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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节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连婴儿车也算不上,不过还是担心会被锁,大家抓紧看吧。

至于一定要写少男头一回就一个时辰两三个时辰(请乘以2等于小时)的,那么潜台词就是1、自己已撸千万遍;2、有病需治。

史上最精简小剧场,相信不难懂

方绍朴——

此人已死,有事烧纸。

第331章

暗夜里一股浓烈的石楠花味道弥漫开来, 熏得九娘有些晕眩, 又有些莫名的兴奋,仿佛赵栩的快活和痛苦全掌握在她手中, 隐隐有种说不清的成就感浮上心头。感觉到紧贴着自己的赵栩浑身肌肉僵硬, 方才紧握她手的手掌也松松地放在原地,她又怕自己的话是否会令他更加不好受,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便主动沿着他耳廓细细密密地吻上赵栩的脸, 摸索到他唇上,轻轻咬了咬, 舌尖轻扫他紧闭的牙关,除了方才的酒香, 却还有些血腥味道。

九娘一怔, 随即万般怜爱涌上来,吻得更是轻柔。

她前世虽成亲十年, 在这上头却只有出嫁前母亲给的避火图和几句含糊不清的交待, 又因每次同房后便会疼上几天, 故而对情-事总有躲避之心。方绍朴所画的图和所解说的内容在九娘眼里可谓惊世骇俗,看一次要脸红心跳许久, 可与生俱来的过目不忘, 想忘也忘不了。

方绍朴提到, 天下男子,最爱的莫非长、粗、硬、久四字,最怕的是短、细、软、快。可这偏偏都是上天赐予的, 并非人力可转移。至强者亦有至弱处,若遭打击,终生都有心结。

她方才情动不已,整个人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压根也不知道赵栩究竟是过了六十息还是六十息不到。见他依然牙关紧闭,肢体僵直,唯恐自己那句话对赵栩是雪上加霜,不由得手指微动轻轻抚了抚那黏糊糊湿哒哒的小可怜,可是才摸了两下倒把她又吓了一跳。那物虽已软了下来,却依然十分巨大。这短细软怕是怎么也和赵栩搭不上边的,偏偏这话又不能说出口去安慰他。

赵栩慢慢回过神来,方绍朴已经在他脑中死了千万回。可当下阿妧竟这般主动地抛开羞涩,动口又动手,这种被她又亲又摸的待遇,只有梦里头他才会得逞一两次。想起每次他装可怜卖惨总能得到些意外之喜,赵栩反倒安下心来,只管体会怀中人儿的温柔小意了。

察觉到赵栩放松了下来,九娘也松了一口气,只是唇舌不敢退离,手掌也不敢停下,盼着他体会到自己的爱意,莫要再纠结那快慢二字。两人无声缠绵了片刻,九娘忽地一怔,下意识要低头,却已被赵栩闷笑一声,紧紧压住,攻城掠地势不可挡。

圆月当空,夜风轻拂,木樨院中金桂银桂丹桂四季桂树叶婆娑,桂香飘四方。听香阁的小池塘边,惜兰和玉簪毫无倦意,和几个相熟的女使侍女们摆了一席,算是也贺了佳节。

***

汴京城的喧嚣在四更天才逐渐歇止,各大茶坊酒楼都熄了灯火,几处夜市也人影稀少,再过半个时辰,早市就该开了。街巷偶有牛车经过,留下浓郁的香气,通宵行乐的少年喝醉了躺在牛车里,怀里还揣着少女赠送的桂花香囊。几百里外的战火,只将他们的少年情意燃烧得更热烈。

州桥明月天下闻名,聚集在附近的小舟终于慢慢退散。靠着朱雀门的东西教坊内灯火早灭,一片漆黑。对着东西教坊的一排妓馆尚都灯火通明,其中崔家坊和李家坊因有崔念月和李师师而最为出名,反而并无笙歌传出。

崔家坊临河的一栋小楼上,崔念月玉臂轻展,将对着汴河明月的窗掩了起来。

窗边罗汉榻上躺着的男子转过身来,声音有些嘶哑:“开着吧。”

崔念月手上一顿,又将窗轻轻推开少许。

榻上男子缓缓站了起来,走到她身旁,伸手将窗又推开了一些,汴河之中一叶扁舟正悠悠荡开,四面灯火虽然零落,依然可见波纹慵懒,月华大美。

崔念月侧过头望了他一眼,月下的他比州桥明月还要美上三分,神色间的清冷,正如镜中花水中月,令人疑心他是不是真的就在自己眼前。若不是他受了重伤,自己这辈子还会不会再见到他一面?她不由得收回目光,鼻中萦绕他身上浓郁的药味。

