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隆隆,大隋使者气势高昂的从瓦岗山上飞马而出,一边向隋营狂奔一边高声喊道:“魔国接战了,魔国接战了。≥ ”
绵延二十里的长蛇阵中,传来一片欢呼,杨林战在阵眼中的高台上,抚着花白的胡子,对身旁的老者道:“彦平兄啊,这些响马是胆大不要命啊,想他们一个个目不识丁,都是拉锁头卖野药出身,哪里能破得了你这一字卷地长蛇阵啊,我看这回他们的气数尽了。”说完杨林哈哈大笑。他身旁的老者沉声道:“王爷,事要众人办,阵要众人守。这个阵里有咱们老哥儿两个同心协力,何愁瓦岗贼寇不灭。当初你来攻打南陈的时候,这座一字长蛇阵摆在长江之畔,你不是也没攻打下来,还得素手过江,才劝说我归顺大隋的吗。自从我辞官回乡,十几年来闭门谢客,又在这一字长蛇阵里添加不少新的制胜之法,比如陷坑、翻板陷坑、绊马索、挠钩手。这些埋伏真真假假让人分辨不出。不要说瓦岗山一群草寇,就是久经大敌的将军,要破这个阵也比登天还难,到了我的阵里,准叫他死无葬身之地呀。”
杨林笑道:“我就知道你这阵法厉害,才特意派人去曹州请你出山。”
那老者冷哼一声道:“这些响马实在无法无天,我只有孟海公一个徒儿,却叫他们杀了。可怜我这双枪的功夫就此断绝了。”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兴隋九老里的一号名将定彦平。他为了徒儿孟海公被响马杀死,又受了杨林的邀请,出山来摆下了这长蛇阵,誓要扫平瓦岗,杀光响马,为徒儿报仇雪恨。
“你这双枪如此厉害,不找个传人实在可惜,我有个太保叫做武安福,善用花枪两头蛇,天赋不错,等得胜回去你可以把枪法传给他,也算咱们老哥两个的武艺都不失传。”杨林道。
定彦平叹口气道:“此事慢慢再说,也不知道我的师弟薛英如今何在,若是他也没有传人,我的确该再收个徒弟了。”
杨林和定彦平说话的时候,刚刚接下战书的大魔国皇宫里,死气沉沉,所有人都苦着张脸不做声。战书是接了,可是魔国的人上到秦琼徐世绩魏征,下到走卒伙夫,哪有人懂得一字卷地长蛇阵是什么样子,别说破阵,连进阵的门都找不到。硬着头皮接下了战书之后,大家都傻眼了。
“我说你们怎么都不吱声了?”程咬金一个人坐在龙椅上,看大家都愁眉苦脸,觉得心里不痛快,高声问道,“一个个好像死了娘一样,不就是个长蛇阵吗?活人还能让阵困死啊?”
那边裴元庆小孩子心性,也觉得长蛇阵没什么了不起,附和着程咬金道:“我姐夫说的对,给我五千人马,就凭我手里的亮银锤,不把杨林和定彦平打出屎来我都不罢休。”
“胡闹!”裴元庆不懂事,裴仁基哪里不知道长蛇阵的厉害,训斥裴元庆道。裴元庆一嘟嘴,不作声了。
徐世绩苦笑一声道:“皇上,裴先锋,你们是有所不知啊。这长蛇阵是老将军定彦平的绝招,这阵与旁的普通阵法不同,阵内套阵,阵里连阵,内含天地人三才,九宫、八卦,变幻无穷。咱们若是不懂其中的奥妙,还真能被困死在里面。”
程咬金纯粹是个大草包,被徐世绩这么一说,也傻了,挠挠脑袋问秦琼:“我说二哥呦,你有办法没有?”
秦琼道:“皇上,我虽然有几分力气几分武艺,也不过是个捕快,要叫我去打仗行,破阵我可不在行。”
程咬金不死心,一个个问过去,魏征是卖野药的,单雄信是劫道的,尤俊达不用说,更是草包一个,问了一圈,问到李密这里。程咬金眉开眼笑的道:“李密啊,你可是读过书的能耐人,你一定会破这个阵。”
李密自从来到瓦岗山以后,被封为护国公,协助魏征一起管理朝政,他有多年的为官经验,把瓦岗山治理的井井有条,有声有色,深得众人的敬佩。此刻听到程咬金问,他沉吟片刻道:“皇上,微臣虽然读过很多兵书,却也不了解这长蛇阵的秘密,实在是破不了阵。”
程咬金一听,嘟囔道:“得了得了,大家都破不了,我看咱们各自卷铺盖回家吧。”
李密忙道:“皇上不可轻言放弃啊,难道要归降杨林不成?”
