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边上的人脸全部涨红,楚汐则微微蹙眉,轻咳一声后,开始闭目养神休。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马车终于到了缥云峰,上缥云山,又奔波半日,一行人终于到了燕喃莺语的宁国寺。
南宫婳起身谢过楚汐后,领着南宫怡下了轿,那安辛又怯生生的看了南宫婳一眼,南宫婳见状,朝她笑道:“要不,安辛妹妹与我们一路吧。”
安辛感激的点了点头,答道:“多谢姐姐照拂。”
一下轿,宁国寺的人已经先将离郡王的车马迎进寺里,听说离郡王是来看病的,人都亲自上山了,可见这病不轻。
接着,两个小沙弥上前来朝南宫婳作揖,“小僧静一,他是我的师弟静二,静悟师叔已给南宫家几位女施主安排了住处,名曰桃花轩,请几位施主随小僧来。”
南宫婳朝两人回了礼,便领着人跟他们去后院,静一、静二都十四、五岁的模样,在宁国寺,道行尚浅的小僧们名字按顺序来,能够混成师叔级别,才有自己的名号,比如静悟。
走到桃花轩,南宫婳被眼前秀丽的景色给倾倒,只见远处十里桃花,芬芳馨香,在桃花林的中间,有座冰晶玉骨的小桥,小桥下是碧绿幽幽的流水,映着天上光彩生辉的轻虹,显得静谧安宁。
小溪两边皆是桃林和庙宇,突然,南宫婳看见小桥对面那莹莹的花影处,隐约有名男子正怅然的站在树下,对云而望,似乎在沉思什么。
“静一小师父,那对面住的是谁?”南中珏似乎也看到了花影中挺拔俊削的男子,忙问静一道。
静一看向对面,笑道:“对面是琼华坞,是祁世子与离郡王的住所。”
“祁世子。”
“离郡王?”
南宫珏和南宫雪同时出声,显然南宫珏要更中意离郡王些,毕竟祁世子见过她的丑事。
南宫婳又抬眸朝对面的男子看去,见他身着一袭玄色直缀襕衫,一副贵公子的打扮,似乎是祁翊。
见南宫珏朝对面翘首以望,脸上的仰慕尽显,南宫婳等小僧们走后,兀自走到南宫珏跟前,“珏妹妹,这里是宁国寺,不是侯府,你可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别做出格的事,坏咱们姐妹的名声。”
南宫珏气恼的瞪向南宫婳,冷声道:“我自会注意,倒是姐姐要小心行事。”
她可不想说南宫婳被马车甩进离郡王怀中的事,这样一宣扬,不是把她俩硬扯上了?
安顿好一切,南宫府众姐妹在静一、静二的带领下,去前大庙向智觉大师请安,说是请安,其实就是让智觉大师挑选女弟子。
宝殿内南面安石造神台,并红油巾金背光一座,上供铜胎三世佛三尊,各随绸莲花座,手托铜掐丝珐琅钵三口,佛像下是铜嵌紫檀商丝座一台,卷腿翘头案一张,上供青玉佛十四尊,智觉大师坐在通体透雕靠背玫瑰椅前,手持捻珠,看上去仙风道骨,一脸慈悲,他清明的双眸似能把人看透。
南宫婳随小沙弥走进去,安辛也随之跟上,跪在黄云缎蒲团上,南宫婳闭目,对着佛像诚心磕了三个头,希望母亲的病能早些痊愈,前世她活得太失败,希望今生能过得安稳幸福。
正诚心祈佛,南宫婳突然听到其他女子进来的声音,不一会儿,有好些上山学艺的女子进来跪下,虽然周遭略显嘈杂,不过她仍旧安静的闭目祈福,不受别人影响。
祈完福,南宫婳轻轻抬眸,便对上智觉大师祥和的双眸,智觉看了眼南宫婳,满意的点头,南宫婳朝智觉大师拂过礼后,便看到坐在他旁边正赫然看向自己的祁翊。
怎么祁翊也在,并且坐在智觉大师边上。
看见南宫婳看见自己,祁翊沉然移过眸,满眼深思,其他姑娘在看到美如皎月的祁世子时,全都欣喜起来,这有着苍祁风流的俊逸男子,此时只是一脸阴沉的平视前方,给人一种浓浓的疏离感。
一一给智觉大师行过礼后,智觉大师朝众人和蔼的笑道:“都是些好女子,我出几个谜题,你们随意猜猜,可好?”
“请大师出题。”姑娘们齐声应答,个个毕恭毕敬,南宫珏得意的瞟了南宫婳一眼,眼里尽是鄙夷。
“年终岁尾,不缺鱼米,打一字。”
智觉大师说完,姑娘们都开始思考起来,南宫婳淡笑不语,双目一片清明,思考一会儿,南宫珏一脸得意的卖弄道:“大师,是个鳞字。”
智觉大师赞赏的点头,其他女孩全都冷冷盯着南宫珏,智觉大师又道:“无底洞,打一成语。”
这个有些难,女孩子们开始绞尽脑汁的沉思,正在南宫珏努力沉思之际,边上的安辛小声的道:“大师,是深不可测吗?”
智觉大师掳了掳胡须,笑道:“算是吧。”
这下子,南宫珏狠狠瞪了眼安辛,安辛仍旧是副做小伏低的柔弱样,南宫婳不由得看了南宫珏一眼。
接着,智觉大师又出了几个题,安辛和南宫珏答得最多,而南宫婳却一个都答不上来,此时,南宫珏更得意,南宫婳一抬眸,便对上祁翊那双淡眸,他则对她鼓励一笑。
这样对她笑,是在给她鼓励么?南宫婳一脸清淡,看来她要让他失望了。
“老衲平生很少收徒,这次要不是宫中娘娘嘱咐,说希望宫中多些女医,老衲也不会叫你们走一趟,能答对这最后一题的,就是老衲的女弟子了。”智觉大师说话谦和,根本看不出他是高人,见他十分仁慈,南宫珏不免有些不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