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清晨安静得没有一丝虫鸣,更没有鸟叫,校园环境虽比起城市其他地方更加优美宜人,但还是缺少了啼闹的鸟儿。这里到了六点天依旧灰蒙蒙的,显得不那么纯粹……
安静阴冷的寝室此时依旧均匀起伏着不急不缓的呼吸声。
突然,一个女生瞪大着眼睛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似乎做了什么噩梦。只见她翻身下床一刻也没停留地冲向厕所。
原来只是尿急……
厕所门打开后,女生终于松了口气,游魂似的迈着步子,一步步走向洗手台,打开水龙头,水哗哗的流了出来,谁知一抬头:“鬼啊!!!”
这声高分贝的凄惨的惊叫瞬间传遍了整个女生宿舍的楼层,寝室里萧鳕率先醒来,看看空着的床铺,眉头一皱,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该不会是晏灵!
寝室里其他人听见了也立马从床铺里坐起来。
“怎么回事?刚刚是不是罗晓铃的叫声?”赵乐问自己对床的萧鳕。
萧鳕点点头,打开了寝室的灯。大家互看了一眼,便看见那个刚刚惊叫的女生急冲冲的跑了进来,穿着三角裤和t恤,脚上拖鞋也没穿,脸上表情满是惊恐,只见她什么也不管的爬上自己的床,把自己塞进被子里,捂得严严实实的。
“晓铃,没事吧?赵乐一向热心肠,立马穿上衣服来到罗晓铃的床前。
“唔……唔……”被子里传出哭声。
赵乐也急了,伸手拉扯着罗晓玲的被子:“别光哭啊,你倒是跟我们说啊,到底怎么了?”
萧鳕往寝室门口看去,晏灵正站在那里,看来真是让人给看见了。萧鳕盯着晏灵看,似乎在用眼神询问: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没听错的话,刚刚晓铃是在说有鬼,是吧?”寝室里另一个女生疑惑的问。
赵乐白了她一眼:“鬼毛线鬼,金诗涵,你鬼片看多了你?这世上哪来的鬼啊?”
金诗涵努努嘴,爬下床说:“我去个厕所。”
“别去!”罗晓铃听见了,立马拉开被子。
“为什么?”金诗涵问。
罗晓铃擦干自己脸上的泪水抽泣着说:“刚刚我做梦,梦见我找厕所,然后很急很急,感觉就要憋不住了,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厕所,于是我惊醒了。”
“不要告诉我,你被自己找厕所的梦吓尿了……”赵乐突然有些不乐意听下去了。
“不是,我惊醒后才发现,我是真的尿急,要是在梦里就尿了,那我肯定就……”
金诗涵恍然大悟:“哦,我小时候不怕在梦里找厕所就怕厕所找到了。”
似乎这个话题突然引起了大家的共鸣,赵乐也立马插入话题中来:“对对对,不过我找不找得到厕所都怕,找到了绝对直接尿,找不到憋不住了就会在梦里找个隐蔽的地方尿。”
“哈哈……”
罗晓铃见赵乐和金诗涵已经完全抛弃她这个受害者,聊起了梦中找厕所的事,于是气极的大叫了一句:“这不是重点!!!”
金诗涵和赵乐听见闭上了嘴,看向罗晓铃等待着当事人继续陈诉事情的经过。
“重点是,我洗手的时候,半睡半醒的抬头,在镜子里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穿着奇怪紧身衣的女人,但是我回头的时候身后根本就没人。”罗晓铃一口气说完了事件。
寝室里沉默了几秒,突然金诗涵回答说:“我听说,这间寝室以前有个学姐上吊自杀了,而且那个学姐生前特别喜欢穿紧身衣。”金诗涵皱着眉头,看着罗晓铃,认真的问:“该不会你看到的就是那个学姐吧?”
