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知南诧异了一下,莫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犯了什么不该的规矩。方羽然也是一脸疑惑,娘娘的规矩水到渠成啊。
“王妃出嫁前可有背过《女训》、《女戒》,可知道三纲五常?读过四书五经?”太妃娘娘上来就语气不善,说了这么多。
“儿臣略懂一些。”贝知南当然没看过什么《女训》、《女戒》,但是有“小智”在呢,不怕不怕。
太妃娘娘依旧没表态,倒是她身边的嬷嬷出口正色道,“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贞洁,从夫,娘娘为恭王府的女主人,理应娘娘掌印,但是太妃娘娘体恤您,就代为掌管印鉴,不知道王妃娘娘有什么异义?”
这是什么地方得罪了母妃,这算是惩戒吧,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给自己这样一个下马威。
“儿臣谨遵母妃懿旨。”贝知南恭敬道。
她本想还说什么,却被太妃阻止道,“王妃跪安吧,本王妃乏了。”
贝知南退出来的时候,和方羽然面面相觑,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对,是那个白绢,果然,嬷嬷先强调了“贞洁”二字。
因为她和亚慎元不是第一次,第一次发生了什么,自己都忘记了,发生了什么自然是他知道地清清楚楚,母妃觉得自己是不洁的!竟是如此!
想着,她便气冲冲地回王府。
照例去了书房,却发现空无一人,他的书桌和卷宗、奏折都统统不见了。
“发生什么事了?”
“回王妃娘娘的话,王爷觉得夫妻本应该宿在一处,就将自己的文案搬往朝阳殿,您的寢殿,如此,以后除了书房内阁议事,就宿在您的寢殿了。”公公解释道,看的出来,王妃娘娘如今大势如前,荣宠无线。
“什么?!”贝知南一头雾水,这个亚慎元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
贝知南回到自己的房间,自己才去永寿宫一会儿的功夫,自己的寢殿便被他改成这般模样?
亚慎元正一本正经地批着文书,看着眼前走过来的,只属于他的女人,心满意足。
“你们退下吧。”贝知南屏退了宫女。
“王爷,母妃今日说我不忠贞,白绢的事,你最清楚不过,没有落红。”
“本王想要什么女人做自己的王妃,就要什么女人!别人管不着!”亚慎元不以为意,淡淡道。
贝知南看着亚慎元霸道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母妃昨日便派人教我规矩,说,女人不能干政,这下你在我房间里批阅奏折,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亚慎元合了奏折,“听说,母妃收了你的妃印?”
“这个我没在意的,王府的杂物事我也不想管。”
贝知南后悔自己确实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嫁入王府果然不是那么好玩儿的。
“如此甚好,母妃操劳惯了,难免多说,你别往心里去。若有什么,你只记得,有本王护着你。”
亚慎元拉了贝知南跌坐在自己怀里,圈着她。
贝知南面上淡淡的,可是亚慎元说的话确实打动了她,从永寿宫回来,也就不那么不痛快了。
如此这样无聊的日子,就像牢笼里的一只金丝雀,贝知南百无聊赖,也不能随意进出王府,不能去看师父、师兄。
偏殿里的贝菲儿,听说终日以泪洗面,不会吧,这么没战斗力,不过,亚慎元把自己保护的这样好,侧妃就像被打入柴房一般,也起不了浪。
这样衣食无忧的日子,贝知南快要闷死了,她还长胖了呢。
朝阳殿内,贝知南缠着亚慎元,“王爷,我想去栗周山看看我的师父。”
“本王知道了,按照规矩是不能出去,改日,待本王得空了,和你一同出去透透气。”
“真的么?!”贝知南确实碍于府里的规矩,不好意思开口,怕又被太妃娘娘抓住了把柄,暂时小心翼翼行事吧。
刚离开了将军府,离开了付娴婉那个老妖婆,又来了个难对付的婆婆,人生啊……
贝知南没想到他答应自己这样痛快,“我都快要在这王府里闷死了。”
最近,她还特别嗜睡。晚上,亚慎元老是缠着她不眠不休的,早上又起的很晚,王府内都传了让贝知南脸红的话,亚慎元,他真的是太过分了呢。
“闷?要不叫太医开个方子,调理一下?”亚慎元听她不舒服,马上搁置了笔墨。
“哎呀,真的不用了,就是懒而已。”贝知南娇嗔道,她实在不想有更多人看到他二人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模样。
“宣王太医。”亚慎元不理会她。
“哎呀,真的不用了,别……”。
两人正僵持着,王太医便背着医药箱已经进来了。
“参见王爷、王妃娘娘。”王太医行完礼,便开始悬丝诊脉。
贝知南不好继续忸怩,只好顺了亚慎元的意。
不一会儿,王太医起身,“恭喜王爷,七王妃娘娘,娘娘有喜了!”
“嗯,知道了,去领赏吧。”亚慎元并不表现出意外。
太医退下之后,贝知南一脸惊愕,“你怎么知道我有喜了?”她的脸色微微红,内心自然也是喜悦的,自己要当娘亲了!
“本王算着日子呢,你迟了好多天了,本王都知道了,你这个即将做母亲的却不知道!”亚慎元喜不自胜,面上淡淡的,心里却乐开了花,自己和知南终于有孩子了!
他在贝知南鼻头轻轻刮了一下,“不称职的母亲!”
“原来你早就知道,却不告诉我!你好坏!……”。贝知南眉眼弯成了月亮。
原来两人这么快就有孩子了,这才大婚不到两个月呢,就怀上了,王府里还不定怎么传呢?!他二人,都太心急了!不过如胶似漆的模样,若不这么早怀上,倒叫人生疑了!
自从七王府传来喜讯,太妃娘娘对贝知南的态度也稍稍改观了。
她也乐得自在,每日在御花园陪亚慎元散散步,两人一同进膳,互相喂食,这光景,方羽然着实看不下去了!
此时,王爷不在,方羽然低语,“娘娘,你和王爷这也...太夸张了吧!”
贝知南装作没听见似的,“这个月下旬是师父的寿诞吧。”
“娘娘,我发现你和嫁人前后大不一样,变化好大啊!”方羽然故意不答话。
“羽然,你居然敢嘲笑我?!”贝知南面上微红,“师父的寿诞我们溜出去吧。”
方羽然听她说,“溜出去”,大吃一惊,“王爷前几日,不是说和你一起出府玩儿么?如今你有了身孕,他更不可能放心,你一个人出去的,更何况是溜出去?!”
贝知南很是纠结,周廷章待自己入亲生父亲一般,据说每年栗周山弟子都会帮他庆祝寿诞的,今年即使自己嫁人了,也不能忘了这个重要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