“先生似乎睡得不好。可要喝水?”崔念月低声轻问。

阮玉郎静静看着那波纹渐渐消失,摇了摇头:“五更天大郎会来接我,这些日子辛苦念月了。”

崔念月一震,抬头看着他毫无波动的面容:“先生?!念月错了——”

阮玉郎手指轻抚有些微湿的窗框,摇了摇头:“她素有过目不忘之能,又听过几次我的吹奏,你若是吹一段歌头,她未必察觉得到。曲破的气势,你师承于我,却是她听过的,难免会起疑心。”

崔念月任凭泪水无声滚落,是她听到孟九娘竟然对霓裳也那么了解,才起了那一时的好胜之心。先生这样的郎君,许她一片真心,她为何竟能无动于衷还屡下毒手。

“先生——”

阮玉郎低笑起来:“念月何须伤悲?她若真起了疑心,我也还是高兴的。”

崔念月一呆。

“有些人,就算得不到她的心,能让她记住你的种种,也不错。”阮玉郎凝望着州桥夜市边的鹿家包子铺:“我这样的恶人,也能被人记住,能被她记住,甚好。”若是当时死在当场,他竟会变成又一个不顾生死的赵家情种了。

阮玉郎自嘲地笑了起来。

崔念月哽咽道:“先生不是恶人!念月十多年来从未有一日忘记过先生……”这汴京城中,多少达官贵人,文人雅士,可谁又能比得上他一点点?他杀人他放火,他篡位,他改朝换代,和她全无干系,这些年无论他人在不在京城,都一直暗中照拂她,他待她好,他便是好人。

阮玉郎轻叹道:“我也没忘记小念月。”

崔念月再也忍耐不住,却不敢亵渎他半分,只牵着他的宽袖,低泣不已。

楼梯上传来脚步轻响,燕素端着烛台走了进来,对着窗口二人行了一礼:“郎君,兆王府的马车已经到了。”

阮玉郎将崔念月虚虚搂入怀中,微微出了会神,伸手在她散落的乌发上梳了梳,转头问燕素:“大郎呢?”

燕素垂下眼眸,停了停低声回禀道:“大郎说此地不干净,他在车里等着。”

阮玉郎眸中闪过两道寒芒,又转瞬消失,抬手在崔念月骤然僵硬的背上轻抚了几下:“那个柳七待你颇有几分真心,如今换了赵栩做皇帝,他已经上书请求外放,将要去润州做屯田员外郎,你若愿意,做他的继室,离京去过太平日子也是上策。”

崔念月在风月场里这许多年,哪里听不出他言语中竟有天人永隔之意,还这样为自己打算,更是伤心欲绝。

***

并无王府标记的马车,缓缓离开了教坊妓馆这一片。走至州桥附近,遇到巡逻的开封府衙役,燕素伸手取下腰间兆王府的腰牌递了过去,那几个衙役查验了腰牌,再看看暗搓搓的车厢,行了一礼,马车顺利过了州桥。

阮玉郎斜靠在隐枕上,看着车窗下的少年,车厢内没有点灯,他也能看见少年的眉头微蹙,唇角紧抿,双拳握得紧紧的,搁在膝盖上,背挺得笔直,也不看自己。

“大郎还在生爹爹的气么?”阮玉郎轻声叹道。

“侄孙不敢。”赵元永挺了挺背脊,稚嫩的少年声音带着明显的抗拒。

“那你为何不将我这个朝廷重犯送入宫中?”阮玉郎慢条斯理地问道。

赵元永猛地转过头来,死死盯着他,原本就红着的眼眶中眼泪在打滚。他拼命压抑着自己低吼道:“因为你是我爹爹!”

“你不是我侄孙么?”阮玉郎好整以暇,轻飘飘看了赵元永一眼。

赵元永颤抖起来,他究竟是谁,他不知道,他就这么和婆婆、姑奶奶一起被送到了一个陌生之处,他就变成了兆王的王孙,身边多了许多服侍的人,也唤他大郎,可谁生了他,他不知道。他的翁翁兆王,待他不冷不热,似乎不得已才认下了他,甚至偶尔也会露出畏惧他和婆婆的神色来,他明白,他的翁翁畏惧的是面前这个他喊了十年的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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