罗晓铃立马捂住自己的耳朵:“啊!你别说了,别说了。”
“哈哈……”金诗涵突然笑了,“骗你的啦,吓成那样。”
萧鳕摇摇头,安慰罗晓铃说:“我想是因为没有睡醒,眼花了吧。”
罗晓铃急了:“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那个女鬼脸色白得吓人,鲜红色的嘴唇就像抹上了鲜血一样,她眼睛特别大特别黑,眼里流着血泪,最重要的是她吐着很长很长的舌头,五官扭曲,说不定真是吊死的。”
罗晓铃表情很认真,为了凸显真实,特意做出了夸张的肢体动作。
萧鳕听着罗晓铃的形容看向门口,只见晏灵黑着一张脸站在那里,似乎对刚刚那个女生的形容很不满意。萧鳕勾勾嘴角,也对,晏灵如此绝色的女子被看成丑陋的女鬼,也真是难为她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说的都是事实,我现在呢就去厕所会会那吊死鬼。”金诗涵说完这句就头也没回的朝厕所走去了。
“小心别回不来啊。”赵乐起哄的说到。
金诗涵走到门口,直接从晏灵的身体里穿了过去,顿时全身寒毛竖起。金诗涵环着自己的身子左右看了看,该不会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金诗涵想了想,摇摇头,觉得自己也太可笑了,竟然也开始疑神疑鬼了。
“晓铃,可能真是你看错了,你不是昨晚熬夜熬到两点来着,可能太累了,今天是周天不用上课,还是再休息休息吧。我也再去睡个回笼觉。”赵乐安慰完罗晓铃也爬回了自己的被窝。
罗晓铃想自己说什么大家都不会信的,于是生气的把被子一拉,再次缩进被窝里:“哼,到时候那女鬼害死你们,看你们还怎么睡觉。”
……
就在这时,男生宿舍这边,张家驹也悄悄的爬起了床,就算他起得早,孟凡床上也已经没人了,但王岑艺和李宇倒是还睡得熟。
他难得起早,自是有原因的,今天得去古玩市场走一趟。
a市古玩市场是位于市中心的一条小街道,那条街道是唯一一条不是由高楼大厦簇拥着的。古玩市场的房屋都是小楼,只有底层,里面住着的人千奇百怪。
张家驹走在青石板街道上,左看右看,一直以为古玩市场随处放着的都是古董,随便哪家店走进去都是些抹上了岁月痕迹的器具,谁知摆出来的都是一些现代工艺品,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像是古董的东西,上面竟然明目张胆的贴着一张纸条:仿真品,仅供参考。张家驹私下学了一点看货的技巧,发现实在难找出什么真货来,那他这要怎样找人帮忙看看他手中这个东西?
张家驹把自己偷偷从晏灵棺材里带回的玉拿在手里,左看右看都不能评价出这块玉的价值,但既然是放在晏灵棺材里的应该能值些钱才是。
“小兄弟是在找卖家吗?”一个穿着邋里邋遢的男子走上前来,“看你在这里打转了很久,是不是有什么好货?”
张家驹看这人穿着邋遢,头发乱七八糟,胡子又没有剃,实在不像是什么正经人,倒像是一个乞丐,于是不动声色的把玉放回了口袋,然后摇头说:“我只是随便走走。”
张家驹说完就要绕开这中年人,谁知对方立马拦住了他:“小兄弟别急,我看你刚刚拿着一块玉,有没有兴趣给我瞧瞧,在这条街上,有人拿货来都得找我,我董半仙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货。”
“真的?”张家驹疑惑的问。
“那当然。”
张家驹想了想,不过是拿出来看看,应该没事:“就看看啊。”
那中年男子立马点头。
张家驹拿出玉来举到中年男子面前:“怎么样,我这货不错吧?”
只见中年男子摇摇头:“小兄弟,你这玉哪来的?”
“当然是我倒……我祖上的传家宝,要不是家里急需钱周转我才不会轻易拿出来。”
中年男子摸摸自己的胡渣:“传家宝?我看这块玉似乎有些年头了,不过就是质地太普通,玉也不够纯,跟现在市面上的普通的玉没什么区别,甚至可以说是下等货,在一般的店里也就能卖个几百块钱,我看小兄弟你还是回去吧。”
中年男子说着转身就要走,张家驹立马拦住他:“等等,只值几百块钱?你开什么玩笑,我这可是……可是祖上的传家宝啊。”
“实在不骗你,这样吧,我看既然相逢也是缘,你这块玉我要了,五百块。”
“五百块?”
“嗯,这是我能给出的最高价了。”
说来五百块也是钱,要不就卖了,但若是这块玉不值这么钱,岂不是便宜了这人,张家驹犹豫着,心一横,也就五百罢了:“算了,五百块,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到,我还是不卖了。”
“唉,别急着走,这样吧,我再加两百。”中年男子拦住张家驹说。
张家驹见对方着急,突然心情大好:“不卖!”
“一千!”
“不卖!”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这样吧,小兄弟,前面呢有一家专门帮人看玩意的百年老店叫雅居,你可以把这玉拿到那里去估估价,到时再想我们这笔买卖合不合算。”
“行。”张家驹点点头,朝前面雅居走去。
雅居的老板是个穿中山装的老头,带着一副眼镜,只见他看了看玉嫌弃的还给张家驹说:“这哪是什么玉,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罢了,也就几块钱的玩意儿。”
张家驹拿着玉转身去找那个中年男子,谁知对方早跑了,张家驹一生气把玉扔到了马路上:“什么破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