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颜吓得跳起来,她只不过提了一下天上的神仙,这就要遭到天打雷劈了?
苍琰的神情凝重起来,当即飞身上了屋顶,藏在暗处的守卫见有人上了屋顶,正要起身,看到那人却是苍琰,又退了回去。
苍琰抬头望着天空,黑云压城,必是一场狂风暴雨将近,常无涯果然没有算错,甘霖即将遍洒坞石国,这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只是,他又看了看舞颜,眼里晦暗不明。是她说了这句话,才有了这异象,莫非……苍琰忽然觉得头疼,心里开始矛盾挣扎。望了眼外面,发现街上的人家都听见这声惊雷,出了门,惊喜之情溢于言表,纷纷奔走相告,是这样,对于现在的人们来说,大雨就是最好的喜讯。
舞颜见苍琰立在屋顶,又见那大片滚雷后隐隐有几道闪电刺破咸层而来,怕他被雷电击着,大喊道:“苍琰,你快下来!上面危险。”
苍琰听了,又观看一番,才从屋顶上飘身而下。
他刚落地,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随着落了一地,两人连忙进了屋子,说起今日这场及时雨来。
凌恒眼见着快要走到太子府了,平地一声闷雷把他惊得魂不附体。还没反应过来,雨点就噼里啪啦落了一地,将他浇了个透心凉。凌恒加快脚步往回赶,却被蜂拥而出的人群挤得东倒西歪,他们高兴地叫着跳着,迎接这场久旱的甘雨。凌恒也不禁动容了,开心地笑着,陪着他们来了场舞蹈。
舒窈坐在国师府的贵宾席上,正和常无涯谈论一些国事,正说到大旱之事,就被那声万钧雷霆给打住。
常无涯起身到外面看了看,脸上也有些迷惑不解,这跟他算的日子是有出入的,间隔大约五六日。不过,总归来说,这场雨解了燃眉之急,是为喜事。
舒窈笑道:“恭喜国师,你的话果然应验了,皇上以后肯定会更加倚重你。”
常无涯听出她话里的酸味,也笑道:“舒相说笑了,此次之事我不敢居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说起来,国师好像跟太子府那位玥姑娘是旧相识吧?”舒窈眼中的精明一闪而过。
常无涯依旧回到坐位上,不咸不淡地笑着说了句:“跟你有关系吗?”
舒窈有些尴尬,她不了解常无涯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步步试探。
“如果国师对她有意思,那么我可以帮助国师一臂之力。”舒窈自信满满。
常无涯心中一动:“舒相未免太自信了些,我对她能有什么意思,一个痴傻的女人而已。”
舒窈冷笑道:“什么痴傻,她早就好了,故意装成那样子博取太子同情的。”
常无涯道:“我看是舒相对太子动了情,想拉我入伙拆散他们吧。”
舒窈也不生气,朱唇轻启:“不知国师意下如何?”
常无涯摇头笑了笑:“你以为太子是吃素的吗?别说我不帮你,就是帮了你,恐怕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外头雷电攒动,大雨倾盆而下,整个天空如同墨色。常无涯命苦秋掌上了灯,屋子里才有了些许光亮。
舒窈四下望了望,说道:“怎么不见其他下人?”
常无涯道:“人多不如人少,人少不如人好。我的苦秋就很好。
舒窈心下想着,这国师该不会有龙阳之癖吧。看不出来,长得挺招人喜欢,居然喜欢一个下人,还是个男人,不由得心里一阵恶寒。
因此笑道:“不想今日就下了雨,早知如此,我今日是断断不会来的。”
常无涯也笑道:“知道就好,以后可不要再做不速之客了。”
舒窈面露窘色,这国师嘴上真是一点不饶人。
两人各怀心思,居然也聊了一个时辰,看来,身居高位的人不是想象中那么难相处。
雨渐渐小了,街面上的水洼都铺满了雨水,花草树木,大街小巷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舒窈出门时发现轿子已经被轿夫抬到了屋檐下,只沾上些许潮湿的雨雾。趁着雨还小,匆忙离去了。
苦秋不解问道:“舒相与主人从无交情,今日这是怎么了。”
常无涯目露冷光:“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笨得可以。”
苦秋欲哭无泪,他又不跟女人打交道,怎么能看出来。
咸天皱起眉头:“这场雨来得凶猛,总是天灾。不像人祸,可以防治。”
咸昀道:“筑堤修坝,疏通河道,是父皇前些日子一直在强调实施的,现在就是验收那些地方官员到底有没有将这事落实到位的时候了。”
咸苍澜点头,趁着这次机会,可以免除一些不作为的地方官,多给新晋的年轻人一些机会,也是剪除旧翼,为下个天子铺设新路的契机。
“昀儿,这验收一事就由你亲自前去,不要令父皇失望,令天下百姓失望。”咸苍澜语重心长地开口。
“孩儿定不辱使命,尽职尽责。”咸昀拱手道,脸色越发坚毅。
“父皇,儿臣也想……”咸天一想到惩恶扬善的痛快场景,就忍不住跃跃欲试了。
“想什么想,朕另外给你安排了事情,什么也不要想了。”咸苍澜当即打住咸天的话头:“过几日,你去泽流国一趟。”
咸昀和咸天同时看向咸苍澜,不明所以。
咸苍澜道:“上次泽流国君主传来的密信上说明,意要与我们煜国打通海上贸易。”咸苍澜本来说着第二日回书信让亚青峰捎去的,怎奈琐事太多,他竟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咸天恍然大悟,自己这是要做一回使者了。而且还能见到舞颜伏寿他们,何乐而不为?
“天儿,这次事关两国情谊,万不可马虎。”咸苍澜道:“我已备好了重礼,再过两日,你就出发吧。挑几个得力干将,护送你前去。”
咸天暗自欢喜,将此事一力应承下来。
雨渐停,舞颜看了看外面天空:“看样子还有一场大雨。”
苍琰笑道:“以前你非常喜欢下雨,恨不得日日泡在雨水里。”
舞颜立即在脑海里搜寻着小时候的事情,他说的好像是真的。
“蓝姨那会儿总说你皮……”苍琰提到蓝钰晴,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舞颜不由得黯然神伤,她娘一消失就是这么久,也不说回来看看。
“过几日我就要去找她了,我要当面问问她我哥和我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舞颜俏皮地说道,防止苍琰把她的情绪带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