“归降?降个屁,你们降不降我可不管,反正我老程是死活不降,瓦岗山咱们呆不了,就去狼牙山投奔武安福兄弟去。”程咬金道,他话说完,眨巴眨巴眼睛,猛地道:“我想到了,赶紧派人去找武安福兄弟去,他一定能想出办法来。”
数百里之外的山东济南府,武安福已经得到了杨林布下长蛇阵的消息,他深知瓦岗山的众人难以破解,而本该在评书里帮助瓦岗破长蛇的罗成如今是镇压义军的名将,踩上一脚还来不及,如何能够去帮忙。他急忙召集来李靖等人,一起商量破阵之策。
“李靖,你可能破这长蛇阵。”武安福心知李靖熟悉兵法战阵,若说天下有人能破阵,也只有他了。
“我虽然听说过此阵,但是一直未曾见识过,实在不敢妄言。”李靖谨慎的道。他这话一出,众人都无语了,连李靖也没有把握,看来这一次瓦岗山真的遇到劫数了。
花开数朵,各表一支,暂且不去提武安福和瓦岗山群雄绞尽脑汁的琢磨如何去破长蛇阵,单说大业七年的冬天,北平府出了一件悲惨事。
北平地处幽云之地,严冬之日天气酷寒,时常洒水成冰,如今天下离乱,大多数都是家徒四壁,有些穷人住的破草房,穿的单衣裳,熬不住寒冷,冻死的也有不少。
这日北平六道总管吴奈冒着鹅毛大雪走出酒楼来,前去拜访史大奈。数日前史大奈从山东回到北平来,与突厥红海大帅秘密会谈一番,不但定下了来年继续交易的约定,还密探了武安福的雄心壮志。红海这些年从跟武安福的交易上赚的盆满钵满,成为突厥各大部落中最有财力的一支,一听说武安福有心染指天下,盘算一二,深知这一笔买卖若是成了,自己甚至有成为突厥大汗的机会,自然和史大奈一拍即合,暗中定下了同盟之约。
“是谁在哭喊?”吴奈走过两条堆满积雪的街道,只听附近有人在大声的哭泣,便问身边的随从道。
随从侧耳一听道:“似乎是个青年汉子的声音。”
吴奈沉吟道:“雪天嚎哭,必是家里出了什么悲惨的事情,随我过去看看。”
几人循着哭声穿过一条巷子,来到一处破草房前,这草房已经崩塌,前面围着十来个人,当中一个大汉正跪倒在雪地里,对着两具尸体号啕大哭。
“爹啊,娘啊,你们死的好惨啊,是孩儿不孝,没早点把房子修好。”那大汉以头撞地,哭的悲痛欲绝,让人于心不忍。
“请问老丈这是怎么回事?”吴奈问身前的一个老者道。
“唉,实在太惨了。这家的房子本来就老旧,一直无钱修理。这两天连降大雪,昨日夜里竟然把房子压塌了,把里面住的两个老人给压死了。这人是他们的儿子,在外地做生意,今天早晨刚回来就见到这一幕,怎么会不悲伤呢。”老者惋惜的道,“说起来,薛老头和老太太的人都不错,实在可惜了……”
吴奈听的明白,也觉得这一家人实在可怜,他虽然身在六道,为人素来计出多端,却从来不曾泯灭天良,叹息一声,从怀里摸出一锭白银,约摸有五两左右,走上前去对那大汉道:“这位兄台,所谓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早点让两位老人入土为安吧。这里有五两银子,去买副好棺材吧。”
那大汉本来还在痛哭,闻言抬起头来,擦了把眼泪,站起身来,也不说话,冲着吴奈就鞠了三个躬。吴奈见他身材健硕,面如冠玉,二十来岁的年纪,虽然满面的泪水,破见憔悴,却掩饰不住眉目间的勃勃英气。吴奈看了,心中一动,知道这人不是个平凡之辈,顿时起了结交之心。
“兄台,这银子你拿着吧,我叫吴奈,是城东天香楼的掌柜,你日后有什么困难,只管来找我。”吴奈道。
那汉子一抱拳,沉声道:“小弟薛仁贵,多谢吴兄,这五两银子我收下了,日后一定归还。”他说完,俯身将父母的尸身搬到干净的地方,先用草盖好,冲吴奈一拱手,买棺材去了。
吴奈看他龙行虎步,越认定他必定身怀武艺,心里好奇,便叫身边的六道部属盯住他,若有动静,来报告自己。
一连十来天,吴奈忙着为年关准备账目,焦头烂额之间,早把薛仁贵的事情忘在了脑后,这日正在整理来往钱粮的数目,手下六道头目前来报信。
“吴大人,前几日你叫我们盯梢的那个薛仁贵闯了大祸了。”头目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似是有什么话藏着掖着一般。
“他闯了什么祸?”吴奈吃了一惊。
“他去行刺小侯爷罗成了……”头目的话差点让吴奈从椅子上掉下来。
这个薛仁贵难道是疯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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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回家很忙,有时候更新晚了请见谅,争取最近开始一天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