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钟玄通领着洪天举、向洪宇等一众兵马气势汹汹的朝飞刀门而来,前行了大半个月后终于抵达了位于飞刀门所在的白象山下。
本以为此番前来定能将飞刀门一举攻破,岂料司徒漠野先一步探得消息,请了日月神教的掌门计少谦和师弟卫志海前来相助。凭着地理位置的得天独厚以及前期周密的准备工作,飞刀门上下团结一心众志成城,成功击退了钟玄通的数次攻击,被逼无奈,钟玄通只好率领手下兵马撤至白象山外约一里地的大西村准备从长计议。
这日,久攻不下心情烦闷的钟玄通正在帐内与洪天举、向洪宇等人喝酒解闷,洪天举道:“教主,飞刀门凭借天险顽固抵抗,这样拖下去恐怕不是办法,属下以为不如以退为进,先暂时撤回隆临城,择日再觅良机将飞刀门一举攻破如何?”钟玄通思忖半晌道:“此番我等劳师动众跋山涉水,不知道费了多少功夫,岂能让飞刀门凭着一处天险就将我等拒之门外,本教主已下定决心不除飞刀门誓不收兵,各位不用再劝,还是想想有何方法能攻破飞刀门的天险吧。”
下面坐着的洪天举、向洪宇,雷候、彭启等人见钟玄通心意已决不敢多说,只得一脸愁容的苦思破解之法。钟玄通见众人默不作声,叹了口气道:“诸位连日操劳十分辛苦,都各自先回屋休息去吧,破除之法若一时想不出也无大碍,老夫已派人回隆临城搬救兵去了,只要援军一到,届时就算白象山如何易守难攻也抵不住千军万马。”
洪天举等人恭声道:“教主英明,我等先行告退。”说着退了下去。
原来在途经飞刀门的必经之路上有一处长约百米的陕长通道,通路两旁皆是高达数十米的山壁,通道的宽度仅够两人并排走过,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来形容此通道再合适不过了。
司徒漠野为了让此通道发挥出更大的防御效果,更是请来能工巧匠在通道的出入口分别设下了机关,只要触动机关,出入口重达千斤的巨石闸门便会轰然落下,把进入其中的敌军围困住,如此一来正如瓮中捉鳖一般,困在其中之人若是没有通天的本领就只能眼睁睁坐等死神降临了,其中滋味苦不堪言。
那日钟玄通的一支部下就误入其中,结果被围困住,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其苦万状,没过一会,埋伏在一侧山上的飞刀门弟子便毫不留情的投下许多巨石朝着这群可怜的幻魔教教徒头上砸下,结果可想而知,这群可怜虫就如同猎人手里的猎物一般被猎杀殆尽。
这一悲惨一幕,让每一个在场的幻魔教教徒都恐惧非常,即便是如钟玄通这样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被当时的情景惊得轰去魂魄,每每想起还心有余悸。
时间一晃过了数日,钟玄通苦思冥想竟然偶得一计,他心下大喜,迫不急待的叫来洪天举、向飞宇等人道:“你们听着,赶紧派人去把村里的老人和小孩都抓来。”洪天举疑问道:“属下斗胆请问抓这些人来有何用处?”
钟玄通道:“这是本教主想出来的破敌之法,你们无须多问,按我说的去把人抓来便可。”
洪天举和向飞宇恭声道:“是,教主,我等马上去办。”说着退了下去。两人随即召集兵马挨家挨户的强行将老人和小孩带走,可怜这些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只得任人摆布,如猪狗一般被押着带到了钟玄通面前。
钟玄通看着黑压压一片足有上百人的老人和小孩大喜道:“所有幻魔教成员听令,大家押着这些村民攻上飞刀门,有他们当挡箭牌,那些飞刀门弟子必然投鼠忌器,只要我们能顺利通过那条凶险窄道,今日就是飞刀门覆灭之时。”说着率领着手下兵马朝白象山而去。
钟玄通领兵来犯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司徒漠野耳中,他面色镇定道:“这个钟玄通还真不死心,有天险挡道他如何攻得进来,莫非是想炫耀手下兵多将广,再送给人头给我们吧。”
一旁的计少谦道:“若果真如此,我们也无须跟他客气,他送多少来我们照单全收就是。”
司徒漠野笑道:“计掌门言之有理,走,我们去看看。”说着众人迅速朝着前方的陕长通道处而去。此时在通道处把守的正是堂主乔辰,司徒漠野上前道:“情况如何,钟玄通那个狗贼的兵马到哪里了?”
