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被柔软的大床上,身形颀长的少年满足地打了个滚,在枕头里闷闷地打了个酒嗝,露出一脸幸福的傻笑。
他身后,有一双男人的手在游走着,一点点顺着他的衣带滑下,撩开那碍事的衣摆,带着那布料一点点滑落,接着,就是里衣,那双大手毫不犹豫,往下轻轻一剥,像剥鸡蛋似的,露出了白皙嫩滑的肌肤……
爱德华觉得冷了,缩了缩脖子,不满意地哼了哼:“谁?你干什么?”
他迷蒙的双眼里满是水汽,就像掩藏在薄雾下的玛瑙玉,勾魂摄魄,足以让与他对视的任何人动情。他眯缝着眼睛,看清了身后的人,于是,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翻个身,单手杵着下巴,调笑地说:“你很帅,你想对我动手动脚吗?”
玛格利安冷着脸:“换衣服。你一身酒气,把我的床弄脏了。”
爱德华:“……”
他醉了,说话是没有逻辑的,听玛格利安这么说,便忘了自己之前在说什么,乖乖地放下左手,趴在枕头上:“哦,抱歉……”
“既然觉得抱歉,就快点配合我换衣服。”
“嗯,好。”爱德华很乖巧。
“坐起来。”
爱德华吃力地撑着身体跪坐在床上,像晕乎乎的小狗,耷拉着脑袋。
“转身面对我。”
爱德华点点头,脱衣服要面对面地才方便,于是他撑在床上转了转,面向玛格利安。
玛格利安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声音似乎有些沙哑:“然后,吻我。”
爱德华呆住了。
他傻傻地仰着头,似乎听不懂这个指令,无法理解地看着玛格利安。
玛格利安也好脾气地看着他,一点点凑近了,低醇的嗓音在两人越来越近的唇间变成了湿润的呢喃:“不会吗?就像这样……”
随着话音,一起落下的是玛格利安炙热又柔软的唇瓣。
他用力按压,反复碾磨,几乎在第二秒,他的双手就牢牢掌住了爱德华的背部,将他更加贴合地依偎往自己的胸膛。
爱德华脑中嗡地一响,酒意登时散了个一干二净。
他死命地瞪大眼睛,拼命地挣扎起来:“你,你在作什么……唔……放开我,我不是爱德华,我是……”
“你是女生。”玛格利安趁着“爱德华”张开口说话的间隙,在她唇内扫荡一圈,才满足地退开,表情冷冷地说,“我知道。你这里虽然不大,但还是有的,也就只有被你骗的那个中国女人,才会眼瞎到看不出来。”
说着,他的爪子竟然毫无羞耻之意地放在了她的……胸上!
还捏了捏,好像在丈量什么!
“啊啊啊,你这个变态,放开我!”爱德华快要疯了,她用力地推搡着玛格利安的胸膛,她力气不小,而且因为常习武艺,推搡男人胸膛的动作并不像是小猫轻锤那样无力,她是动真格的,使上了浑身的力气,寻常男人早就已经被她掀翻,可是,玛格利安岿然不动,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变态?为什么这么说我?是因为我吻了你,还是因为我碰了你?可是,我觉得你很喜欢我,我们是不错的一/夜/情对象。”说完,玛格利安又将唇按了下来,好似分开说话的这短短几秒钟就已经让他难以忍耐。
他再次攥住爱德华的双唇,对待它们像是对待果冻一样啃咬吸舔,爱不释口,爱德华被吻到呼吸急促,碧眸渐渐迷离起来。
“看,我说过了,我们很契合。”玛格利安的声音,就像是恶魔的呢喃一样回响在爱德华耳边,“不试试吗?在异国他乡,和一个只见一面,转瞬即忘的男人,而且,还恰好是你欣赏的类型……这种条件,还不足以让你心动?”
爱德华的思绪被牵引,她从小受到的教育,让她没有所谓的贞操观,她的挣扎,跟所谓的守护自己的清白扯不上边。
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只要做你自己愿意的事情。”玛格利安好像一只会读心术的妖精,声音低低的如绷紧弦的大提琴,在爱德华的身上游走。“交给我,我很干净,也很有……技术含量。”
爱德华张了张嘴,似乎想拒绝,但无意间,她的目光和玛格利安的目光相逢,那点所谓的坚持,就在那深潭漩涡般能将人吸引进去的双眸中消失得一干二净。
没错,她要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考虑对错,不考虑会给谁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她只属于自己,爱不爱,想不想,都应该由她自己做决定。
她迷迷糊糊,不记得自己有点头,也不记得自己有摇头,直到被男人强健如豹的体魄给覆盖,整个房间的灯光都变得摇晃起来……
“咚咚咚!”
