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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闻言,容少卿的笑容有点挂不住,就依她专挑人痛处打,而且是打得他无脸见人的行径,他相信她一定说得出做得到。

“主上,太子妃,你们准备好了吗?”

凌影在外头急得团团转,眼看马上就要到祭祖大典的时辰了,这两位主子还一点风声都没有,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凌影想到此,猛然对号一入座,让他瞬间不淡定了。啊呸,什么跟什么啊!

房内的风浅柔闻言,这才想到还有这码子事没解决呢,脚跟一转想要出去,可没等行动猛然想起她现在的处境。

“拿这个换上。”只见容少卿拿着一整套衣服过来,从里到外,应有尽有。

风浅柔嘴角抽搐的看着那摆在最上层的肚兜,脸上褪下的嫣红再次升起,直到蔓延上到耳尖,下到脖颈,容少卿见此,眸色有些深,脸上肌肤一动,左脸上传来的疼痛瞬间拉回他飞远的心神。

“容少卿,你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真是想到什么你就来什么。”

“夫妻本为一体,本宫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情有可原,说这么难听干什么。”

“滚,谁和你一体啊!”说到一体,刚才的事若再进一步,他们就真成一体了!

风浅柔又恼又窘的拿过他手里的衣服,转身走到屏风后面去。

☆、第71章:相拥而眠

“凌影,想笑就笑吧。”

许是不忍凌影忍得太过辛苦,风浅柔一副“我很理解你”的表情,而凌影也不负所望的大笑出声,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当然,凌影的笑声持续不了多久,笑话,你敢嘲笑你家主上?

只见容少卿威胁意味十足的眼刀一扫,让凌影瞬间止住笑容,做出一副“主上,我很正经,绝对没有嘲笑您”的模样。这几乎同时发生的事情,也难为凌影能够办到了。

不过,正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在风浅柔心里,容少卿就是她的克星,可谁敢说风浅柔就不是他容少卿的克星呢?只见风浅柔抬眸,无波无澜的一个眼神送给容少卿,容少卿立刻偃旗息鼓,把眼刀从凌影身上移开,假装不经意的看向四周。

凌影见此,心下大叹:主上成亲第一天就被太子妃给打了,眼下更是敢怒不敢言,您以后还有夫纲可言吗?一时间,凌影为容少卿的以后感到森森的忧伤。凌影摇了摇头,心道:主上,我同情你,不过,谁叫您就是认准了太子妃呢,您还是好好受着吧!

“不是说祭祖大典快开始了吗,你怎么还站在这儿。”容少卿沉声道。

“主上,我们可以走了。”

“你让本宫这幅样子去参加祭祖大典!”

“呃,属下知错,属下立刻就去替主子拿药。”

闻言,风浅柔眉一蹙,心中不喜:区区红肿怎么了,容少卿连这点都无法忍受?她可是差一点就……

容少卿虽然没正面看她,但眼角余光却随时都在注意着风浅柔的神情,见她不喜,连忙阻止凌影。“你去给本宫拿张能罩住半张脸的面具。”

好不容易让风浅柔消气,他还是不要在这关头横生枝节了,既然带着面具可以两面皆顾,他还是满足一下她小小的报复之心了。

容少卿带好半边面具,原本绝世容颜被遮了一半,那一半脸玉质金相,美伦美奂,平添一股神秘气息,引人升起一种想要一观全貌的心态。风浅柔眼眸一凝,惊艳的同时又生起一种不满,他怎能生得如此完美,让即使是身为女子的她都忍不住嫉妒。

“爱妃,你这赤果果的眼神,是在嫉妒本宫的绝代风姿吗?”容少卿半揽着风浅柔的肩,脸上荡漾的表情名为邪肆。

“容少卿,你怎可生得如此自恋?”风浅柔鄙夷的瞅了容少卿一眼,顺手将他揽着她肩的手拍开,一副“你太自恋,别碰我”的姿态,尽管,容少卿说得是事实。

如果风浅柔的反应是鄙夷,那凌影就是不可置信了,虽然主上的确实有自恋的资本,但是,高冷如嫡仙的主上,竟然会说出这种话。看来,他得把自己的心锻炼得更沉稳才好,不然,指不定哪天就被主上对太子妃吐出的某句话给雷得外焦时嫩了。

凌影的反应自然不在容少卿的考虑之内,此刻,他再次揽上风浅柔的肩,在她耳边轻道:“祭祖大典快开始了,我带你去。”

说着,容少卿的手顺着她的后背一路下移,由揽肩改为搂腰,这种行径,让他又一次满足了他小小的邪念。

容少卿运起轻功带着风浅柔飞远。“我自己会走!”