乔辰道:“禀掌门,据前方打探情报的弟子来报,说是钟玄通押着上百名老人和小孩正朝咱们这里来呢,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司徒漠野思忖片刻后道:“钟玄通这个狗贼真是蛇蝎心肠,他肯定是想拿这些无辜百姓做挡箭牌,用以逼迫咱们放弃天险。”
计少谦满脸怒容道:“真是卑鄙,竟然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如此一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司徒漠野道:“我们乃武林正派,若是不顾百姓死活,那与歹人有何不同,无论如何我不能命令弟子们将巨石朝百姓头上砸下。”
计少谦道:“司徒掌门所言极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切不可因为贪生怕死招天下英雄耻笑,不如先把通道入口的闸门放下,也可阻一阻敌军侵入。”
司徒漠野道:“就依计掌门之言。”说着命人将通道入口的巨石闸门放下。
钟玄通率领手下兵马押着上百老人小孩朝着通道处走来,见通道巨石落下,钟玄通哈哈大笑道:“飞刀门的蠢货果真将通道堵上了,看来他们是不忍心朝自己的父老乡亲动手啊。”
话音一落,通道一侧上方的山顶上传来司徒漠野的声音:“钟玄通,你真卑鄙,堂堂幻魔教竟然要靠无辜百姓做挡箭牌,日后传扬出去难道不怕被人耻笑?”
钟玄通哈哈大笑道:“老夫可不在乎这些,有胆的就把这些老人和小孩一起砸死,否则废话少说。”说着下令手下将石门轰开,因有老人和小孩混杂其中,飞刀门弟子一时犯了难,只能眼睁睁看着幻魔教的恶徒一点点把石门轰开。
司徒漠野目光坚毅道:“弟兄们,今日一战关乎飞刀门生死存亡,所有人听令,随本掌门撤回大殿全力御敌。”说着领着所有飞刀门弟子朝本门大殿掠去。
钟玄通率领手下兵马攻破通道后畅行无阻的杀到飞刀门大殿广场上,只见司徒漠野、计少谦、卫志海领着所有飞刀门弟子一字排开严阵以待。
钟玄通眼中杀意汹现道:“蠢货们,如今没有天险倚仗,看你们拿什么来阻挡老夫。”
司徒漠野道:“钟狗贼,你别太自信过头了,今日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钟玄通道:“好,本教主今日定要将你这飞刀门杀个鸡犬不留,也让你见识见识本教主的手段。”说着大手一挥,命令手下兵马朝飞刀门弟子冲了上去,一场恶战已是箭在弦上。
话说二头,且说易清风等人得知钟玄通北上欲铲除飞刀门后便披星戴月马不停蹄的朝白象山赶来,经过十数日疾行众人终于抵达了大西村村外。眼看还有几里路程便是飞刀门范围,一路人并未遇见幻魔教教徒踪影,这让众人有些担忧。
巫仁梁道:“莫非我们来晚了一步,钟玄通那个狗贼已经得手了?”
项晨道:“呸呸呸,可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依我看飞刀门不是省油的灯,钟玄通那个狗贼未必能轻易得手。”
易清风道:“最好我们来得还不晚,若是这样都让钟玄通那个狗贼得手了,那老天就太没眼了。”正说着,村口有一群村民正聚在一起,看起来情绪激动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杜漫天道:“走,我们上去问问情况如何。”说着一马当先的掠了过去,易清风等人则紧随其后而来。
杜漫天上前施礼道:“各位乡亲,在下打听一件事,不知近日大家可否见过幻魔教的人从此地经过。”
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道:“实不相瞒,幻魔教的恶贼在我们村驻扎多日,今日一早这些恶贼押着我们村里的老人和小孩朝白象山的飞刀门去了,我们大伙现在正在商议要不要杀过去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呢。”
杜漫天大惊道:“各位乡亲切不可意气用事,我等乃是武林中人,正打算要去相助飞刀门共同抵挡幻魔教恶贼,你们放心,我等定将村里的老人和小孩平安救回,你们在家中等待即可。”说着与易清风等人火速朝着白象山掠去。
