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君灏擦擦额头的汗,坏笑着走了出去。
嗯,做女人是挺辛苦的。想着接下来的夜晚,华君灏的心情顿时郁闷起来。
恩凝终于把自己收拾干净,下一步,就是收拾床单了。
她把床罩撤下来,塞进了洗衣机。
可又觉着太脏,于是,又拿了出来,泡进洗衣盆里。
“宝贝儿,怎么不用洗衣机?”
“这东西太脏,不在洗衣机里洗。”
“血液,怎么会脏呢?别人的血液都不脏,何况是自己的呢,宝贝儿,我曾经输过血的,我深有体会,血液应该是这世界上最干净也是最神圣的东西。”
“你为什么要输血?”梁恩凝边洗着床罩边问。
华君灏知道自己又说多了。
于是撒谎道:“很多年前了,我生过病,在医院里有好心人给我输过血,要不然,估计我现在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其实输血是很小的一件事情,真是举手之劳而已。我也给别人输过血,在伦敦的医院里,医生说有病人需要输血。说起来,我与那个病人挺有缘分的,我是AB型血液,他也是AB型血液,这种血型比较少见,当时血库里没有这个血型的血了,所以我就做出一个决定,献血,老公,我是不是很有爱心的,呵呵……”梁恩凝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宝贝儿,你不记得你是给谁输了血吗?”
梁恩凝摇摇头,“当时心情不好,输完血就走了,连名字都不知道,那人脸上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楚长得什么样子。”
华君灏是被浓烟呛了,当时如果头不是血流如注,他的生命并不会有危险。
他犹记得医生说:“如果不及时输血,生命不保!”
华君灏对恩凝是有感激的,在危急的时候,是她救了他。
很想说声谢谢,很明显,身份尚未揭晓之时,并不合适。
“宝贝儿,我想他这辈子一定会记住你的,因为是你救了他的命!”
“呵呵……这个我可不知道,反正今天你不提输血这件事,我根本想不起他来!”
这丫头对于自己的付出,总是这么云淡风轻。
华君灏俯身蹲下,从盆子里轻轻的拿出恩凝的手,“宝贝儿,你手上有伤,我来洗,你吃饭去,乖。”
“可是这东西……我怎么好意思让你洗呢?”恩凝看着那一抹嫣红,囧住。
“夫妻之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宝贝儿,我告诉你,我也是AB血型,所以,我们这辈子能做夫妻也是缘分。”
“哦,这么巧呢!呵呵呵……”恩凝开心的笑了,冲着华君灏的脸亲了一下。
柔柔的唇如同婴儿般细腻,带着丝丝的香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如果告诉她,自己就是她在伦敦输血的对象,不知道这个小丫头会怎么样?
梁恩凝的手指越发红肿,华君灏给她重新换了药,他心疼的说:“宝贝儿,今天在家休息,不去上班了,可以?”
恩凝立即晃着小脑袋说:“不可以的老公,我这个月已经旷工了,再请假,郎大总裁会辞退我呢!”
“他敢!”
梁恩凝不明所以的看着华君灏,“老公,他为什么不敢呢?”
“我的意思是,就算他是总裁,也不能随便说辞退谁,就辞退谁。”
要好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如果继续这么容易激动,他很快会在梁恩凝面前暴露自己身份的。
“笨老公,你以为总裁与我们普通人一样的么?才不呢,总裁绝对不会顾及什么人情,看谁不顺眼就会辞退谁的。就像那个华君灏,忒霸道了,人家明明不爱他,他居然每天堵在人家上班的路上求婚,以为有钱就多了不起呢,不讲道理的坏蛋,像他那么坏的人,这辈子一定不会有女人爱的,你说呢,老公!”
华君灏眼皮直哆嗦,凝子宝贝儿,你知不知道,他就是你的老公我啊,你怎么如此咒他呢!
“说不定华君灏已经有人爱了呢!”华君灏说。
恩凝仰起小脸,“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呗!”华君灏顿了一下,继续说,“人家是大总裁,身边怎么会少了女人呢!”
恩凝不屑的撇了撇嘴,“就算他是总裁,也没什么好,那么丑,那么坏,谁嫁给他谁倒霉!”
额……华君灏不敢再说下去了,要是再说下去,自己又要挨骂了。
“宝贝儿说什么就是什么,走了,我送你去上班,下午下班的时候,等我,我去接你。”华君灏柔柔的说。
“等一下,我拿点东西。”梁恩凝跑进卧室,拿起一包卫生棉塞进小熊背包里。转身回来,看见老公正微笑着望着自己,恩凝的小脸红了,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发,“中午不回来的,第一天量大,需要多带点。”
华君灏挑了一下眉,坏笑,“宝贝儿,我并没有说什么,为什么要解释呢?”
恩凝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上班去喽。”华君灏看着恩凝不知所措的站着,小脸一副窘态,心中很是欢乐。他转身,兀自一人向外走去。
恩凝突然意识到自己被老公捉弄了,甩着包追上来,“坏老公,你居然敢捉弄我!”
