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萧景瑞看向沈静月,神色癫狂:“所以,你得和我一起。”
和他一起?沈静月听了心中浮起强烈的不安。
她猛地看向萧景瑞,果然看见他苍白发青的脸上神色诡异。
“你想做什么?”沈静月警惕问。
萧景瑞一笑,忽地狠狠一把将她的衣衫扯下。沈静月措不及防“撕拉”一声薄薄春衫被撕扯了一大半。她想也不想一巴掌狠狠朝着萧景瑞抓去。
萧景瑞没想到她会反抗,那巴掌险险划过他的脸,尖利的指甲在他的脸上带出一道血痕。
萧景瑞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就要压在身下。他冷笑:“最牢靠的关系就是你成为我的女人!”
“做梦!”沈静月又惊又怒。
萧景瑞疯了,被病痛和绝望折磨疯了,才会在这个时候打算强迫她!
她一声不吭死命反抗。可是萧景瑞力道太大,几乎要把她胳膊拧碎了。沈静月心生绝望,忽地一把抓住头上金簪狠狠朝着他眼睛刺去。
她的动作决绝凶狠,带着玉石俱焚的杀气。
萧景瑞脸色变了变:“你疯了!”
沈静月握着簪子喘息冷笑:“你想要生米煮成熟饭?萧景瑞,你除非在我尸体上踩过!”
萧景瑞看着她手中不住晃动的金簪,神色复杂。他是可以轻易打晕她得逞,但是得逞之后呢?以沈静月眼前的样子,恐怕最后来个一拍两散。
她死不足惜,他一样也活不了。
萧景瑞慢慢放开她,眸色深沉:“好,我不碰你。不过你帮我找炎龙玄寒根。”
沈静月面罩寒霜:“我可以帮你找,不过你以后不许碰我一根头发,而且还要给我身上的解药。”
萧景瑞眸子眯了眯:“好。”
沈静月想了想,突然道:“沈家茶行的雪龙茶是贡茶,内务府今年还未采购入宫。”
萧景瑞愣了下,旋即明白:“你要帮沈家茶行?”
沈静月十分平静:“沈家雪龙茶一直都是贡茶,今年的份额还未采办入宫。我的要求并不过分。”
萧景瑞点头:“好,这个小忙本殿可以帮。不过皇上想要换贡茶,沈家再不出新品贡茶,恐怕明年难保皇商名头,这你要想清楚。”
沈静月淡淡道:“我今年会插手沈家茶行生意,研制新茶。”
她仔细想过端仪长公主的话,端仪长公主和母亲杨氏的郡主身份是她的依仗,但是她不可能靠着她们一辈子。
最重要的还是沈家茶行的重新崛起,立足京城。不然将来端仪长公主年事高,母亲杨氏不争不抢的清淡性格更没办法庇护她一辈子。
如果沈家倒了,长公主年事高了,萧景瑞又如此咄咄逼人,她难保不得不投靠他,为虎作伥。下场一样很凄凉。
只有沈家茶行继续崛起,她手中有钱有人才可以和命运抗衡。
萧景瑞怪病缠身,危在旦夕;江墨轩被人追杀,麻烦未知。慕云卿危机未解。一切都还得靠自己,这是她最深的领悟。
萧景瑞慢慢道:“其实你可以嫁给本殿,成为太子妃。”
“呵呵……”沈静月毫不留情嘲笑,“殿下还是先想着怎么活命吧!”
她说完整理了下衣服,指着半开的窗户:“殿下回去吧。这几日我在宫中,有机会一定去找炎龙玄寒根。”
萧景瑞眯着眼看了她好一会儿,意味深长地道:“你真是很特别的女人。若是有一日你改变主意了,太子妃的位置随时是你的。”
沈静月佯装没听见别过头去。
过了一会,身边空荡荡的。沈静月看着微风拂动的窗户,脸色沉沉。
终于送走了这个瘟神,可是麻烦又多了一个:寻找炎龙寒根。
……
第二日沈静月早早起来陪着端仪长公主用早膳。端仪长公主常年茹素,沈静月陪着吃了全素的早膳。
早膳后,陈尚宫前来禀报道,秦家已安分了,不再拿秦荷的死做文章。
沈静月心中松了一口气。端仪长公主淡淡道:“既然这样就行了。此事以后不要再提。”
她对沈静月道:“你有空去千月寺捐点香火钱,让高僧替秦小姐念往生咒,这样也许天下人就无话可说了。”
沈静月点点头应了。
此事就这样不提。一条人命稀里糊涂就这样走了。秦荷虽然不是她杀死的,但是却因她而死。
沈静月心中忍不住唏嘘,不过从这件事便知道了沈静蓉的心狠手辣,不可不防。
此时,陈尚宫走来禀报道:“启禀长公主殿下,江家主母,江夫人前来拜见公主。”
端仪长公主微微诧异:“怎么来了?”
沈静月愣了下:“差点忘了,明日是江夫人的寿宴。”
最近连二接三有麻烦她差点忘了这事。
过了一会,有宫女领着一位中年贵妇缓缓而来。她大约四十几岁的样子,容貌秀丽,气质温和端庄。
她扫过殿上,在看到沈静月后,眼中亮了亮。
她含笑拜见端仪长公主。沈静月也前来见过江夫人。
江夫人打量了她上下,眼角都是喜色:“果然是长公主的外孙女,人品样貌都是一流的。”
端仪长公主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江夫人道:“明日能否请沈大小姐去江府做客?略备薄酒菜肴,请沈大小姐和一干客人在府中热闹下。”
沈静月看向端仪长公主。后者慢慢点了点头。
江夫人得了应允欢喜起来。她在明宫中与端仪长公主寒暄了许久这才告辞离去。
从头到尾,她只字未提秦荷之事。沈静月放了心。不知为什么,她不想让江家对她有先入为主的偏见。
也许,这是因为他吧——那个狂妄又霸道的男人。
沈静月垂下眼帘,轻轻掩下了眼底的复杂。
……
夜降临了,月亮却一直隐在乌云处。
赈灾的钱粮车队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就快到了越县,一路上有惊无险,除了几伙不成气候的土匪外,根本没有什么威胁出现。
快到了越县了,人马疲累便在一处小山谷歇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