风浅柔拒绝的话音还回响在空气中,凌影已不见了两人的身影,再次感叹,主上的武功果真是当世无双,得,他还是赶快跟上吧。

祭祖大典不比大婚之礼,大婚之礼出点意外,经人“装扮”一番,还能传为一段佳话,但若是祭祖大典出现意外,就不可同日而语,祖,指容氏先祖,祭祖,就相当于风浅柔见长辈,若是祭祖大典不顺利,传出去就是风浅柔不被容氏先祖承认,严重的话可能导致风浅柔的名字不能纳入皇室宗谱。

当然,祭祖上的动作肯定是少不了的,也许有些人要的就是风浅柔不被容氏先祖接纳的效果,但事实上,祭祖大典还是举行的很顺利。大婚,容少卿允许容鄄等人耍点手段,他们耍阴谋,他就和风浅柔同心协力共同迎敌,更利于增进他俩的感情,但祭祖一事,他决不允许出现半点意外!

祭祖的程序更繁琐,而且沉重,整个过程风浅柔都只能听到那相当于大婚司仪的祭司隔三差五一句上承先祖之意的废话,于是,容少卿整个过程都不安静了,因为他忙着与风浅柔传音入密,听着她一句又一句嫌弃……

时至亥时过半(晚上十点左右),这场没完没了祭祖大典终于划上了句号……

新房内,风浅柔用过迟来的晚膳,拿起手绢正打算擦嘴,便听门“吱呀”一声打开,容少卿走进了房间。

这人,刚才将她送回来,吩咐下人摆好晚膳后便出去了,眼下她刚用完,容少卿就回来了,让风浅柔不得不怀疑这人是故意的,当然,风浅柔没有冤枉容少卿,他就是故意的,至于原因嘛,无外乎只是让她安心的用餐而已。他很有自知之明,还是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影响她用膳的情绪了。

事实上,容少卿的行为绝对有必要,因为风浅柔一见他出现,整个人都不淡定了。至于原因嘛,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貌似现在才是他们真正的洞房花烛夜啊!

风浅柔心思百转,转瞬间脑中已划过上千种解决之法,却被她一一否定,不论如何,还得容少卿有这个自知之明,愿意配合才行啊。

“容少卿,看在你是太子府主人的分上,你睡床,我打地铺。”

他的脸因为没有抹药,所以还是一片红肿,看上去让人觉得下手的人是如此之狠,能对他下此毒手,风浅柔自己都有些责怪自己了,这一张倾世容颜,她怎么舍得去破坏?

“不用,你睡床!”容少卿想都不想就出口拒绝。

“你睡地铺?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

“要你睡就睡,时间不早了,先就寝吧。”容少卿说是就寝,却没有去睡,反而坐到了风浅柔对面。

风浅柔起身去梳洗,争不过就不争,反正让她睡床她还是得了好处的。

容少卿看着桌上的残羹剩饭,望了一眼风浅柔所在的方向,用气劲将房门打开,右手在桌子上方一扫,将桌上的连菜带碗一把甩出门外几十米远,几声清脆的“乒乓”声后便有人出现整理现场。

风浅柔洗漱完后,看向门外那些紧张收拾碗碟的下人,嘴角抽了抽,上好的瓷器,就这样被他给扔了了,这人该不会每次都这样摔盘子吧?风浅柔又总结了一条至理名言:容少卿很败家!

