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阵惊讶,又有些好奇,“这都什么东西啊,明明没了脑袋,怎么又长了一个?”
王狰似乎对于我的问题有些不屑一顾,他蹲下身,用脚踩了踩那巨蟒的脑袋。
“这玩意啊,我这辈子只见过两次,这是第二次。”
“那第一次呢?”
“第一次啊,是我闲的没事跑去当兵,部队途经云南,路过一峡湾,当时就死了好多人。我可告诉你啊,可别小瞧了这么个玩意,那从哪断就在哪长,光一条尾巴就够你折腾半天。”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后背发凉,一旁的树丛内不停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见王狰没啥反应,我便说道,“你刚才说,从哪断就在哪长……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啥。”王狰并没发觉异常,而我,却开始有些站不住脚。
“那你刚才切下的蛇头内脏,丢哪了?”
顿时间,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王狰猛的一回头,一把将我往他身后拽。
只见他赶忙伸出右手,急忙掐住了朝我扑来的蛇头,没能等我静下心来,王狰就已经将三条巨蟒用树枝插到地上。
他回头看了看脸色发青的我,没一会就哈哈大笑起来,而我反而有些生气,要不是因为他耍帅,我能被吓到嘛。
这巨蟒一分为三的本事确实惊奇,可要是这虫谷之内所有的生物都有这项本事,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救祁天川的道路难免有打打杀杀,可这如同开挂一般的虫谷,确实让我有些犯难。
我慢慢松了口气,看着地上的巨蟒说,“王狰,为什么会这样?”
他转头答道,“这啊,就是续命尸蛊,原本生在云南,恐怕是这冷天涯带来的。它的生命力你也见识到了,这玩意也只是开胃菜,不出所料的话,前面一百米,便是断头崖!”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跳下去吧?”
“你以为祁天川有你这么傻啊,他应该早就给我们留了记号。我怕的,是这崖底的大家伙,这里怨气冲天,瘴气环绕,可都聚集在前面的断头崖。先把这玩意带上,指不定一会大有用处。”
“要带你自己带,我可吃不消。”我说完,便咽了咽口水赶忙转身离开,王狰笑了笑,从腰间解下口袋将地上那三条巨蟒装了进去。
走了不到十米,我们就出了灌木林,眼前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在外边见不到的,这里基本都有。
我有些好奇,可也不敢多担待,便继续往前走。刚踏出左脚,就觉得脚下有什么软软的东西,正准备从腰间拔下小刀时,那东西却没了。
既然没了,我也不想多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走了不久后,果真到了一个断头崖,崖壁两侧有百米瀑布直泄下垂,站在上边往下看去,那景色甚是迷人,王狰嘴里叼着牙签,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没多久,他便拍了拍我的肩膀,抬手指了指脚下。
“看到了吧,那里有一个山洞,看来我们来对地方了。你在上边辅助,我先下去探路,一会听口哨行事。”
我点了点头,便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绳索,王狰将绳索固定在后边的大树上,便慢慢往下滑去。
这断头崖少说有个百米高,若是不小心摔下去,估计不死都难。看了许久,我便开始两腿发软,可自己心里却没那么害怕。
直到我回头一看才发现,王狰刚才在路上抓的三条巨蟒,早已经挣脱布袋爬了出来。
而我,在什么时候被咬的也实不知情,只觉得全身开始发软,没有丁点力气。
还没等我来得及喊叫王狰,我的全身都已经开始发麻,我倚靠在石壁上,根本动弹不得。
那三条巨蟒,有一条不慎掉入断头崖,一条正慢慢盘旋着往绳索下爬去,而最后那条被剥了皮的,正吐着信子往我腿上爬。
额头上的汗液开始滴落,我虽能控制五官,可却控制不了行动。那巨蟒迅速爬上我的脖子,开始盘旋,本以为就这样被勒死,却没想到那巨蟒突然全身一抖,原本白色的肉身就瞬间发黑。
王狰下去半个时辰后,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我脖子上的巨蟒,也不再动弹,闻着那刺鼻的腥臭味和膻味,我大脑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恶心!
天色慢慢黑了下去,我的脖子也开始能够动弹,可手脚依旧还在麻木。断头崖下,开始传出清脆的口哨声,我赶忙朝底下回了个暗号,告诉王狰我有危险。
我扭了扭酸痛的脖子,那巨蟒依旧一动不动,我转头一看,却只能看到那空荡荡的巨蟒肚子。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条麻袋就已经套住了我的脑袋,我刚准备呼喊,却被一棒子敲晕了过去!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我动了动酸痛的全身,透过麻袋,可以看到天已经亮了。
身前传来一阵听不懂的方言,一位年过半百的中年男子走上前取下了我头上的麻袋。
只见眼前站着数十人,每一人手里都拿着一根棍棒,站在中央的两人身前,是一位胡须白鬓的老者。
老者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朝我吼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一旁的中年男子踢了我一脚,翻译道,“快说,你们为什么要进我们村子,是不是林奇那老不死的让你们来的?”
我咽了咽口水,这才想起来,站在我面前的,应该都是桐县的村民。
“什么林奇,我们不认识,对了,我那朋友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中年男子一听,哈哈大笑道,“他啊,想待的话我们就让他永远待在下边。再不说实话,别怪我们实行镇法。”
这一番话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他们虽绑了我,可也是些无辜村民,他们为了保住家园才对我动手,我自然不会怪罪。
本以为能解开绳索的我,不屑的笑了笑,高傲的说,“你们最好赶快放了我,不然一会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一边说话,一边用手在腰间摸索着匕首,可不管怎么用力,依旧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