正当众人拼命赶来之时,飞刀门和幻魔教的厮杀已经斗得如火如荼。双方皆欲置对手于死地,所以出手毫无保留,只见偌大广场上杀声四起,刀光剑影汹现,时不时有人被砍翻在地,场面甚是血腥。
不过最瞩目的当属钟玄通以一敌三力战司徒漠野、计少谦、卫志海的好戏,十数个回合后双方棋逢对手,谁都没有占到对方便宜。钟玄通虽未占得上风,不过手下的洪天举、向洪宇等人领着一众教徒可把飞刀门的弟子杀得节节败退,他喜上眉梢道:“蠢货们,你们都看到了吧,本教主言出必行,今日定要血洗飞刀门。”司徒漠野眼含怒火道:“狗贼,你别做梦,我飞刀门弟子个个铮铮铁骨,就算死也要拉你们做垫背。”
计少谦见飞刀门弟子战况吃紧对着卫志海道:“师弟,你先去助飞刀门弟子一臂之力,这里交给我也司徒掌门。”
卫志海道:“是,掌门师兄。”说着飞身朝一边正与敌军斗得不可开交的飞刀门弟子掠去。
钟玄通恶狠狠的道:“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么老夫就给你们点厉害瞧瞧。”说着体内真气全力催动,祭出了“魔化”杀招。只见一只身高足有丈余,青面獠牙的魔怪赫然出现,魔怪怒喝一声,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朝着司徒漠野和计少谦扫来,只见一道足有十丈高的罡气呼啸而出,司徒漠野不敢怠慢,身体飞退的同时,双掌左右开弓接连拍出数道罡气迎了上去,计少谦则挥动手中长剑劈出数道巨大剑影抵挡,一阵轰爆声传来,司徒漠野和计少谦被钟玄通的强力一击轰得连退数步。
钟玄通一击占得上风怒吼道:“蠢货们,胆敢与本教主为敌,只有死路一条,受死吧!”说着巨大的双拳上黑气涌现,突然他庞大的身躯猛的跃起,同时双拳各自轰出一记如小山般大小的拳头虚影朝着司徒漠野和计少谦当头砸下,司徒漠野心头大骇,紧急使出杀手锏“飞刀阵法。”
只见无数飞刀虚影如雨点般出现迅猛无比的迎了上去,与此同时,计少谦也使出全力抵挡,只见他冲天而起,高举着手中长剑劈出一道足有数丈高的月牙形寒光迎了上去,又是一阵轰爆声传来,钟玄通的强力一击被两人艰难挡下。
不过“魔化”后的钟玄通战斗力大增,犹如一台不知疲倦的杀人机器一般,接下来的攻击一招强似一招,打得司徒漠野和计少谦两人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十数个回合过后,两人身上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场面看起来已是十分凶险。
面对如此不利局面,司徒漠野咬牙切齿道:“狗贼,老子跟你拼了。”说着体内真气如火山般喷发,接着手中一枚枚飞刀呼啸着飞出,飞刀在中途突然胀大数倍朝着钟玄通胸口刺去,同一时间,他全速掠出化成一道极速流光挥舞着双拳扑了出去。面对司徒漠野完全不顾死活的搏命打法,钟玄通心头大骇,他急忙抱紧双拳狠狠击出一道足有十丈高的罡气迎了上去,一声轰天炸响传来,司徒漠野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般从空中摔落,钟玄通则闷哼一声连退数步,接着嘴角边有一丝血迹溢出。
计少谦见司徒漠野受伤,几大步掠上前扶起他道:“司徒掌门,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司徒漠野语带颤抖心有不甘道:“这个狗贼,没有杀死他,我死不瞑目啊。”说完再吐出一口鲜血,接着双眼一黑不醒人事。计少谦顿时觉得胸中似有万箭穿心般痛苦,他大叫一声:“司徒掌门,司徒掌门!”
可惜无力回天,司徒漠野已魂归西天阴阳相隔,钟玄通被司徒漠野的搏命一击也伤得不轻,他忍着疼痛道:“姓计的,该是你我做个了断的时候了,司徒狗贼黄泉路上也要有个伴,不如你就跟他去吧。”
计少谦慢慢放下司徒漠野的尸体,脸上的表情狰狞得好似要吃人一般,他怒吼道:“狗贼,我定要取下你的狗头以慰司徒掌门在天之灵。”说着手中长剑寒光大盛,双眼死死盯着钟玄通朝他慢慢逼近。
就在此时,忽然一阵破空之声传来,接着数道人影风驰电掣般而来,易清风率先到达道:“在下武宗学堂长老易清风,请问这里战况如何?”
