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你们怕是脑子磕坏了。
就在哥仨聊着无意义的口水天时,易玹和凌相若赶来了。
一见到他们,八皇子就道:“我们听说易世子妃擅长养动物,六哥的斗鸡经易世子妃的手一养,比以往还要勇猛几分,叫我们好生羡慕,故而此来有个不情之请……”
凌相若嘴角抽了抽,心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嘴上却是配合道:“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若八殿下信得过,就将它留下吧。”
“信得过,信得过。”八皇子热情道。
楚王在一旁感慨道:“让你帮忙养只鸡,这鸡比孤都狂野了。”
凌相若下巴都惊掉了,错愕道:“你该不会在家还跟鸡互啄吧?”
楚王:“……”
易府的下人们也奇怪,什么时候他们家世子和世子妃跟六七八关系这么好了?
真是叫人费解。
七皇子和八皇子在安国公府待着浑身都不得劲,没一会就匆匆告辞了。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不仅不带走一片云彩,还留下一只鸡。
“德妃还挺有意思的。”楚王摸了摸下巴,想来也回味过来了。
易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头就安排府上下人不经意地传了些小道消息出去。
于是小部分人立马知道了七皇子和八皇子悄悄登了易玹的门。
这里面自然包括皇帝。
皇帝眉头一皱,只觉这事蹊跷得很,疑点实在不少。便将七皇子和八皇子一齐召了过来,开门见山地问道:“朕倒是得了一个小道消息,说你们事先跟易玹商量好了揭穿魏王行径,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还真不信,这俩货有这个脑子和情操。
为了保险起见,他俩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把东宫的冲突归为演戏,而是换了个说法。众所周知八皇子说话不过脑,于是由他来回答更容易取信于人:“呃,那个,爹您还记得上次东宫的事么?”
皇帝眉头一挑:“嗯?”
“是这么回事,上次的事我和七哥都知错了,您也教训了我们。端午宫宴后易世子找到了我们……您也知道,我们小时候没少被他戏弄,一不留神就被带上了贼船。”八皇子哭丧着脸道。
“你的意思是易玹逼着你们做这件事?”皇帝眼神微微一闪,倒是信了几分。
七皇子和八皇子点点头,嘴里也含糊地应了,一脸心虚的表情。
皇帝看着,只当他们是觉得被臣子逼迫觉得有些丢脸,故而难以启齿,心中对他们的说辞基本信了。随即又问道:“老六知情么?”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摇头如捣蒜:“儿子也不知道。”
皇帝沉思少许,挥挥手:“朕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是。”两人也不敢问要是魏王报复他们怎么办,立即应了一声就恭敬告退了。
两人回了寝宫,将皇帝的问话一五一十地跟德妃说了。
“行了,圣人心里已经重新审视了你们的功劳,总归不会放任魏王肆意对付你们。”德妃挥挥手,“易玹和楚王倒也的确是聪明人。”
“母妃怎么就料定他们会给帮我们遮掩呢?”八皇子依然想不通。
“刺杀皇子——哪怕只是做戏,也是不小的罪名。你们此举正好为他洗去这一罪名,他何乐而不为呢?”德妃成竹在胸道。
而易玹也在这个过程中报了东宫宴会上的设计之仇,七皇子和八皇子都吃了不小的苦头,但也得了一座栗园,怨气稍平。如今这局面也算皆大欢喜。
唯一不太欢喜的大概就是魏王了。
“噢,我懂了,六哥也是为了洗去兄弟阋墙的罪名!”八皇子还会举一反三了。
德妃觉得挺欣慰。
就在私矿案尘埃落定之后,一日早朝上,易玹又双叒叕被弹劾了。
但这一次的主角却不是他,他顶多算个男九号的裸替——唔,好像也夸张了,但肯定挤不进男二。
这次被弹劾的主角是凌相若,而这次事件中,凌朱氏一家全都有姓名!所以易玹这个外来的女婿可不得靠后么?
殿中侍御史方大人慷慨激昂,罗列了凌相若数大罪状,诸如忤逆不孝、伤风败俗、构陷乡邻……简直把她说成了有史以来最歹毒、最令人不齿的女子。
末了,方大人还道:“微臣手上还有凌相若叔父一家状告她的诉状一封,请圣人过目。”
可算被他找着机会报复易玹那个混账了!
——这位方大人就是曾经被易玹赖在府上,连晚上跟小妾睡个觉都被打断的倒霉御史。
诉状被呈上御前,皇帝快速浏览一遍,里面的陈词与方大人的说辞大同小异,无非就是凌相若不敬祖母、不孝父亲、不悌兄长、不友弟妹、不睦乡邻乃至不守妇道等罪名。
“此等不孝不悌不仁不义不知廉耻之女,岂配居正室、享食邑?圣人明鉴。”方大人义正辞严道。
还有不少人附和:“请圣人革除其世子妃之衔,罢黜县主之爵。”
安国公气得将拳头捏的咯咯响:“不过是一面之词,岂能随意定罪?且这分明是构陷污蔑。阿若是何许人也,老夫最清楚不过,全华亭的百姓也最清楚不过,岂容你等卑鄙小人诋毁!”
方大人据理力争:“状告她的可是她的亲叔父,莫非还有比至亲更了解她的人?”
“哼,有些亲戚还不如猪狗。”安国公不屑道,“你们家就没个极品亲戚?”
不少人心虚地移开目光,豪门是非多,越是门第高的极品亲戚越多。这些大臣自然深有体会。
“你我皆是外人,不如让他们自行对质。”方大人冷笑道。
安国公不屑道:“我还怕你不成?”
“下官又不是当事人,怕不怕的有什么打紧。”方大人淡淡道,转而上奏皇帝,“请圣人传唤双方入殿。”
皇帝简直烦死这种事了,有这工夫多商量一些国家大事不行么?偏偏一天天的整这些阴间的玩意。
可他也知道朝堂之上固然免不了尔虞我诈,只得耐着性子传唤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