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是捏了捶,心却提了起来。真怕那两个人会认出里面趴在桌上的女子,不是她。
她当然不怕那两个没什么用的假宫女发现端倪会把她怎么样,她只是担心,若是被发现调了包,玉和公主的戏就唱不下去了。
她没了戏看,不能将计就计的反将玉和公主一军,给她迎头痛击,看她那一脸的假笑僵住,撕破她高贵的伪装。
那样,便有些可惜了。
沉思间,里面传来几丝淫笑之声,“这小娘子还蛮急,自己倒先把外衣给脱了,省了爷的事……”
“来……帮一把,弄到里边去好行事……”
有些紧张的陌千雪暗想,这碧环既是跟着公主的,便是从宫中出来,必是不会和这起子人打过多少照面的。想是,先通过他人将这两假宫女混在其中,估计她也是第一次见这二人。
自己已打乱了碧环的头发,脱了她的衣服,再加上碧环此时脸面已是潮红,估计问题不大。
再说,那两个假扮宫女的龌龊男子也吸入了不少薰香,只怕此时眼睛早已花了,看什么女子都是一个模样吧。
屋中传来脚步蹒跚入内室的声音,陌千雪的心,一下子放到了肚子里。那两个假扮宫女的龌龊男子,果然没有认清人。
“这还是个处纸呢,等哥先来了,你再来……”
“嘘……小声些……别惊动了人……”
“不会有人……院门已关,还有两个婆子守着怕什么……倒是你……轻一些……别在这娘们身上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迹着了像……”
“这娘们皮肤真细……”
里面没有女子的依依哦哦之声,只有男子粗么重的喘么息之声,和一些摇动撞么击之声。
“啊……”里面传来一声嘶吼。
接着又有低低碎语传出:“还是处么纸干得爽,该你了……”
陌千雪捂着耳朵走远,犹豫半响却又走了回来。
听那两男子的对话,这么久了,外面都是安静之极,哪有来捉奸的迹象?她隐隐猜出事情,不像她想像的那般简单。
苏苏早说过,此处桃花园,只有女子,从来没有男子进来过。想来,她只是想要自己的贞洁清白,没想过要抓奸。
这次的桃花会的主持人是玉和公主,若是在她自己全权主持的桃花园内,有奸可抓。那不但她的声名必定受损,众贵女的名声都会受损,她脱不了干系的同时,必定会被多方责难,皇上绝对不会轻饶她。
她不会那么傻!
可,她难道真的就是想要自己的清白?还是另有后计?难道是想让自己不明不白的未婚后孕?
陌千雪眼睑微眯,不管她有什么后计,用尖刀用长针铺路,她发誓,最后走上这条路的一定是她自己。
已是初夏,正是日光明媚,风和日丽,陌千雪却莫名觉得一股寒气袭来……又听到里面有恶心的长嘶之声传来,陌千雪回过神来。
她的脚已经站得有些麻了,外面隐约传来贵女的打闹之声,想是餐已用完,都相约过来这边稍做休整。
暗自盘算了时间,估计那碧环还有个十来分钟就会醒。
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果断推开门。
进门就喝道,“事情办好没有?”
那两个假宫女以为是她是碧环,连忙答道,“已经好了。”里面传来了细碎的穿衣之声。
陌千雪又低喝道:“快些收拾,收拾完了快滚……呆这么长时间,是不想活了么?”
“是是是。”答话间,两个假宫女已经穿好衣服从里边冲出来。
陌千雪早已转过身子,背向他们,“按先前所说,你们快快混出园子,日后自有你们的好处。”
“谢姑娘。”出门前留了一句话,两人委靡一笑,扬长而去,“姑娘要的东西放在内屋的桌子上。”
陌千雪听到他们出了院门的声音,连忙入内。
本以为她入内会看到什么不堪……
还好,床上铺得整齐,躺着的碧环,中身穿得齐整。
安排得还真是好极!