“额……老婆,我不是故意的。”华君灏冲进电梯。
恩凝追上来,“你就是故意的故意的……”
因为来了月事,梁恩凝不愿意走动。
“凝子,要不要喝水,我去茶室,一同给你带着。”夏荷拿着杯子走过来,问道。
恩凝挺意外的,这要是放在以前,夏荷万万不会这么好心。
“谢谢,不用。”恩凝礼貌的说。
“夏荷,你还是省省吧,凝子单纯,我可不单纯,你的狐狸尾巴藏不住的,别看你现在表面跟天使似的,扯下你的脸皮,就是一个狠毒的**!”肖麦放在了恩凝桌子上一杯咖啡,鄙视着夏荷。
“夏荷,麦子她说话一向不着斤两,你别生气哈!”不管怎样,人家夏荷是向她示好来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何苦自己找这些不欢乐。
“我不会在意。”夏荷低下头,走了。
“麦子,你做什么啊,说话干嘛这么狠毒呢!”恩凝冲着肖麦瞪眼。
“你个傻丫头,就是心软。你好歹瞪大眼睛看明白喽,夏荷是什么人,是你这点脑子就能对付得了的女人吗?你还是防备点吧,别被夏荷的表面迷惑了,省得哪一天被人家怎么害死的都不知道!”肖麦倚在恩凝的办公桌上,“我的眼睛比你的毒,看事情比你透彻。”
恩凝笑了,“咱们都是文明人,再说,都是无足轻重的小兵,人家要害咱们,估计都不值得。”
“你这丫头,让我说你什么好。”肖麦懒得再和凝子理论,端着自己的咖啡走了。
恩凝用小勺轻轻搅动着咖啡,水蒸气渐渐的升腾起来,嗯,没有夏荷的冷言冷语,没有王玲的冷嘲热讽,这样的工作是挺舒心的呢。
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麦子就知道她喜欢甜,咖啡加了糖呢。
恩凝将咖啡一气喝掉,这样的生活太惬意了,太幸福,像花儿一样!
直到后来落魄中的梁恩凝才渐渐明白,麦子的话没有错,是她太单纯了,被夏荷表面的善良蒙蔽了双眼。
有些人和事,真的不能只看表面,只是她明白的太晚了。
下午下班的时候,天空突然春雷滚动,阴云密布,要下雨的样子。
肖麦对梁恩凝说:“凝子,天要下雨,我送你?”
梁恩凝站在办公楼的檐下,“老公说好来接我的,你回家就好的。”
“自从你有了老公,我便总是热脸贴冷屁股。”麦子悲叹的摇摇头。
恩凝抱歉的笑笑。
后面走出来的王玲与夏荷亦是一改往常,邀请恩凝打自己的车回家。
都被恩凝友好的拒绝了。
坐谁的车也不如做老公的车子自在!
虽然车子有点破,可只要老公在,便是世界上最好的车子。
闪电划过,闷雷一个接一个的滚过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下来。
单位的人已经都走光了,只剩下梁恩凝一个人。
梁恩凝左顾右盼,依旧不见老公的影子。
“这个乞丐做什么去了,说好要去找工作的,难道工作没有找到,又去乞讨了吗?”如此想着,恩凝心疼起来。
她拿出手机,却发现手机没电了。
雨越下越大,乞丐仍然没有出现。
恩凝把小熊背包举到头上,跑进雨里。
她记得第一次遇到乞丐就在离单位不远的地方,说不定乞丐老公就在那里的呢。
梁恩凝奔跑着,很快衣服便被雨水打湿。
发落下来,贴在她的小脸上。
而肚子隐隐的有点痛。
可是当她奔跑到第一次遇到乞丐的墙壁之下,却没有看到乞丐的影子。
心头涌上不安,乞丐老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测呢!
“乞丐——”恩凝哭了,她擦擦泪大声的喊。
饶是她如何嘶喊,就是没有人应答。
乞丐对她那么好,不会不管她的,对不对?
梁恩凝四下张望着,小熊背包上面的雨水不停的顺到她的脸上,她嘴里喃喃的说着:“乞丐老公,你到底去了哪里,你出来好不好?呜呜呜……”
一阵冰凉打到脸上,是车轮溅起的雨水。
恩凝一阵惊喜,是乞丐来了么。
“老公——”话落,抬眸,看到的却不是乞丐的车子。
恩凝失望的沉了唇角。
车门却打开,一名妖娆的女人撑开一把红伞走了过来。
“梁恩凝,你的乞丐老公不见了吗?”
女人长的很好看,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一个富家大小姐。
这女人梁恩凝认识。
是贺月儿,她的大学同学。
“贺月儿,你怎么来了?”
梁恩凝的语气淡然,听不出什么喜怒。
虽然是大学同学,恩凝对贺月儿并没有设么好感,甚至是讨厌。
贺月儿是个有钱人家的女儿,大小姐脾气,上大学的时候喜欢柯雨轩,但是柯雨轩却不喜欢她。为此,恩凝没少受贺月儿欺负。
她甚至嚣张的说过,“梁恩凝,你与柯雨轩的感情不会长久的,因为你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而我与他才是一对,不信,咱们等着瞧。”
结果真的是梁恩凝没能与柯雨轩在一起,当然,贺月儿亦是没能与柯雨轩在一起。
因为,柯雨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