计少谦双眼通红道:“你们来得正好,司徒掌门已经不幸被钟玄通这个狗贼杀害了,你们定要为司徒掌门报仇,别让这个狗贼跑了。”
易清风眼里杀意涌现道:“放心,今日他插翅难飞。”说着一个箭步掠到钟玄通身前,紧随他而来的杜漫天、慕芊芊、项晨、牧言等人随即加入了围杀幻魔教恶徒的大战中,双方形势瞬间逆转,幻魔教教徒顿时被打得抱头鼠窜落花流水。
易清风在钟玄通身前站定,他面无表情道:“魔贼,你滥杀无辜天理不容,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钟玄通厉声道:“姓易的,你可真是无处不在啊,老子在哪都能遇见你这该死的东西。”
易清风道:“你才是该死的东西,废话少说,易某今日要为民除害取你项上人头。”说着体内大周天中级真气全力催动,接着双掌狂舞,瞬间拍出一道足有十丈高的狂暴罡气朝钟玄通扑去,钟玄通岂肯坐以待毙,他怒喝一声,粗壮的双臂左右开弓,接连击出数道凌厉的罡气抵挡,一阵轰爆声后他连退数步艰难挡下易清风的全力一击。
易清风乘胜追击,体内真气如潮水般涌出,此时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眼前这个杀人无数的恶魔就地正法。只见一道道熊熊燃烧的火红烈焰带着易清风的满腔怒火从各个角度朝着钟玄通全周要害轰去,钟玄通本已受了伤,加之实力稍逊一筹,抵挡起来颇为吃力,几轮下来已被轰得满身是血遍体鳞伤。
另一边,在杜漫天、慕芊芊、项晨、巫仁梁、东方青云兄妹、牧言等级人的带领下,飞刀门弟子奋起反击,犹如风卷残云一般,幻魔教的教徒除了实力略强的洪天举、向洪宇、雷候、彭年外,其余人已被杀得一干二净。
四人做梦也没想到半路里杀出来这一帮神兵天将,一个个方寸大乱面如土色。东方青云兄妹与仇人相见自是分外眼红,他俩怒喝道:“你们这帮活该千刀万剐的畜生,今日我们要为所有东方世家的死难者报仇,受死吧!”说着猛冲上前,杜漫天、慕芊芊、巫仁梁等人也怒吼着冲了上去。
一时间只见无数罡风、烈焰、闪电团等凶猛攻击山呼海啸般朝着洪天举、向洪宇、雷候和彭年四人身上扑去,四人心头大骇,情急之下只好拼死抵抗,不过犹如螳臂当车一般,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之下一切抵抗只是图劳,随着一阵轰隆隆炸响声传来,洪天举、向洪宇、雷候、彭年四人当场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与此同时,在易清风一阵又一阵的狂轰滥炸下钟玄通已被打得不成人形,只见他粗壮无比的双臂已被轰断,形同废物般任由易清风欺凌,他忍无可忍道:“易清风你这个狗崽子,今日老子落入你手无话可说,赶紧给给老子一个痛快吧。”
易清风道:“你这魔贼作恶多端,就算死一百次也不为过,今日就让你好好尝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说着继续出手折磨毫无还手之力的钟玄通。
钟玄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其苦万状,正当易清风发泄完怒火准备将钟玄通一击毙命之时,东方青云高举着一把大刀飞奔而来道:“让我亲手宰了这个畜生。”说着手起刀落将钟玄通的项上人头斩下。
此时此刻压抑在东方青云心底的无尽怒火终于尽情释放,他跪倒在地仰天大叫道:“爹、策叔叔,青云替你们报仇了,你们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说着痛哭起来,眼泪如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一旁的东方飞雪鼻子一酸,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掉,兄妹两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一旁的项晨紧张的道:“他们俩这么哭个没完不会有事吧?”
慕芊芊道:“别担心,他们是压抑太久了,哭出来就没事了。”。
一场恶战以幻魔教全军覆没告终,不过飞刀门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门主司徒漠野身亡,门下弟子也死伤过半。过了几日,众人把司徒掌门的后事料理完毕后准备打道回府,杜漫天道:“如今江湖动荡不安邪贼四起,我等肩上担子不轻,这次剿灭幻魔教只是开始,日后恐怕还有很多难关需要我们去克服。”
计少谦道:“杜掌门言之有理,我等回去后必须励精图治,想方设法增强各自门派实力才行,话不多说了,各位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着与众人抱拳后上马而去
杜漫天、牧言道:“清风、芊芊,回去代我等向文掌门、陆长老、程女侠问好,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着也上马离去,看着众人远去,项晨催促道:“快走吧,这里回咱们武宗学堂可有些日子呢,别耽误时间了。”
易清风收拾心情道:“好,出发回学堂。”说着众人拍马飞奔,朝着崇岳城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