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海泉吓得坐在了地上,大雄对我竖了个大拇指:“还是你牛。”
此时在柳海泉的身后,一大三小四个鬼魂真飘飘荡荡的向我们飘了过来。
这四个鬼魂真是云韵的四只养鬼,余灵和那三只小鬼婴。
这阴森森的一个女人领着三个小鬼这样飘过来,换成任何人都会头皮发麻,我不过是用了个给别人开天眼的纸符,让柳海泉看到了他们四个。
此时被吓到的不止是柳海泉,就是李昊都被吓了一跳,他这算是见到了真的鬼,吓得脸都白了,哆哆嗦嗦的拉着我的胳膊:“欧叔叔,这,这是鬼么?”
大爷的,这又变成欧叔叔了。
我咳嗽了一声:“是啊,是鬼,你不是想学习法术么?学习法术就要每天跟这些东西相伴,你觉得你可以承受的住被他们纠缠的日子么?”
李昊紧紧的盯着面色蓝青的余灵,嘴皮子哆嗦着:“还,还是算了。”
我心中得意,总算吓住你了,看来绝大多数人还是正常的,没谁愿意总跟鬼打交道,有几个像大雄这样二的啊?
不过大雄这小子从小就撞鬼,曾经被带走了三魂,这也算是他与修道这条路之间的缘分吧!
看到余灵震住了柳海泉,我冲云韵使了个眼色。
余韵一挥手,四个养鬼全都消失,柳海泉这个时候才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喊声,一头栽在了雪地中。
我赶忙上前看了一眼,靠,搞大了,给吓坏了。
不过这种情况并不严重,我赶忙给他念了一段静心咒,又掐了一顿人中,这家伙才缓缓的醒过来,一醒过来就立刻长出了一口气,好像瞬间老了十岁一般:“我错了,几位仙家,我有眼不识泰山,你们就放过我吧!”
我摇了摇头:“能放过你的不是我们,是你自己,刚刚大雄并没有骗你,你们家的那个神龛,就是养的那一窝小鬼,已经开始影响你的寿数,现在是断腿,再过几年,怕是你想好好活着都不容易了。”
柳海泉虚弱的问道:“求求您,帮帮我,怎么办,你们说就是了,我肯定照办,就是不要再折腾我了。”
我叹了口气,这种折腾,何尝又不是一种还债?
我伸手在柳海泉的腿上摸了两下,摸到他脚踝的时候,这家伙疼的又冒汗了,却不敢对我怎么样,只好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伤在了脚踝,应该扭错位了,就好像胳膊错环了一样,不掰回来,怕是他这辈子就成了瘸子了。
大凡涉入了这个圈子的,没有自己独门的方法,都会犯五弊三缺,柳海泉这已经开始出现五弊三缺之中‘残’的情况了。
幸好,他遇到了我。
我用手揉着他的脚踝,在柳海泉一顿嘶喊之声中给他扭正了位置后,柳海泉感激的无以复加。
我摆摆手,有些疲累的说道:“这算是我们和你之间的因果缘分,举手之劳。”
说完,我冲着他家院子里的那个神龛道:“那东西,才是真正的棘手的,如果不尽快处理,你下次就不是断腿,而是直接残废了。”
柳海泉直接沉默不语了,这话经过大雄刚才的铺垫,到了我这里已经成了大家都清楚的事情,反倒是起了反作用了。
“你确定,这神龛不是你搞的?”
我对柳海泉再次确定道。
柳海泉点头如捣蒜:“真的不是我搞的,都是我那个婆娘,他就喜欢搞这些古古怪怪的事。”
我又认真的问道:“那你是打算今晚上把他们请走,还是明天?”
柳海泉急道:“这还用问么?肯定越来越好了。”
我咬着嘴唇道:“那你还得跟你老婆说一下,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如果有抵触情绪的话,这事还是不好办。”
柳海泉一下子匆匆地上爬了起来:“不好办个屁,她要是敢说个‘不’字,我不扇死他我。”
这家伙一边说着一边往家里挪:“臭娘们,非要把咱们一家人都整死了她才开心。”
看着他气鼓鼓的架势,我连忙拉住他道:“有话好好说,你不能把自己的态度强加在她的身上,这东西还讲求个自愿,如果她不愿意,我们是不能强行动手的。”
柳海泉看到我说的认真,只好沉闷不响的走到了大门处,开了门,带着我们往屋子里走。
掀开门帘,推开门,柳海泉的身子刚刚进屋一半,我们就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问候声:“泉子,你回来了?”
柳海泉沉闷的‘嗯’了一声:“你起来,来客人了!”
“嗯,知道了!”
里面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意外,而是很随意的答了一句:“马上出来!”
我和大雄,云韵同时对视了一眼,这女人,看来早知道我们来了啊!
因为正常的情况下,大半夜三更的来客人,就算没有怨言,也不会如此坦然的接待客人,她的回答却是知道了,这就意味着,她早就知道我们来了。
等我迈步走进屋子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子死气,整个人不由得都是一惊。
接着我看到客厅的桌子旁,坐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很怪异的坐在那里,手边是一个茶壶,一个茶杯。
之所以说怪异,是因为她的坐姿着实有些古怪,她是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的。
一般女人的坐姿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双腿分开,腰杆很直,看着跟一个男人一样。
她这样坐,是很有气势的,但是这种气势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显现出来,就特别怪异了。
她刚刚不是说马上出来么?怎么这么快就坐在这里了?
云韵和大雄也跟在我身后走了进来。
柳海泉看到那女人坐在那里,不由得骂道:“你发什么神经?在这坐着干嘛呢?”
他把猎枪靠在了墙上,拍打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雪花,跌坐在椅子上,费力的搬起自己的脚,把鞋子丢在了地上:“快点去,给我拿双拖鞋!”
那女人扫了他一眼,没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