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心慈今天一来就“卧病在床”,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而且之前也打听过了,今日并不会有什么非常出名的夫人来,正因为这样,萧心慈才会选择在这一天。
因为她知道,哪怕是失败了,到时候也没有多少人知道。
可现在知道那些地位比首辅府低的人家家里的小姐居然都敢对着自己的女儿指指点点,萧心慈一下子就生气了。
她只有许凝安这么一个女儿,她赋予很高的期待,被人这么说,萧心慈怒不可遏。
萧心慈握住许凝安的手,面上满是愤怒以及冷意:“你放心吧,你该有的东西,娘会一点不落的,送到你的手上!”
……
另一边。
老夫人很快也回来了,一进到院子里就发现院子里的气氛不太对,询问过后才知道原来是今天出去姐妹之间闹了龃龉,老夫人很不愉快。
将所有的姐妹都喊到自己的房里,老夫人坐在上首,也不说话,只低着头自顾自的喝茶。
嬷嬷伺候在一边,也不说话。
气氛一下子凝滞。
许瑾瑜倒是挺自在的,毕竟从丫头过来传话的时候她就猜到老夫人是因为什么要喊众人过来了,因此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诧异的,就坐在这里,等着老夫人开口。
许若菱眼观鼻鼻观心,看见许瑾瑜很轻松自在,于是也不那么紧绷了。
许秋荷原本只是撒谎说自己葵水来了,却不想回去之后居然发现自己真的来了,于是现在只能卧床休息。
许凝安一个人坐在一边,看见对面大房两个姑娘都是一副完全没在怕的样子,心底忐忑不已。
她想,肯定是许瑾瑜回来告状了。
现在老夫人肯定是要怪她了。
许凝安的手指慢慢地绞着手帕,上好料子制成的手帕哪怕是许凝安那样用力绞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许凝安却更加嫉妒地看向许瑾瑜。
二房拥有的好东西虽然多,但那些好东西都被萧心慈留下来准备给许凝安当嫁妆,因此再好的料子萧心慈也不会拿出来给许凝安做衣裳,为了过过瘾就扯了一些做成了手绢。
她只有手绢是最好的,可许瑾瑜却是天天穿着比她的手帕料子还要好的布料做成的衣服!
许凝安越发不甘心了。
大家同样都是嫡女,凭什么许瑾瑜要什么有什么?
“瑾瑜丫头……你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大概是觉得这样的下马威也就足够了,老夫人等待了很久,直到屋子里都可以清楚的听见许凝安逐渐控制不住的粗重喘息声,才开了口。
但她没有去看已然接近失态的许凝安,反而第一时间去看许瑾瑜。
许瑾瑜双手交叠放在了小腹前,坐姿完美身形窈窕,听见老夫人的话微微侧头,身子也朝着老夫人那边侧了一些。
——这是回答长辈问话的时候的标准姿势。
许凝安跟许若菱也学过的,只是两个人却都是羡慕地看着许瑾瑜。
因为只有许瑾瑜将这个动作做到完美,一举一动就像是完全按照书里刻出来的一样。
许若菱满脸羡慕仰慕,许凝安满眼愤怒。
“回祖母,瑾瑜当然是有错的,带着姐妹在外,瑾瑜作为长姐,自然就该好好照顾妹妹们,但我却大庭广众之下数落了妹妹们,属实是瑾瑜太冲动了。”
许瑾瑜干脆利落地认了错,老夫人眼底浮现出满意的神色。
其实私心上讲,她知道许瑾瑜做的没错。
但作为一家主母,老夫人希望许瑾瑜可以顾忌到首辅府的颜面。
无论怎么说,今日里首辅府姐妹们堵在一起说话的事情会让其他人浮想联翩,想着是不是首辅府的姑娘闹矛盾了,还是说首辅府的姑娘一向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