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要把孙万里的鱼塘接手过来,但是作为一个武者,享受许多特权的同时,在很多地方也相应地有着限制。
经商,就是其中之一,按规定来说的话,武者是不能进行包括但不限于大规模以及暴利的商业行为的。
所以陈听尘承包一个鱼塘,就已经是极限了。
为了这件事,他特地在第二天早上去找了张青茸。
张青茸坐在椅子上,一边批着文件,一边听着陈听尘的话。
当陈听尘说到他要再承包一个鱼塘的时候,她抬起头来,直接说道:“不行!”
“我再强调一遍!”
张青茸用笔戳戳桌子,板着脸说:“你是签了合同的,祖辈又都在赤星队工作,应该很清楚国家对武者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所以说,你这件事不行!”
每个武者,只要被发现了,就免不了被天人送上三份合同,其中一份签了就可以加入军队,还有一份签了就可以加入天人,不过这两份都不是必签的。
最后一份才是必须签的,那就是行为约束条例,其中对武者的许多行为,比如经商从政等行为都做了相当大的限制,这份合同陈听尘自然也是签了的。
不难看出,国家对于武者是持打压的态度。
其中最为根本的原因就是武者地位与作用上的尴尬。
武者有四个境界,春秋、浑劲、内气、金身。
其中春秋与浑劲两个境界都是在锻炼肉体,训练内劲,练到了深处虽能以一挡数十,但是仍然不敌刀兵枪炮之利。
本质上这个时期的武者与普通人一般,一样怕刀,也不能挡子弹。
只有到了内气期,体内生出内气来,才能挡一下刀剑。
到了金身期,才有可能挡得下战场上的流弹,但也只能挡住流弹。
在如今科技社会当中,春秋浑劲的武者除了更能打以外,跟一般的士兵没有太多区别,而内气期与金身的武者却极为少见,据陈听尘所知,全国十万武者,这两个境界的武者不超过两百之数。
这些要花大力气培养的武者在战场上中了弹一样会受伤,一样会死。
但是一旦把他们放到社会之中,他们的强大能力却能让他们如鱼得水,甚至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就滚雪球一样变成一个强大的势力,这对于社会来说就是一种不安定的因素。
所以从地位上来说,武者比普通人拥有更强大的能力,理应拥有更高的地位。
但从作用上,从国家层面上来说,武者的能力并不能为国家的强大作出太多贡献,毕竟现在已经不是冷兵器时代了。
武者注定不适合这个时代!
因此国家对于武者一直都是一边给许多特权,尽量让他们平日里能够安心开心,一边又设立许多限制。
对于张青茸的拒绝,陈听尘早有预料,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先把我现在那个鱼塘转让给我爸妈,并且保证那个鱼塘不下鱼苗,不会有任何的商业效益,之后我再承包我同学那个鱼塘,直到我同学他资金周转好了,我再把鱼塘还给他!”
张青茸手上转着笔,仔细思考了一下,说道:“行,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这次我就当没有看见,但是我提醒你,如果你被发现违规的话,那你以后就老老实实地靠着退休金过日子吧!”
“谢谢茸姐!”
最难过的一关搞定了,陈听尘心底的一块大石终于放了下来。
“对了!”他又忽然想起一件事,“昨天我抓回来那三个人审了没?有没有交待什么有用的东西?或者你们有没有看出其中哪个是有问题的?”
要说这四个人之中,没有一个人是知道点情况的,谁都不信!
“胖子和翻译都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应该是那个司机威廉,他说的话虽然大部分都像是真的,但是想要取证很麻烦,一旦我们去查了,说不定会被早有防备的敌人发现,从而暴露我们的痕迹。”
陈听尘略微有点惊讶,他还以为有问题的会是那个话多的翻译,没想到居然是几乎没说过话的司机。
心底突然冒出一个主意来,陈听尘阴测测地一笑,说道:
“让我去问问那个司机,毕竟我才是他们的目标,说不定能问出什么来!”
张青茸看见陈听尘的阴笑,猛地打了个冷颤,皱眉说:“你想干嘛?虽然是审问,但是我们规定是不能打人的!”
陈听尘点点头说:“我懂,我不会打人的!就算以后把人还回去,他们也查不出来!”
不能打人,又不是说不能用刑!
“那行,你自己找个闲人带你过去吧!”张青茸看着桌子上的一大堆文件,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四个人另外关押在一个叫询问所的地方,毕竟天人大厦可是办公楼,一时用作看守的地方就算了,怎么可能一直把间谍关押在这里。
送他去询问所的还是吉祥物木小楼,整栋大厦里连保安都要看门,唯独他几乎什么事情都没有!
在路上聊了聊孙万里的事,木小楼说他已经打了招呼,剩下的就要看孙万里的运气了。
运气好,抓到了骗子,他们又没有把钱花掉或者转移,那自然能追回来,运气不好,自然是血本无归。
询问所设在郊外,刚进去就有人把威廉提了出来,关到一间只有两张椅子,一张桌子的小黑屋里。
陈听尘看看周围的环境,连个监控都没有,表示极为满意。
把木小楼赶出去之后,陈听尘就开口问道:“会不会说中文?”
被绑在椅子上的威廉精神萎靡,似醒非醒地应了一声:“会!”
陈听尘看着威廉的面容,又问:“是哪一国人?”
“英国人。”
陈听尘嘴角轻扬,“很好,希望接下来这个问题你也能如实回答,这样你就不会受苦了!”
“是谁派你来的?”
威廉听到这个问题,顿时有气无力地说:“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了许多遍了,我就是亚瑟先生的一个司机!我跟着他来到华夏,来找你学功夫!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一直问这个问题!”
陈听尘冷下脸:“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坦白从宽,回家过年的道理,你这样让我想帮你都帮不了啊!”
“我再问最后一遍!”
“是谁派你们来的?是自由之剑还是民主之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