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相若也没躲,任她拍了一下,反正也不疼。
闹完了,凌相若才对花翎道:“你堂堂千牛备身府的府主,竟然让叶家这些宵小在宫里撒野,别不是光顾着你侬我侬玩忽职守去了。”
花翎面色顿时冷得掉渣:“我总不能管到圣人床上去。”
叶家的这种下蛊方式,任谁也防不住啊。偏偏杨泰中蛊之后又瞒得死紧,只暗中派心腹去寻找解蛊之法。倒不是说他不信任花翎,而是花翎是明面上的人,她要是长期不在,叶家一准能猜到是给杨泰寻找解蛊之法去了。这个时候反倒是暗中的人手更好用,尤其是最不起眼的才不会引人注意。
凌相若却专门往她伤口上撒盐:“她进宫的时候你们就该查出端倪,说白了还是你们办事不力。”
花翎脸色更黑了,偏偏又没办法反驳。
“不过叶家现在落网了,藏在他们家的邪术士也一个没跑,以千牛备身的势力抓出同党想必不难。”凌相若给了个台阶。
花翎杀气腾腾道:“他们祖宗十八代我也给他们刨出来。”
叶家的事到底在京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浪,不少大臣纷纷找门路打探消息,甚至想找杨泰探探口风。只是杨泰抓完人就去易家了,他们在宫里根本堵不到人。
好不容易熬到杨泰回宫,大臣们纷纷一拥而上——当然是不可能的,是纷纷跪下行礼,然后小心打探。
杨泰冷哼一声,将叶家的罪名毫不掩饰地公布,然后下旨要当着全京城的面把这些反贼凌迟处死,以儆效尤。让以后还想打这个主意的宵小都掂量掂量身上有几块肉够他剐的。
行刑的日子就在明天正午!
他可是忍够了,一点都不想再忍了。
另一边,易玹好不容易捱到了晚上,终于轮到他发挥了。一进院子,他就拖出了两个蒲团——到底没舍得用搓衣板——然后一指凌相若和小果冻,意思不言而喻。
娘俩都惊呆了,不是,就那么点小事情他一直从上午记到晚上呢?这心眼是越来越小了。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揪了揪袖子,然后默默走过去跪下。
易玹开始教训他们:“先说你,老大不小的了,一点都不稳重,还敢给你爹眼色看,不孝子;还有你,儿子都二十了,是个成年人了,哪有你这样溺爱的?”
小果冻、凌相若:“……”我们就静静地看着你胡诌。
吃个醋瞧把他给厉害的。
易玹训了一会,然后虎着脸把小果冻赶出去:“你自己回屋去好好反省。”
小果冻眼珠子贼溜溜地一转,迅速和凌相若抱了一下还在她额头亲了一口,然后屁股着火似的溜了。
易玹气得抬手挥了一巴掌过去,只听外面传来“嗷”的一声惨叫,小果冻这回真的捂住屁股跑了。
易玹轻哼一声:“也不看看谁才是爸爸,跟我斗,你小子还嫩了点。”
凌相若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你看什么看,还没收拾你呢。”易玹再次虎着脸道。
凌相若一点都不怕,还冲他抛了个暧昧的眼神。
易玹:“……”
算了,都老夫老妻了,不整这些虚的。易玹向来是个实干派,一步到胃。
两人胡天胡地厮混了一夜,不过天还没亮,于是凌相若就着余韵枕在易玹胳膊上假寐,一手还不老实地摸着结实的腹肌。
易玹动了动喉结,火又被摸起来了。
但还不等他继续温存,一股突如其来的召唤自东方不断传来。
凌相若猛地睁开眼,易玹也歇了火,两人匆匆起身穿戴整齐。
“这天道突然整什么幺蛾子?”凌相若嘀咕道。
“去看看就是。”易玹道。
两人将一道讯息封进玉符留在屋里,便立即往东方赶去。
深入了汪洋大海无数里之后,他们终于抵达了召唤传出之地。
天道化作一道光团等着,见他们来了,开门见山道:“你们来了,仙界有人在打通下界通道,目的是第一仙宫。但我希望你们先一步进去,若能继承便是最好。”
“等等。”凌相若有点懵,“你的意思是——第一仙宫在这里?”
天道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继续道:“此界名为阳元下界,是阴阳五行本源界之一,无数年前并不弱于魔界,但后来出了一个变故致使此界大大削弱。这个变故就是第一仙宫,第一器宗强行掠夺此界本源,我与他斗了一场元气大伤。如今,我希望你们去向他讨回这笔债。”
凌相若再次质疑道:“不对啊,不是说互利互惠么?”
“正是因为与我斗过之后,第一器宗生怕本源界联合反抗,这才退了一步。”天道淡淡道,“但阳元下界本源已经被他得到手,又记着仇,虽然顾虑本源界联合也向阳元下界开放了通道,可凡是此界进去之人遇到的危险都会翻一倍。在日渐衰弱之后,我便暂时关闭了这边的入口,故而此界修士一直不知此事。”
凌相若和易玹顿时警惕地看着它:“那你还让我们去送人头?第一器宗可是准圣,我们不过是小小玄仙。”
“阴元下界与此界相距甚近,你们可以从那边进。”天道早就给他们安排得明明白白了,“这里也不是去第一仙宫的入口,而是去阴元下界的入口。”
凌相若搓搓胳膊:“这名字听起来怎么怪瘆得慌的,那边该不是都是阿飘吧?”
“阴元下界不是阴曹地府,怎么可能都是鬼?”天道仿佛产生了一股无语的情绪。
就像有纯阳之体就有纯阴之体一样,总不能说纯阴之体是鬼吧?
这完全是两码事。
凌相若讪笑一声,连忙止住脑洞,又道:“没有名额限制么?若是有,那阴元下界的修士又岂会容我们侵占?”
“你放心,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知道这等辛秘。就算开放入口,千万年也未必有一人有此机缘。”
否则哪还需要等到今日才将消息在仙界扩散开来?
一来是有机缘的人太少了,二来则是一个个深谙财不露白的道理,将消息瞒得死死的。也就是秦宇那厮太作,才将消息泄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