当然,容少卿败不败家,在风浅柔看来并不关她的事,此刻,未免容少卿反悔,她可是亲自动手打好地铺,将一切准备好,只等容少卿入睡就行。而容少卿从始至终都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忙前忙后,不发表任何意见。

做好这一切,风浅柔伸了伸懒腰,看着还一动不动的容少卿道:“我要睡了,晚安!”风浅柔脱掉鞋子,也不管脱衣服,整个人钻进被中,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

风浅柔从没有与男人同睡一个房间的经历,这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她的心情并没有表现的那样平静,而且有容少卿白天那样对她的经历,她难免对容少卿产生防备心理,从她下意识的用被子把自己裹紧就可以看出。

她的动作,让容少卿瞬间明白她的心理,他的心情有些复杂,看来娶了她还是不行,在没有得到她的心之前,任何在夫妻间看起来很平常的事情,他做起来,都有可能引起她的拒绝、防备,只是,若是连同床共枕都做不到,他们的关系又与之前何异?

想到这,容少卿突然起身,除去自己的外衣,整个人躺到了床上,睡在风浅柔外边。

如果刚才他还犹豫要不要再给她一些接受的时间,那现在就是下定了决心。若是今天他不这样做,他们就可能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泾渭分明。他可以一步步攻略她的心,但在有些事情上必须强迫她接受,否则,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她的侧目,虽然他有的是耐心,但不能让她心仪的路他走得真的太过孤独!

风浅柔背对着容少卿,感受到身边床铺下陷,心中一紧,浑身升起戒备,若是他再敢对她动手动脚,她一定不会让他好过,她风浅柔也不是好欺负的,白天的事是她没做好准备,因为在她心里,总觉得容少卿不至于如此过份,可是现在她的心境截然不同,容少卿这人看上去高冷如仙、尊贵优雅,实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霸道自我的很。

容少卿时刻关注着风浅柔的动向,虽然她的戒备让他有些低落,但他没被她踢下去他就该万分庆幸了,此时,他得徐徐图之,是以,容少卿碰了碰被子,轻声道:“柔儿,本宫很冷,把被子分我一半。柔儿?”

柔儿,若是连区区梦魇都无法对抗,你将如何报仇雪恨!

那一声柔儿,让她心中蹋了一块,恍惚间又回到了那日她陷入过往,世界一片苍白时,那一声声响在自己耳边的声音,让自己从迷失中走出来的轻柔、温暖的话语。

风浅柔突地转过身来,双眼喷火的道:“容少卿,那天是不是你将我梦魇中唤醒的?”

疑问的话却是肯定的语气,风浅柔看上去分外气愤,至于她为何气愤,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也许是因为她又欠了他一个人情,也许是她一直接受他的帮助,却连他有什么目的都不知道,也许是她到现在才知,原来从那时候起,容少卿就在事事顾着她了。

“是啊。”

“那你怎么不说?”

“柔儿,你是不是忘了,你当时可是给了我一巴掌的,我还说你恩将仇报。从这句话,你就没听出点什么。”

“你这么模棱两可的答案谁猜得到啊。”风浅柔有些尴尬,的确,他当初是这么说过的,只是他那样连名带姓的唤她,让她以为之前的都是错觉而已。

“狡辩!”

“我……”风浅柔确实是在狡辩,所以容少卿的一针见血,让她瞬间尴尬了,不过,他的说法倒让她想起刚才……

“容少卿,你是不是已经习惯了与人模棱两可的说话了,比如刚才,你明明叫我睡床,结果你自己也跑到床上来了。”

他刚才叫她睡床,在她的理解内,就是他会睡地铺,可是他没有明说,眼下若是要解释起来也不是他的错。就好像第一次见面时,因为徐雨彤假扮青鸾救走刺杀他的杀手,他将她掳走时,他说在她的侍女来之前要给他一个交待,让她误以为只要她给了交待,就可和她们离开,结果事实并不是。

“猜到了,看来你也不算太笨!”

“容少卿!”

“柔儿,我冷!”

