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城华南区,富丽堂皇高级会所。
身穿裸肩红裙的向婉音,踩着十公分的细高跟从包房里出来。
面上是来不及收回去的应付式微笑。娇艳欲滴的红唇勾着不深不浅的弧度,桃花眼里却是一片清冷。
她喝了不少酒,有些醉意,却还清醒着。便如往常一样,舍近求远,去走廊尽头的公共洗手间。然后伏在洗手池那边,想着法让自己先吐一波。
吐过之后,她再回包房里,陪那些生意场上的老总接着喝。
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如豺狼虎豹,稍不留意就会扑上来将她拆入腹中。所以每次出来应酬,向婉音都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绝不能让自己醉了。
好在,她酒量已经练出来了,也掌握了不少避免酒醉的技巧。
自公司成立以来,每一次的应酬都是向婉音亲身上阵。
闺蜜苏婵说她身上有股韧劲,便是那样一股韧劲,撑着她把那些合作方投资方的老总给喝趴下的。
……
长廊尽处,呕吐声格外清晰。
单是听着,就令人觉得难受,好像连同内脏也要一起吐出来似的。
向婉音已经因为催吐使得自己双目涨红,有水色泛起,在眼眶里打着滚。这是生理性的眼泪,向婉音无法控制,只能任由其掉下来。
催吐太难受了,胃里翻江倒海,脑仁也嗡嗡的。
向婉音吐完了,身心皆轻。差点双腿一软,滑坐在地上。
好在有一双手从后面扶住了她,男音也适时响起:“婉音姐,您还好吗?”
男人声音听着很年轻,语气里的担忧是真的,声音也是真的磁性好听。
向婉音略有些错愕,站稳脚跟后,方才回眸往身后看去。
彼时,搀扶她的男人正倾身向前,替她拧开了洗手池的水龙头,另一只手仍旧从背后轻轻托着她的身体。
水龙头拧开后,过了几秒水温才变热。男人一手托着向婉音的后背,一手捏着手帕递到水流处,将手帕浸湿。
随后又单手将手帕拧干,递给向婉音:“手帕我还没有用过。”
女人愣神片刻,接了温热的手帕擦了嘴角和手。
一边擦,向婉音的目光一边顺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往上爬。
最终,她的视线对上了一张俊美妖孽的脸。
那张脸精致漂亮,明丽惊艳,像三月初开的桃花。
可对方却是个男人,一个长相妖孽,像娇花一样惹人怜爱的男人。
向婉音心惊了几秒,萌生出一个念头——生一个和他一样精致漂亮的孩子。
这阵子,向婉音一直在考虑生孩子的事情。
毕竟她一个人生不了孩子,需得先找个男人,借个种。
可惜向婉音所见过的男人里,没有一个能入她的眼。不过眼前这个陌生男人,倒是完完全全长在了她的审美上。
“婉音姐?”声音再度响起时,男人的手已经探到了她眼前,差点碰到向婉音的眼睫。
她眨了眨发涩的双眼,拂开男人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警惕了几分,“你认得我?”
男人眯了眯丹凤眼,浅浅一笑,颜色倾城。
声线低浅道:“签约那天,苏婵姐给我们看过您的照片,说您是公司里最不能得罪的人。”
“您是我们的金主爸爸。”
向婉音:“……”
这话听着确实像是苏婵说的。
片刻后,向婉音想起了什么。之前苏婵说过,今晚她要带着公司新签的几个艺人出来聚餐的,估摸着聚完餐又带着他们来这里唱歌了。
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大男生,应该是他们公司新签约的男艺人无疑了。
“你叫什么?”
“晏钦,日安晏,钦心的钦。”
向婉音记下了,弯唇笑了笑:“谢谢你的手帕。”
将手帕还给晏钦后,向婉音回了包房。
陪着那些老总喝到深夜十一点多,向婉音凭一己之力,终于干翻了在场所有人。
她是最后一个离开会所的,得先安排人将老总们安全送回家去。
……
酒城初春,气温尚未回暖。
后半夜冷风刮着,跟寒冬腊雪时节没什么区别。
向婉音叫了代驾,自己靠在后座窗边,吹着夜里刺骨的风,脑子格外清醒。
每当这种时候,她总忍不住想起许多以前的事情。
以前当全职太太时的安逸舒适,以及揭穿亲人、爱人共同编织的谎言后,那份撕心裂肺。
到家时,向婉音的思绪已经迷离了。悲痛、孤寂、脆弱……多重情绪杂糅在一起,再结合着涌上来的酒劲,直接让她趴下了。
倒在床上裹着被子,向婉音就那么躺了一宿。
翌日,晨光熹微,破窗而入。
向婉音醒了,脑仁刺疼,一身酒气。她赶紧去洗了澡,又叫了钟点工打扫房子,自己赶去了公司。
公司是向婉音和闺蜜苏婵合伙创办的,叫婵音娱乐,是她们进攻娱乐圈的作战基地。
……
向婉音到公司后,指名点姓要见晏钦。
于是十分钟后,穿浅粉色套头毛衣的年轻男人出现在了向婉音的办公室里。
他穿粉色,更像一朵娇花了。
向婉音靠坐在办公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支高订钢笔,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桌前站姿拘谨的晏钦,毫不遮掩地打量。
男人一头自然黑羊毛卷,率性文艺,俊美秀气。
不论是身材还是面容,晏钦都属极品。看着像是刚出入社会不久的样子,双眼澄澈明亮,一尘不染。
这次见面,向婉音对他的好感又上升了几分,依旧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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