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子萧铮之火速以不流血政变的方式成为南昭新君。
太清十七年的冬雪二十一,正是小雪日,新君改年号为晏平,晏平元年,更始帝萧铮之登基。
史书记载对这天的记载很模糊,新君如何登基,如何告庙,如何祭天,皆语焉不详。
万里江山万里尘,一朝天子一朝臣。
萧铮之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将旧的班底清换完毕,建立起自己的一套班子,以靳伯南、郭守光、关乾棣、景光、吴清流等人为核心,朝政迅速安定。
作为南昭新一代掌舵者,萧铮之意气风发的表示能把大昭带上一条伟光正之路。在他正主持新朝第一次高级会议的时候,门外内监匆匆报张政和老大人站到了肺石上面!
肺石和登闻鼓设在西市,离刑部只一箭的距离。
南昭规定,民众有冤直诉,可搥鼓立石,前提是必须滚钉床。直诉的范围不包括老人、幼儿、重残、有孕、恶疾之人,昭律明确规定这些人不能投牒告状,不在受理范围。如果确有需要告状的事,由家人代理。
滚钉板是对有极大冤屈的人一个申诉的机会,但是要穿着亵衣从一个长二十四尺的钉板上滚过去,滚过去后皆是鲜血淋漓,皮开肉绽,痛苦不堪,故没有极大的冤屈的人无勇气和决心去做。
依照前朝旧历,刑部专门派两个人坐班看着,以防有人申冤能第一时间处理,自南昭建立,政清人和,这肺石和登闻鼓一直都是摆设。后来因为十年无人滚钉板,这两人也都撤回刑部。
刑部众人:我们每天办案忙成狗,看鼓石的这俩人每天聊天喝茶看坻报!实在不公平!
陆修毅:本官也觉得不公平,把他们调回来,放追逃办吧。
二人:好日子到头了,痛哭流涕
肺石高两丈,宽三丈,颜色黝黑,如人侧卧,在南昭一朝虽没有发挥自己应有的作用,可被南昭群众开发出了新的功能,古诗有云,我心匪石,不可转也。肺石通匪石,青年男女定情,必要到肺石上刻上双方名字,以示坚贞,永不分离。
刑部得到张老大人滚钉板的消息时候,张政和已经滚了小一半,接到急报,暂理刑部的左光想了想,问下属,“老大人滚一半用了多长时间?”
“二十到二十五分钟。”
左光蘸了蘸墨,眉头紧皱,看上去忧心如焚极了,“圣上要本官处理谢定一宿姬案,下午就要把案卷报上去,本官实在走不开,这样,你带着本官牌子,直接去宫里禀圣上。”
那报信人更是忧心如焚,“大人不要现在过去制止吗?怕下官到了宫里,全京城都知道张老大人击鼓申冤了!”
左光真诚的说,“哎呀本官真走不开,你还是赶紧进宫第一时间禀告圣上吧。”
打发走来人,他吩咐左右,“去维持秩序,不要出现踩踏事件。”
肺石周围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张政和头发花白,半坐在肺石上,满身是血,石头上也是斑斑血迹,令人不忍心看。
他喘了好半天气,掸了掸衣衫,端端正正朝北跪下三叩首,额头顿时血流如注。
“遥禀先帝,老臣有三罪。一罪失职。太子殿下被奸人所害,臣却无力保护,罪不可恕!二罪懦弱。奸人篡位,乱我大昭江山,臣却唯唯诺诺,不敢直言,罪不可恕!三罪昏聩。数年识人不明,竟举荐了一批狼子野心毫无国法纲纪之徒,罪不可恕!”
他几乎不是说,而是在喊了,那声音如洪钟,撞击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让听者忍不住落泪这一片拳拳之心。
歇了歇,他吐了口血水,继续愤慨道,“奸人无耻!乱我江山,害我太子!什么暴病而亡,太子明明是被……是被活活勒死……乾坤朗朗,定劈了这无耻竖子!”
说罢老泪纵横,呜咽不已。
……
萧铮之听内监报,铁青着脸道,“张老大人失心疯了,请郭大人去安抚。朕听说褚宁褚掌院十分擅长癫病,让褚大人也走一趟,找个别院,让张老大人好生养病。”
郭守光带人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