娘明察,如此贵重的玉镯奴婢收不得,还请侧王妃娘娘将玉镯收回。”新月如惊弓小鸟,战战兢兢地回着,身膝虽未跪地,但还是曲着,没敢直立。
新月嘴上是如此说,可心里,早就在上官子怡直言将她送给杨凡之时,心灰意冷,数次曾想过一死了之。
可思及自己的家人,最后她还是忍住了。
她不怕自己吃苦受累,就怕因为自己而连累了还在上官家的父母兄弟姐妹。
新月的父母本就是上官的家奴,而她身为上官家家奴的家生子女,根本就没有自己选择的机会,主子让你走,你就得走,主子站着,你连跪也得将头压得有多低就得多低。
不似巧儿,是小时候被卖进来当上官子怡玩伴的婢女,孑然一身的巧儿,死,还是有得选择的,可她就连死也由不得她作主。
心中苦楚,也就只能往肚子里咽,不敢有一丝的忤逆,这就是当下人,当奴才的命。
上官子怡见新月对她怯生的样子有些不悦,愠怒一句问道:“若是不生本侧王妃之气,为何连抬头看着本侧王妃都不看啊?新月,你如此,本侧王妃都忍不住怀疑你是不是在给本侧王妃摆谱了?”
这一次,哪怕上官子怡的手虚拉着,新月还是跪了下去,急急解释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请王妃娘娘明鉴,奴婢只是怕此番容貌会让您感到不适,怕冲撞了王妃娘娘,所以才不敢抬起头来看您,请王妃娘娘明察啊。”
确实,也就方才那一眼,上官子怡是有些嫌弃现今新月的相貌了。
原本好好的一个人被也就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虽不算标致,但还是挺水灵的一个小姑娘,就被杨凡硬生生折腾成这般看起来都有些瘆人,再看看方才握着已经粗得有些刮皮肤的手,上官子怡也都忍不住在心里对杨凡有所抱怨。
毕竟新月的这双手,可真的是一双巧手,在这双手下,她的妆容就像是天生为她所生般,适配得很。
虽然主意是她自己出的,也是她为了讨好杨凡将新月送出去的。
可人就是这样子,当事情不如意的时候总想着给自己找借口,这不,小心翼翼在旁,脸上还留着两个红红的巴掌印子的巧儿则成为了她推卸责任的替死鬼了。
“大胆巧儿,还不上前来向新月认错,当初本王妃说的是何人?你竟敢因为自己的私欲而将新梅听成是新月送到杨凡的院子里,害得本侧王妃伤心数日,你说本侧王妃该如何惩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