半夜,门外响得很急,许沉凉登时爬了起来,警惕地瞪着门口,右手不自觉地拿起了桌边的一个酒杯,做了一个防卫的姿势。
“serena,开开门。”
爱德华的声音,小声地在门外喊着,好似带着一点啜泣。
许沉凉一愣,赶紧走下床去,披了一件外套,打开门。
打开门的瞬间,她看到眼前的一幕,忽然觉得很不对劲,非常违和,好像看到外星人降临了地球,又好像看到沙漠里突然长出了一条鱼……
但是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门口那个穿着吊带睡裙的可爱女生已经撞进了她的怀里。
那个可爱的女孩子狠狠地搂了搂她,就抹着眼泪往房间内走去,踢踏掉了脚上的拖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嘶……”她似乎牵扯到了腰部,痛得龇牙咧嘴,随即更愤怒地低声骂道,“那个混蛋。”
许沉凉呆滞地看着她,一脸木然的表情,脑袋里完全没法分析眼前的状况。
不过,手上倒是很配合地关了门。
“你还站在那儿做什么?”少女一边啜泣,一边抬起水汪汪的碧眸看向许沉凉,“快过来呀,坐在我身边。”
那温润的,好听的声音,显然是来自一个熟悉的人。
“爱德华?”
许沉凉咽了咽口水,盯着少女,叫出这个名字。
少女这才愣了愣,连忙低头看看自己的打扮,了然,不好意思地抬头对许沉凉说:“啊,其实,我那个身份是假的……我的真名不叫爱德华,我叫做西索。你可以直接叫我西西,我是……某个很尊贵的人的女儿,从生下来,我就注定要继承他的一切,所以在我的家乡,我一直是以男装示人,之前也都习惯了,抱歉没有及时和你解释。”
爱德华,不对,西索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了做错事的表情,
“没关系!”许沉凉立刻说,她只是一时惊讶罢了,并不是存心要让西索难过,“你不用和我说得这么清楚……就像我对你也有所隐瞒一样,你的故事,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西索抬起头,感激地点了点。
许沉凉过去拥抱了她一下:“我们还是好朋友,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好的!”西索整个人投入许沉凉怀中,她比许沉凉高出些许,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只能弯着腰,许沉凉都替她觉得勉强,不过她一脸幸福,那……就算了吧……
许沉凉叹了口气。
这一天过得,还真是玄幻。
西索缓过劲来以后,就咻地一下从许沉凉怀里把头拔出来,脸上的表情全是义愤填膺。
“那个混账!”
她又骂。
可惜,她所知道的脏字十分有限,这让她骂人的力度也稍显不够。
“你说的,是谁?”许沉凉担忧地看着她,西索在动作间,衣服下滑了一些,露出了雪白的肩膀,还有肩窝里的那枚吻痕。
想到分开之前,西索跟她说要去喝酒,许沉凉忽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她握紧了西索的手,紧张而认真地说:“难道是有人欺负你了?西西你不要怕,告诉我是谁,我会帮助你,要用法律制裁他!”
西索愣愣地看了她一眼:“是有人欺负我了!不过,还不至于动用法律。我喝了一些酒,意识不是很清楚,然后被我们在船板上遇到的那个男人带进了房间……”
许沉凉高度紧张,她瞪大眼睛,心里充满悲愤,恨不得立刻出去找那个叫什么马的人算账。
“然后,他说我身上都是酒气,要帮我脱衣服。”
“不!你没答应他吧?你知道他在骗你,对不对?”
“唔……我当时只是觉得,有人服侍我,挺好的,所以就乖乖让他脱掉。可是后来,他突然要我吻他。”
“……西西你别拉着我,我现在就要去报警,一旦靠岸,就把他抓起来,这个畜生!”
“呃,你先听我说完,然后,我就答应他,和他makelove。”
“……欸?”
许沉凉整个呆住。
她重新审视西索的表情,似乎觉得,事情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他真的很好亲……”西索甚至露出了有些回味的神情。
许沉凉眨了眨眼,压下差点暴走的情绪,重新坐了下来:“那……你说他欺负你,是怎么回事?”
许沉凉本以为西索是被坏人引诱,但是,如果她是自愿的,那性质就很不一样了。
西索咬牙,扶着腰,怒道:“他欺负我,他说他技术很好!都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