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她压根没有想好对策。
沈静月脑子快速转动。炎龙玄寒根自己是留不住的,太子萧景瑞想要就一定会想办法得到。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让太子得到之后放过知情的人。
太子萧景瑞见她半天不吭声,不由连声催促。
此时有人唤道:“风华县主……县主……”
是如兰的声音。太子萧景瑞连忙退开两步。如兰寻来见沈静月,见她满身狼狈急忙上前去。
“县主怎么了安?”她问。
沈静月一边拍着身上的落叶,一边道:“没什么,刚才绊了一跤。”
如兰看向太子,嗔怪:“县主摔倒了,太子殿下也不帮忙扶一下。对了,方才皇上问过太子殿下呢。太子殿下要不去看看?”
太子萧景瑞勉强道:“男女授受不亲。既然风华县主没事,本太子去看看父皇在做什么。”
他说着匆匆走了,不过走的方向却不是亭子。
等他离开,如兰摸了摸心口,面色发白:“还好走了。大小姐,您怎么得罪了太子殿下了呢?”
沈静月此时才知道如兰都看见了。她犹豫了下,敷衍道:“他倾心于我,我要嫁到江家他不忿罢了。”
如兰忧心忡忡:“那可难办了。太子是储君,万一他心怀怨恨怎么办?”
沈静月道:“如兰,你一定要帮我。若是你在宫中,帮我暗中打听下太子的动向,有什么风吹草动也一定要告诉我。”
如兰立刻点了点头:“大小姐放心,如兰一定会帮你的。”
沈静月放下一半心来,有如兰替她在宫中就方便多了。况且如兰如今受宠,太子也不敢轻易得罪她。
如兰扶着沈静月回去,重新整装梳洗,这才将她送上马车回沈府。
……
沈静月回沈府中闭门谢客了一整天。这一整天中她躲在屋中写写画画,谁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除了一日三餐外,她不让人进来伺候。
青兰担心,但看着她除了写了满桌满地的纸外,精神还好便放下心来。
沈静月把自己关在屋中两日,等第三天一早,青兰发现满地的纸都不见了,只有旁边的炭盆有一堆的灰烬。
沈静月似想通了什么,神清气爽吩咐青兰备好早膳。
青兰笑道:“大小姐没事就好了,奴婢还道大小姐心情不好呢。”
沈静月吃饱喝足,吩咐道:“去把易富和其他几位掌柜请过来,我有事要吩咐。”
奶娘王氏端来茶水让她漱口,皱眉道:“大小姐就好好歇两天吧,不着急做事。再说你都与江家定亲了,就不要到处乱跑了。”
沈静月笑了笑,并不反驳。她知道奶娘是一番好意,若是普通世家大小姐恐怕早就收手不管,安安心心做好待嫁的闺秀就好了。结婚生子之后更是相夫教子,不再行差踏错。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可以。她前世就是浑浑噩噩,随波逐流而过才会落得那么惨的下场。究其原因,就是她太懦弱,不独立,把自己的命运交托在别人的手中决定。
所以将来她就算是嫁给江墨轩也要保住自己茶行经营,只要有茶行在手,就算她跌到了谷底也能一步步爬上来。
奶娘王氏还在唠唠叨叨。沈静月已经更衣梳洗好了前去前厅等着掌柜们过来禀报事。
奶娘王氏看着沈静月离去的身影,喃喃自语:“怎么觉得不对啊。以前大姑娘不是这样的。”
青兰还在收拾沈静月的披风,闻言笑道:“奶娘说什么呢?奴婢倒是觉得大小姐这样挺好的,每天都活得精气神十足。我们女子哪不如男?大小姐管着茶行,将来去做了江家未来主母,还能管着一整个家业呢,这样哪儿不好?”
奶娘王氏无言以对,半天才道:“可我总觉得不是这样……”
她隐约有种错觉。那位从小自己看着长大的沈静月就像是褪去茧的蝴蝶,变成了她再也不能认识的人。
……
沈静月召来易富等掌柜们交代了茶王赛必须认真对待,并且开始在各茶行布置有关换新茶的替换。
她道:“若是将来这新茶得了茶王赛头等,我们沈家茶行便能再起辉煌。”
易富眼中大放光芒:“这果然是好消息。再者,若是茶王赛得了头筹,我们还能在所有的茶行中卖我们沈家的茶,这样……啧啧……简直了。”
其余掌柜们也兴奋了。不过他们开始担心这新茶如何。
沈静月只是笑笑。
易富得意道:“诸位放心,有陆有先生相助,这新茶一定拔得头筹。”
众位掌柜们这才放心下来。
送走掌柜们,沈静月看了看天色,从后门走立刻上了马车到了珍宝斋。
白龙亭见沈静月前来“哎呦”一声立刻起身迎接。他今日穿着招摇的茜色长衫,头上簪着同样火红的珊瑚簪子。整个人红彤彤的,偏偏令人觉得并不违和。
他笑眯眯问道:“是什么风把风华县主给吹来了?”
沈静月白了他一眼:“自然是有事相求。”
白龙亭捏着茶盏盖子,斜睨了她一眼:“茶王赛不是已经都落地了吗?还有什么事?沈家茶庄安心准备比赛就行了。”
他说得漫不经心,却没想到沈静月脸色无比严肃。
“茶王赛有玄机,白公子可不能掉以轻心。”
白龙亭愣住。他慢慢抹着茶沫子,半天才问:“这话白某人我听不太明白。”
沈静月遂将在沈家别苑中事挑着说了。
她明亮的眼中沉沉。
“太子问皇上,这茶王赛还没开始就给了这么多的彩头,可有什么深意。皇上反问太子。太子说,引蛇出洞。”沈静月压低声音,“我觉得这蛇是指的是……景王。”
“哐当”白龙亭手中的茶盏几乎失手落在桌上。还好他眼疾手快赶紧扶好。
他定了定神:“两位当真是这么说的?”
沈静月神色异常严肃:“我以我性命发誓,真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