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美人莫急,孤自是信你。”魏王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忙拍着她的手背安抚道,“待孤给你出气。”
“多谢王爷。”林菀破涕为笑。
魏王顿时欣慰,随即转头神色一厉:“来人,给孤继续打,狠狠地打!”
“啊!”两人齐齐发出惨叫。
“报——”一名士兵匆匆赶来,“魏王殿下,左卫大军杀进来了,我家王爷请殿下速速前去会和。”
魏王猛地惊起:“什么?”
一阵惊慌后,魏王忙下令道:“走!”
魏王的部曲立即集合,随着他往外赶去。反倒没人继续理会德妃和七八两人。
德妃被松了禁锢,连忙爬到他们面前:“七郎、八郎,你们怎么样?”
两人屁股都开花了,特别凄惨,动一下都疼。
八皇子咬牙道:“他们敢如此大逆不道,等爹回来一个都饶不了他们,到时候我要将今日的折辱百倍还给他们!”
德妃眼中也闪过无限屈辱愤恨,心中想着来日定要好好“回报”魏王。只是现下还是以保命为主,她忍着伤痛扶起二子,但不敢走正门,而是往偏门走去。
与此同时,众王相继会和,与左卫大将军麾下发生了激烈的打斗厮杀。
“不妙啊,这姓唐的打鸡血了?怎么突然就发疯一样打进宫来了?”新蜀王看着众王联军节节败退,心情简直日了狗了。
原本唐家作壁上观,形势于他们大为有利。可现在唐家忽然站队,还不遗余力地进攻,这对形势的影响是巨大的。
而除了左卫大军外,还有红领巾和天师盟的部分长老也在宫城围剿叛军,三方呈围堵之势将他们逼得龟缩一隅。还有一部分天师盟长老则在皇城支援安国公。
太子在凌相若等人的护送下也来到了双方对峙之处。
藩王们看到太子不由得面色大变,新蜀王不愿相信:“你是大侄子?”
太子冷冷地扫他一眼:“王叔,我母后呢?”
新蜀王干笑道:“没见着啊。大侄子你这话说的,我们看见嫂子还不得好好供着,哪能亏待了啊?”
“王叔,不管你们今日进宫做什么,孤都可以不追究。但若是母后有半点闪失,那就别怪孤不讲情面了。”太子语重心长道。
藩王们看着不仅人多势众还实力强悍的对方,越发心虚,纷纷道:“我们是真没见着,说句不好听的,要是有嫂子在手,我们藏着掖着干嘛呢?被逼到这份上了都。”
这话倒挺实在,他们已经被太子逼到绝路了,要是有皇后在手早就拿出来当人质逼迫太子了。
“你们真不知道母后下落?”太子沉声道。
“或许宫中有什么密道,嫂子提前从密道撤离了呢?”新蜀王道。
“密道……”太子若有所思,随即福至心灵,“嘶,难不成是……”
要真是他想的那样,老六那个蠢东西还真是立了大功了。
思及此处,太子心中稍定,随即对藩王们道:“你们降了吧,交出部曲,卸下兵甲,孤可酌情宽恕。”
藩王们面面相觑,所以他们今天是闹了个寂寞吗?还把仅剩的那点兵权都丢了。
但事已至此,他们不降也打不过啊,只能乖乖投降。所有人都放下了兵器,卸去了铠甲。
左卫大将军大手一挥:“押走。”
“咳咳。”太子以拳抵口咳了两声,转头对众人道,“今日多亏诸位方能平定宫城叛军,但如今皇城还岌岌可危,众肱骨栋梁还在叛军手中,还望各位勠力同心,以解国难。”
“殿下放心,我等这便去皇城援助。”陶谦之道,“殿下身体有恙,就在宫中歇息吧。”
太子摇摇头:“孤若不现身,假太子便能继续蛊惑人心。倒是阿若她们伤得不轻,便留在宫中调息养伤吧。还请真人带孤一程。”
“好吧。”陶谦之对太子的坚毅也有些欣赏,遂同意了他的请求。
太子离开之前,叮嘱凌相若等人好生疗伤,凌相若也不推辞,顺势留下调息。不然以她们如今的状态,去了也帮不上多少忙。
不过她问了太子一事:“今年殿试可有凌泽生此人?不知此时在何处任职?”
太子还真有所关注,闻言答道:“凌师弟不愧是高太傅的关门弟子,此次殿试为一甲榜眼,圣人本欲授他起居舍人之职,但凌师弟却自请外放治理水患去了,如今应是在黄河下游的郓县任县令。”
“原来如此。”凌相若放下心来。
凌泽生不在京中任职,反倒是逃过一劫。否则此时怕是也陷在皇城无法脱身了。至于外放的安全问题,想必花翎会安排周到,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皇城中,昭慧长公主和假太子都在,而被策反的禁军也都聚在她们麾下牢牢把控着皇城。首相等肱骨大臣则都被囚禁在了政事堂中,外面有层层禁军把守,恐怕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安国公顾忌众人安危,只能在皇城外与叛军对峙,并不断朝里面喊假太子是冒牌货,劝叛军迷途知返将功折罪。
这话对叛军不是没有冲击的,他们会这么轻易跟着起事,未必没有头领是太子的缘故。跟着太子那是从龙之功,可若太子是假的,那他们不是彻头彻尾的叛贼了吗?
这是个天坑啊。
不少人都动摇了起来。
“太子殿下就在皇城坐镇,你们信安国公那个老匹夫做什么?”燕国公朗声道,“这不过是他的离间之计,切莫中计!”
此言一出,倒是安抚了不少军心。
“郑老匹夫!”安国公骂道,“你我平日虽不和,老夫也当你是个对手。可不料你这混账竟敢行叛逆之举,当真是令人不齿!老夫昔日竟与你这卑鄙无耻之徒同朝为官,真是奇耻大辱!”
燕国公大怒道:“你少在这里自以为是,呵,你以为老夫就瞧得上你这个老畜生了吗?与你这种拿着粗鄙当文雅之人为伍才是老夫平生最大的污点!”
“你个王八犊子装什么龟孙,一个提着大刀讲道理的玩意跟老子这装文雅?”安国公骂骂咧咧,“你这个玩意就算是状元及第也不过是披着人皮的猪!老子麾下哪怕满口污言秽语、最末等的小兵也比你有气节有风骨。”
这气得连“老夫”都不自称了,直接称“老子”。
燕国公被骂得怒火攻心,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差点没直接抽过去。
骂爽了的安国公倒是气消了几分,但依然烦躁的很,因为攻打皇城之事始终没有进展。
不过就在他一筹莫展时,太子在陶谦之等人的护送下回来了。
安国公双目一缩,连忙回身:“殿下身体有恙,何不在宫中休养?”
“孤若不来,不知多少人执迷不悟。”太子语气虚浮,却很坚定,“送孤去前面。”
“臣领命。”安国公应道,“来人,护送殿下。”
太子在羽林卫和陶谦之等人的护送下来到皇城下,但他中气不足,无法呼喊,便冲安国公使了个眼色。
安国公会意,冲皇城内喊道:“如今殿下真身在此,你等还不迷途知返更待何时?若再为城内那假太子效力,不仅自身死无葬身之地,留下千古骂名,还要祸及家人,罪孽深重。”
皇城中叛军看到安国公身边之人,不禁方寸大乱。
“那,那真的是殿下本尊?那城中那个是谁?到底哪个是真的!”
“你等不必怀疑,若真是太子殿下,又岂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皇城中那个必是假冒的!”安国公添了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