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无论我花多大的代价,我都要拿到破解彼岸花诅咒的办法。
薛念慈却是一声冷笑。
“好吧,我不与你争论这个。”
“你这一世,叫什么,也叫杨九千?”
她换了个问题。
“我叫杨慕凡。”
“是你?”
“哪个我?”
“天玄城打败杨子枭,覆灭天玄盟,义城,毁掉镇尸堂,一诀震慑湘西三大门,这些事情,江湖中人都知道。在他们眼里,杨慕凡就是个神人,颇有当年杨九千的风范,没想到,真的是你。”
薛念慈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温柔了许多。
“你是城主,一定知道半面鬼医在什么地方,对吗?”
我换了个问题,前世之时,我并无记忆。
她说的事情,我并不知道。
“城主?”
“对,我的确是归河城的城主,这城主,不是他半面鬼医给的,而是,阴山老祖给的。现在,我还是城主,只是,你也看到了城主府里里外外,到处都是邪人看守,那不是在防范外人,而是在囚禁我。”
“你从邪人院走,是个聪明的选择。”
事情跟我想象之中,还不太一样,怪不得,薛念慈会穿着便衣,戴着面具外出。
她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城主身份。
一旦被人知道,她逃了出去,肯定会对她不利。
“半面鬼医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他现在就在归河城。”
“你还是走吧,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真的不是半面鬼医的对手。”
薛念慈再劝说我。
我看到,她背后又有一缕血气腾起,她又攥住了那支玉笛。
“啊……”
她失声,几乎惨叫出来。
彼岸花诅咒,是阶段性的发作,方才稍稍缓解,这会儿,又一次发作了。
“你怎么样?”
我再问她,她摆手,摆了摆手。
“没事,我能忍住!”
我看到,她面具的下缘,有冷汗流淌而下。
“其实,你自己有本事从城主府出去,为什么又要一直留在城主府?归河那边就有摆渡者,收买一个摆渡者,坐乌篷船岂不是可以出去?”
我再这么询问。
她却苦笑着说。
“归河城,早已被半面鬼医布下了禁制,归河上的摆渡者,没有人敢渡我。”
“再说,我离开归河城,又能做什么?”
“这里,至少还有一些过去的记忆,若我连这里都丢弃了,千百年的寿命,活着又有何意义……”
“啊……”
她又是一声惨叫,痛苦的倒在了床上。
看情况,她的彼岸花诅咒的情况,不比蒹葭轻。
“城主,没事吧?”
外边邪人询问。
“没事,诅咒发作而已,你们不是见过吗?都滚开,离远点!”
薛念慈大声喊着。
“是,城主!”
殿外站岗的那些邪人,速速离开。
薛念慈的身上,一股血气,已经冲上了天灵盖,这情况,比蒹葭当时还要严重许多。
蒹葭那时候,有我的封印诀,为她封住诅咒。
她身上的诅咒,肯定没有被封禁,所以才会肆意侵蚀。
情况紧急。
天灵盖,头顶百会位置,是人的灵慧魂,灵慧魂一旦被侵蚀,就是失去神智。
“你以前,发作过这么严重吗?”
“没……没有……这次……我好像要被诅咒吞噬了,你,别管我……快走,渡口送你来的那位老者,是我手里的人,他们虽然不敢渡我,但是,只要你提我的名字……让……让他送你出去,不成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薛念慈一直还在劝说我离开。
“我说过,我不能解咒,但能压制咒诀。”
“把你的衣服褪下。”
我提醒她。
现在也顾不得许多。
薛念慈不是个坏人,她如今有危险,男女有别什么的,也没时间多想,得先救她才是。
“你……”
“快。”
我道一字,手上已经掐了指印。
她没有犹豫,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将自己的黑色彼岸花长袍,褪了下去。
她的后背上,触目惊心。
原本白皙,此刻那彼岸花诅咒,却如同刀刻上去的一样,伤口处,不断的往外散发血气。
这彼岸花的刺青,还不单单只是一朵而已,她这背上的彼岸花,已经蔓延成了好几株彼岸花,背上开了几朵,而有一朵的茎秆,通过她的脖颈,一直向上蔓延,穿过头皮,往头顶上绽放。
怪不得,她头顶上会有血气,她这诅咒蔓延的情况,也太严重了。
这事,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