“你……”风浅柔怒瞪,他这是摆明挟恩威胁于她。风浅柔深吸了口气,道:“容少卿,我风浅柔恩怨分明,你不是冷吗,我把被子给你。”

反正她一习武之人根本就不怕冷,风浅柔一把扯开自己身上的被子,正打算扔在容少卿身上,但容少卿身子向前一滚,趁着风浅柔掀开被子的同时,滚进被中将风浅柔整个搂在怀里,他以手为枕,拥着她,闭眼,睡觉!

风浅柔自是不愿,奈何挣扎半天,容少卿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最后反倒累得筋疲力尽,竟然就这里睡着了,也是,大婚前她就竭力研制玄煞解药,好几天都没睡好,今天又天不亮就起床,折腾了一天,也亏得她到现在才累倒了。

就在她闭眼睡着之时,容少卿突地睁开眼。她真的睡在他的怀里了?难以想象,就在这个夜里,他们彼此相拥而眠。容少卿的手从被中伸出,想要摸摸她的脸,最终还是落寞放下,若惊扰了她,她还会妥协吗?

容少卿拉了拉被子,细心的替她盖好,这才闭眼睡去。

☆、第72章:早安吻

翌日,凤京的酒楼茶肆热火朝天,围绕的话题不外乎太子大婚的事情。

某间酒楼,说书先生手中戒尺往桌上一拍。

“话说,太子大婚,真是创凤秦之先河啊,迎亲队伍游遍全城,是皇后的仪仗这点就不说了,且说游凤京时在街上突出状况,当时浓雾漫天,伸手不见五指啊,虽然持续时间很短,但就是这短短的时间之后,太子妃的医侍一掀轿帘,太子妃就不见了……”

“就在众人齐齐跪下的时候,太子妃的身影顿现,原来她就在人群中,也不知她是怎么让身边的百姓都没注意到她,直到太子殿下骑马上前,将她扶上马,珠联璧合的太子、太子妃就这样骑马游京,更是比迎亲队伍先回太子府……”

说书完毕,一片掌声响起,绵延不绝。坐于二楼窗边的青年男子把一锭银子放到桌上,起身准备离开。

他五官平凡,但组合在一起也别有一番意味,他手上皮肤较为粗糙,一看就是干惯粗活的人,但却浑身透着一种特属于书生学富五车的温雅之气。

男子走到楼梯边,却与一伙人迎面相撞,对面为首之人明显是一纨绔子弟,只见他横跨在楼梯中央,阻住了男子的去路。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新科状元啊。”

“原来是丞相公子,彥洵见过丞相公子。”自称彥洵的青年男子俯着道。

“我说彥洵,少给本公子来这一套,难得我爹看得起你,想把本公子的十妹嫁与你,可你竟敢不拾抬举的拒绝。”

来人正是丞相柳懿之子柳呈,柳懿乃柳贵妃之兄,当年柳懿通过柳贵妃的裙带关系以及他自己的阴险狡诈,由一名小小的七品官员走到如今,位列丞相之位。

至于彥洵,正是本届新科状元,其人出身贫寒,但甚有才华,柳懿便起了拉拢之意,想将他的第十个庶女嫁给他,谁知彥洵心知柳懿心术不正,竟然拒绝了,是以,就有了柳呈今日找他麻烦一事。

“柳小姐才貌双全,彥洵高攀不起。”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坐在二楼隔间的冰清也把目光望向楼梯间,荣轩见此立刻说道:“冰清,不过一点小事,不用理他们,我们继续吃糕点,这桂花糕是这里的最有名的糕点,你尝尝看。”

他一大早约她出来用早点,起初他还以为要费好大一番口舌,不过出乎意料的,她竟然答应了,这让他有点欣喜若狂,可到了酒楼之后,任他在一旁说得口干舌燥,她也是满怀心事,就回过两三句,但那边发生的事情竟然引起了她的注意,这自然令他分外不满,当然,这不满的对象自然是柳呈和彥洵等人,他是不敢对冰清不满的。

“新科状元?丞相之子?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

冰清疑惑的问向荣轩。不是她好奇心重,而是她竟然看到了一张熟脸,那位新科状元,正是主子在梓城所救的那个老汉的儿子,想不到不过短短几月,这人竟然从贫困潦倒的境况一跃成为了凤秦新科状元,看来主子说得没错,他果然能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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