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再也顾不上形象,也再了憋不住心中的委屈,痛骂出声。
“宁少卿,你……你个不孝孙!你怎么敢……”
骂完了宁少卿,老夫人又骂宁老家主。
“你个不孝子,就当我从没生过你,我一把屎一把尿将你拉扯大,你却看着你的儿子来欺负我……”
外面的人听到老夫人又是骂又是叫,谁都不敢进来。
老家主和家主都在里面,老夫人骂的又是老家主和家主,她们只恨自己站得近,哪个会找死往里凑。
老夫人骂的是家主老家主,他们不但不敢往里凑,就连听都是不敢听的。
全都是自动的闭上了耳朵。
好像院中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寂静。
老夫人气得直喘气,站在堂中破口大骂。
老家主不忍,上前想为老夫人解穴,宁少卿却是一拉,冷着脸将老家主拉到一边。
长痛不如短痛!
只有过了这个坎,老夫人才会知道他们父子的心意再无转寰余地,才不会再在他们面前为宇文家为说情要钱。
半响!
宁少卿听见宇文家主的声音越来越远,估计已出了二门。
这才动手将老夫人的穴给解了。
老夫人得了自由,对着宁少卿就是一个耳刮子。
那一巴掌打得很重很重,宁少卿唇角是血,脸一下子红了肿了。
老家主心疼儿子,上前上去安慰,却被疯了似的老夫人左右开弓的打了好几个耳刮子。
老家主和宁少卿都是一身的功夫,被一个深宅妇人打耳刮子,自然只因为孝道。
几个耳刮子下去,老夫人气虽没消,但是打的是自己的儿子孙子心总是疼的。
也就无可奈何的坐了下来。
她到底不是市井泼妇,打完了,也不再开口骂,只是坐在那里无声的流泪。
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老家主心一横,拉着宁少卿就跪了下来。
没有解释,没有劝慰,
这一跪是对孝道,而不是对事情的妥协。
不管他们有没有道理,老夫人都是长辈,他们这样做都是对长辈不敬,是大不孝。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呕气抺泪,父子两个跪在地上请罪。
屋里静了很久。
老夫人不开口,宁少卿不说话,老家主思附良久,语重心长的出了声。
“孩儿知道自己错了,可是宇文家的事,宁家外务您又了解多少?别的儿今天都不想再多说。儿也不想知道那老匹夫到底说了什么。儿只知道,如今大势之下,他宇文公开的给皇族送了女人,便是向皇族公示,他宇文家投靠了皇上,难道这点您还想不通?”
老夫人听着老家主的话,心中那口气虽然吞不下,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到底是当过家主的人,年纪大了,身子又不好,还不断的憋着咳,跪在那里,也是跪在她的心上。
更重要,这两个人还是自己将来的依靠。
左也难受,又有心疼。
半响,老夫人才挥了挥帕子,“你们去吧。”
这一刻,老夫人心力交萃,想的却是,如何给自己的侄子道歉,想的却是如何让自己的儿子孙子转换思想。
听了老夫人的话,老家主还跪在地上犹豫,宁少卿却直着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的同时,也将老家主从地上拖了起来。
老夫人不疼父亲,他心疼!
这虽是三月天,可天也没有完全的转暖,他怕父亲的膝盖受了凉,会让咳嗽加剧。
宁少卿不再多言,一路拉着老家主就出了慈养院。
准备送老家主回去,老家主却是摇了摇头,手指着外院的方向。
外院的议事厅里,还有人正等着他们谈正事呢。
于是,被老夫人骚扰的父子两个,让人将宇文家的家主给仍了出去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又去了前院。
如今形势一天一天的严俊,生死关头,就在眼前。
尉迟家可不是谢家,更不是卢家。
他家有钱有权还有部分暗势力,和好几个隐世之家都是世代交好,完全可以在谋种程度上,暂时代替苏宁两家。
风起云涌,一场干戈,势必两败俱伤。
这一谈,就谈了一整夜。
宁家在开会,苏家更不用说了,早就已经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