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我才恢复了自我存在感,但根本无法分清刚才的经历是梦还是真。我睁开眼,发现自已竟坐在原来的大巴上(我指的是旅行社的大巴),冬妮也在,还有其他的游客,都在。
我拍了拍冬妮,想叫醒她,谁知只轻轻一拍,冬妮便软若无骨的斜倒下去。我慌忙把她扶起,用力拍打她的脸,但她全无反应。再探了探她的鼻息,心跳。还好,都有,心才稍安。
喂!喂!大家都还好吗?我大声问周围的游客,连问几次,但?暗中,没有任何回应,我一时心慌意乱。
突然,哈哈.......
是几声让人毛骨悚然的怪笑,怪异得让我起了一身鸡皮。
谁?出来!我大声喝问,声音却因恐惧而完全变调。
哈哈......
怪笑仍旧,我听出怪笑是从前面发出的,我解下腰间的迷你手电,向发出怪笑的方向照去,当照到驾驶座的时候,我发现那里坐着一个人,虽然只看见后脑勺,但还是能认出他正是我们的司机。
难道,是他在作怪?我拿着手电小心地向他靠近,当快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的头突然转了过来,看着我。
我“哇”的惊叫一声,连手电都扔了,我看到一张完全变形的脸,嘴巴歪到一边,流着长长的口水,还在笑,我敢肯定,世上不会有比这更恶心的笑脸了。但好歹。他应该还算一个人。
他只一味怪笑,并没有攻击我,我稳了稳情绪,努力地重整乱麻般的思路,我强烈地感觉到,冬妮,还有其他的人,现在处境都非常凶险,甚至命悬一线。
这时我想到一个人,于叔,只有他,才可能帮车上的人渡过这一劫。
我拨通了老爸的电话,直接就问他于叔的电话,老爸有点奇怪,问我找于叔干嘛。我说别问,快说!老爸马上报了一个号码,我立刻拨了过去,很久,那边才有人说话:喂,谁?
正是于叔,我悬在半空的心才稍稍踏实了点。
于叔,我是小华,老杜的儿子!
于叔语气马上温和了许多:哦,是小华,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把事情经过跟于叔说了一遍,虽然因太紧张而说得口齿不清,逻辑混乱。但于叔也大概听明白了。
他说:你们可能碰到盘踞在附近一带的“恶物”了,你有灵符保护,才逃过一劫,关健是此地不可久留,你要想办法尽快离开。
我说:我女朋友现在还昏迷着呢,如果就这样离开,她还能醒过来吗?
于叔说:你能活下来已经很幸运,至于其他的人,我看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心一惊:于叔,你的意思是,我女朋友的生命有危险?
于叔说:我看,其他人的情况可能真不太妙......看天意吧。
我急了:不行,我不能让我女朋友就这样没了,我一定要救她,于叔,您一定有办法的,您救救她吧,求你了。
于叔沉默,好一阵,才说,华,我老实跟你说吧,以你的力量,能救活他们的成功率近乎于零,你若勉强去做,极可能会搭上小命。
我不怕!就算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试一试!
拯救冬妮的坚强信念使我战胜了内心的恐惧,当下豪气顿生。
于叔叹了口气,说,既然你如此坚决,那么,我姑且一试吧,但管不管用,我一点底都没有。
我说:于叔,你就说吧。
于叔问:有蒸馏水吗?
有。我说:上车时一人发了一瓶。
一定要没喝过的。于叔补充。
那我找找看。
说完,我就在车上找,终于在一位游客的手里找到了一瓶还没有开的。
找到了。我说。
把那道符化了,小华,你可要想清楚,此符一化,你的命就再没任何保障了!
我没有犹豫,拿出火机点着了那道“保命符”。
然后呢?我问。
于叔说:把符灰放进瓶里,再咬破食指,往里面挤三滴血,注意,是三滴。然后,用手指沾点符水,在前额,太阳穴处各点一下,这样,你就能看到平时无法看到的“阴物”了,好,时间非常紧迫,你必须马上行动,你会开车吗?
我说:会.....会。(一个月前才考的驾照)
于叔说:好,你试试汽车还能不能开,如果能,你马上把它开动。
我把那疯疯癫癫的司机拉离了驾驶痤,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是不停地笑,可怜的家伙,估计这辈子除了笑,他不再会干别的了。
我试着发动汽车,不想一下就成功了。我兴奋的说:车还能开。
于叔说:你马上开车,但不要开得太快,我估计不会太远,你要仔细观察前面和周围的情况,发现异常马上向我报告。
我笨手笨脚地踩离合,挂档,放离合,踩油门,车猛的窜了几下,身后一阵砰砰的碰撞声,那是游客碰撞到痤椅的声音。
大巴缓缓开动,由于没开大灯,天色又极暗,只能半用眼睛半凭感觉的往前开,没多久,天下雨了,豆大的雨点滴答滴答的打在车上,眼前一片灰蒙,前路更加模糊。
在艰难地驾驶大巴前进的同时,我还要注意前方的动静,在这种情况下,比眼睛更重要的是感觉,然而我却莫名的自信,我想这是一种人类在危急关头才会显现出来的神奇力量吧。
一路上,于叔对我说:那一瓶符水是用来攻击“恶物”的,这是从他祖师爷留下的古籍上学到的,但他自已都没试过,如果一会发现那个“恶物”,要想办法尽量靠近,将这瓶符水泼向它.......
于叔,等一下,好象有情况。我打断了于叔的话,睁圆双眼努力的盯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