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子背手说起了大话。
王肆胆听得别扭,尴尬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怕再多说一句,让夜云子往上爬的更高。
阿森和刘志更是得意忘形,他们两个人有了一种成就感,脸上都是笑的灿烂,而王肆胆看得心里不知灰到什么程度。
杨衫心里石头算是落了下去,他看看浪四,心里盘算该如何带他逃离这个火坑。
“好了,我王肆胆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王肆胆说,“那老哥,现在我得好好请教请教你们三位了,往后的路,我们该是怎么走呢?”
前方地上人脸像密集,根本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想要过去,只能踩着人脸像,可脚踩到上去,肯定就会有起尸,这是有一个人脸尸,看着好对付,但是如果数量多了,就非常棘手了,这是个问题,夜云子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高了,王肆胆是想杀杀他的威风。
夜云子还没说话,刘志开个口,他说:“师父,我发现我突然开窍了,我认为,想过这些人脸像,无非就是怕起尸而已,既然怕起尸,那就不让他们起尸,不就得了。”
王肆胆笑了笑,说:“那如何不让起尸呢?”
刘志掏出一大把黄条,说:“不想让他们起尸,很好办,将安魂术符贴在这些人脸像之上,安住他们的魂,他们自然就不起尸了。”
说着,刘志将大把黄条一一摆在地上,看着很有气势,他摆好之后,像数数一样,伸出手指一一再点一遍,嘴里念道:“急急如令令,安魂术!安享天年,魂安太平!”
刘志这么有派头,夜云子心里不禁说,真没有想到,最不看好的小个子,刘志,居然遇到僵尸,开了窍,我也是看走了眼,九宫术这个东西,训练理论与实践实战,还是有区别的,理论学的好,不见得实践实战强,就像学兵书,学的头头是道,真打起仗来,兵书里的条条框框,一点也用不到。
夜云子感叹起自己九宫术学的就是理论可以,实战不行,他知道自己的强项不在于治鬼,而在于身子骨的拳打脚踢,也就是说,打人可以,打鬼就捉襟见肘了。
刘志将黄纸一一点过之后,然后再一一捡起来,身子往前一纵,在纵排两排的人脸像上,挨个贴起了黄条,边贴,边往前走,他贴中说:“你们都跟上来吧,就走我贴了条的这两溜,一定不要走没有贴条的,这不是走钢丝,没有什么把握平衡的要求,好走!不过,你们走的时候也要当心着点,不要把黄条踩掉喽!”刘志将黄条所贴的位置,并不是人脸像正上头,而是偏脸一侧,如果不是故意去踩,是踩不到黄条上的。
夜云子过去拍拍王肆胆肩膀,说:“老弟,我们走吧!”说时,夜云子回头看一眼浪四,浪四呆呆的,一步步走起来。
杨衫自然紧紧跟着浪四。
王肆胆招呼王不多王不少,让他们取下戴脸上的人脸像,装进他们自己的后包,王肆胆心想,好,你们开路,我就死皮赖脸一回了,你们高又如何,到时候,咱们抢起东西来,还是要人跟人较量,你们无非也只是治鬼有一套罢了,我借机为我所用,然后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刘志在前贴着,其他人在后跟着,行进一段距离,矿灯所照处,都是密集人脸像,有些看不到头。
夜云子紧跟在刘志身后,夜云子顾虑的说:“刘志,怎么看也看不到头,你可要当心你手里的黄条,别不够用,咱们就走不动了。”
刘志哎呀一声,直起腰来,他由于弯腰弯的时间有点长,这一直腰,一下子没直好,苦着脸说:“我的腰间盘突出,”自己揉揉自己的腰,他看看前方,说,“不好意思,师父,我一时太过投入,也忘了黄条数量有限,就剩这么多了。”他摊开手,看着一共不到十来张。
夜云子睁大眼说:“这不是开玩笑吗,这怎么办,黄纸要造,也得拜神烧香,将黄纸经过三天的香火熏制,才可以拿出来,即使现在有一大张黄纸可以裁剪,也是没有用的,我们现在上不上下不下的,这该怎么办?”
后面的王肆胆说:“看来还是我们准备的不够充分,既然如此,咱们也别干耗着了,不如咱们就撤吧,出去后,你们就买上一堆黄纸,烧香烧个三天,装满满三包带着,我想,就用不完了。”
夜云子也不知说什么好,他想来想去,说:“既然来了,再出去,想回来,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了,我们束手无策,那就再试一试最后一张牌,这张牌打出去也无济于事,那我们也只能悻悻而返了。”
说时,夜云子看看浪四,很显然,他嘴里说的那张牌,就是浪四,他这是打算让浪四出动。
刘志听着来气,他说:“找他?他又不会九宫术,你想让他踩着人脸像过去?这是万万不可的事情呀!”
夜云子说:“我相信,他不会这么做的,如果我让他安全闯过这些人脸像,他做出了和常人一样的踩着人脸过的方法,那我们就赶紧撤,往回跑!”
杨衫真想给夜云子重重一记拳,浪叔叔的生命怎么在他手里这么不值钱,他不能让浪叔叔冒这个险。
夜云子说道:“浪四,天苍茫,路苍……”
话没说完,杨衫挤过来,连连摆手,阻止夜云子说话,夜云子戛然而止,转问道:“原来是年轻的高人,你这是又有了高见了?”夜云子抱拳施礼。
杨衫手往后方指,做出手捏的动作,而后往前指,做出贴纸的动作。
夜云子幡然醒悟,说:“对呀!真是好主意!还是年轻人你的智慧高啊!”
其他人没有被杨衫的举止点透,刘志问:“师父,什么对呀什么好主意?怎么了这是?”
夜云子说:“他的意思就是,可以将黄纸反复利用!”
“反复利用?”刘志还没有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不禁又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