若不是先前那两人在里屋发出的重重喘息之声,若不是碧环脸色潮红头皮零乱,若不是室内还弥漫着一股糜烂的气息,若不是刚才那两人走时提醒她,床边的案几上留下的那方刺目的带血白巾……
陌千雪真会以为碧环只是睡了一觉。
脱下碧环的外衣,迅速的为她穿好,稍稍的把头发给她理了理,还好宫中的婢子梳的发式简单。
做完这些,陌千雪穿上自己那件有些脏的衣服,又把碧环搬了出去,放在门边靠好。掏出金针,为她施了几针后,迅速的回了房。
本来是想回内室装模作样的躺下,可,一想那里面刚才的龌龊事,陌千雪拍了几下自己的脸,使它看上去有些红晕,便趴在榻边的桌上装晕。
她刚趴下,碧环便已经醒来。
摇了摇有些重的头,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站起身子。蹊跷中,她急冲冲的冲了进来,见陌千雪趴躺在榻边,又急急的冲到内室之中。
看到了那个带血的白巾,碧环长舒了一口气,陌千雪却在内心暗自冷笑三声。
长舒一口气之后,她脚突地一软,若不是极时的扶住一边的案几,只怕要跌在地上,此时全身酸痛传来。
不明白自己为何全身酸痛的碧环,撑起身子,勉力走过去将那沾血的白巾收入怀中,她可还要用它赶着去交差呢。
外面已经有了贵女的笑闹之声,这个时候,她没有时间去想什么晕过去的蹊跷。
收了帕巾,碧环又将熏炉中的熏香一换,然后又去推开内室窗户。
陌千雪吸了一口气,这次换的香,可是提神醒脑的。
一切停当,碧环一颤一颤的向陌千雪走了过来。
作为女子的第一次便被两个男子压,自然走路是不灵便的。听着那蹒跚的走路声,陌千雪对她丝毫没有同情,自作孽不可活!她捉摸着,碧环走过来大概是想把自己弄到床上去。
于是,嘤咛一声,茫然抬头,“我这是怎么了,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佯装睡了才醒,“碧环姑娘,你拿的衣服呢?”
“婢子见姑娘睡了,怕那两个宫人伺候不周,小姐又受了惊,所以一直守在这里,并未离去。”
“哦……那我的婢女呢?我身上怎么又酸又软,很不舒坦,你快些下去把我婢子唤来……”
“是。这会子,想是已经妥当,婢子这就下去,带了小姐的婢子来。”
“嗯,去吧。”去吧,她绝对想不到自己怀中放着的巾子是自己的处纸血……
碧环步履蹒跚退出,陌千雪隔着窗户,见她命令两个婆子把门打开后询问了几句,脸上的疑惑又放下了一些,还吩咐两个婆子让她们不用再关门之类……
疑惑当然会放下一些,两个婆子一定是证实了刚才,这中间厢房院子内都无人进出,两个假宫女也才出了门。
*
宁家祠堂之中,宁家主做在首位,两边坐满了宁族长老宗老。一室气氛凝滞而逼仄,一触即发。
宁家主让人在他的左下首设了一个专座,这个座位位于家主长宗老之间。
宁少卿此时便坐在那张专座之上,在此等气氛之下,他依然面色自若,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一丝浅笑。他本就有一种特殊的气质,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如今在外面经历了一年多,经过时光的打磨,更看清人世间的纷乱,此时更加的淡定与从容,没有一丝一毫的戾气,温润如玉。
那些陌千雪让人给他做长袍,他已经收起。此时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淡蓝色的锦衣长袍,越发衬得他气质卓绝,似山涧飞溅的清泉,又似温淡春夜里的一抹月光。
他微笑着站起来,“大宗老可还有什么话说?”一袭淡蓝色的衣袍直直垂到地上,好像澄澈碧蓝的天幕忽然飘至眼前,有一种宁静而深邃的幽远。而他整个人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变得莫名的高大与庄严,隐有一种令人不容忽视的王者风范。
家主左手边的大宗老开口道,“八长老的罪证确着,各位长老可还有其它异议?”
宁族是超级大族,族老自然比一般家族来得多。族老分两边坐好,自然是分两派,一边称为宗老,还有一称为长老。
宗老只有嫡系能担任,长老却是从宁族之中选取的德高望重,对家族有供献之人。
然,不管是宗老,还是长老,都只有八人。宁族之人千千万万,能到这个位置是很不容易的,在族中的地位也是非常之高。八长老可是那个首先提议要扶二公子宁少宇上马做未来家主的第一人。
宁少宇见此时已是铁证如山,无法翻案,只得求情道,“八长老为宁族也做过不少供献,可能只是一时糊涂……”若是八长老不保,他将失一大臂膀,也会让先前已经决定效忠的几个长老动摇信心。
而且若是不保住他,他难免不会交待出自己。
“糊涂?是你,还是他?”
宁少卿轻声质问,然,神色已经蓦然变得冷肃清冽,目光似刀刃上泛起的冰冷光泽,莫名的有股萧杀之气。宁少宇猝然一惊,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只这半天的工夫,他已经深刻的意识到,这次宁少卿回来,他身上的气势明显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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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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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内的某女啜了口茶,站定:“来啊!关门,放府尹!”
“……”
求婚篇: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
太监来报:“皇上,小吃一条街上有人求婚!”
“嗯?”某男眯眼,太监的小身板立刻抖了三抖。
抹汗,“听说……听说有人要向皇后娘娘求婚!”
话毕,再看上座,空无一人……
“皇上,你等等奴才啊!奴才还没说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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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蜇服,接任家主之位
事实上,宁少宇今天脚步刚踏时祠堂议事厅,已经感到不妙了。不只是他,几个倒向他的长老脸上也都很不好看。
老家伙自年后就称病没有踏出他的屋子,前几天已经咳得要死不掉气的样子,不是说那毒无药可解,最多只不过还有几日好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