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晚上,诸葛飞星和云嫣嫣依偎在床边,面露喜色,相对无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诸葛飞星才轻轻拉起云嫣嫣的双手,轻声道:“嫣嫣。”
云嫣嫣盯着诸葛飞星,眨着迷人的双眼,长长的睫毛犹如舞动的音符,随着双眼有节奏地舞动,柔声道:“飞星哥哥,除了姐姐和姐夫以外,从现在起,你就是嫣嫣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了。”
诸葛飞星抚摸着云嫣嫣的秀发,点头道:“是啊,从今以后,你云嫣嫣也是我诸葛飞星在这世上最亲最爱的人了。”说到这里,转移视线,看了一眼桌上燃烧的红烛,温声道:“想我诸葛飞星,幼年丧父、丧母,一生孤苦伶仃,无亲无故,能有今日,这全仰仗师父和师娘的大恩大德啊。”
云嫣嫣道:“你是知道的,嫣嫣从小就失去了父母,与姐姐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来,姐姐对嫣嫣无微不至的关爱,犹如母亲的爱,要不是姐姐的悉心照顾,恐怕嫣嫣早已是命丧黄泉了,哪还能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
诸葛飞星道:“俗话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师父和师娘对你我的养育之恩,是再造之恩,何止是滴水之恩,因此,我想就算我们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报答,也未必能报答得了他们的大恩大德。”
云嫣嫣点头道:“飞星哥哥,不管将来怎么样,也不管我们能不能报答姐姐和姐夫对你我夫妻的大恩大德,但有一点,我们夫妻一定要做到,那就是我们要牢牢的铭记姐姐和姐夫的大恩大德,永生都不忘。”
诸葛飞星心领神会:“这个自然,飞星哥哥就算是死,也不敢忘却师父和师娘对我的大恩大德。”说到这里,长长叹了口气,尽收先前的暗淡脸色,面带喜色,柔声说下去:“嫣嫣,你放心吧,从今往后,飞星哥哥一定会像爱惜自己的生命般爱惜你的,只要飞星哥哥在世上活一天,就会真心诚意待你一天。”
云嫣嫣嫣然一笑,轻轻依偎在诸葛飞星的怀里,就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猫咪,温顺可爱,满脸的幸福和满足。
诸葛飞星心情愉悦,紧抱着云嫣嫣,下意识地在云嫣嫣的额头上亲了亲,而后就陷入了深思,痴痴望着窗外,一时心中有说不出道不尽的幸福和喜悦。
然而,正值诸葛飞星和云嫣嫣相互拥抱着沉浸在甜蜜与幸福中时,突然传来一阵女人凄惨刺耳、撕心裂肺的大叫声。
诸葛飞星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放开云嫣嫣,迅速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疾步来到外屋,伸手从墙上取下自己的“重情剑”,回头叮嘱云嫣嫣道:“嫣嫣,你坐着别动,我出去看看。”
云嫣嫣立刻提高了警惕,好像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紧急的大事,忙站起来,来到外屋,一把拉住诸葛飞星的手:“飞星哥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诸葛飞星道:“我自己去就行。”轻轻拍了拍云嫣嫣的手,安抚道:“嫣嫣,你累了一天了,还是好好歇歇吧,我很快就回来,啊?”
云嫣嫣点头同意,但眼睛稍稍一抬,就察觉到窗外急速闪过的人影,心里一惊,全身警觉,忍不住大声质问:“屋外什么人?”
窗外的黑影急匆匆来到窗户旁,朗朗地回答:“师兄、嫣嫣姐,我是流水,师娘马上要生了,你们赶快去看看吧。”
诸葛飞星一听,心里立刻放松了警惕,望着窗外的流水:“好的,流水,你先回去,我们马上就去,我们马上就去。”
云嫣嫣听说姐姐云柔要生了,什么也没说,迅速朝门外奔去。
诸葛飞星见云嫣嫣冲了出去,一时也顾不上手中的“重情剑”了,疾步跟了出去。
(二)
夜色漆黑,繁星闪烁,大风呼呼。
不知什么时候,月亮的周围竟然笼罩着一层薄薄的轻雾,四周还环绕着一个圆而大的风圈。
片刻不到,云嫣嫣和诸葛飞星便相继来到了云柔房间的外屋,只见下人们手忙脚乱,神色担忧,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她们有的端热水,有的拿脸盆,有的拿毛巾,来来回回,忙碌个不停。
莫仁君神色担忧,着急地在房间里左右走来走去,担心的不得了。
云嫣嫣跑到莫仁君的面前,焦急地问:“姐夫,姐姐怎么样?”
莫仁君看了看诸葛飞星和云嫣嫣,顿了一顿,待思绪稍稍镇定了些,忙安抚道:“嫣嫣、飞星,你姐姐没事儿,这里有我一个人就行了,你们还是早点儿回去歇着吧,啊?”
云嫣嫣哪里还有心思休息,踮起脚尖,焦急地冲里屋张望,摇头拒绝:“我要留下陪着姐姐,我要进去陪姐姐。”
莫仁君若有所思地望了望里屋,迟疑道:“嫣嫣,听话,不要胡闹,今天是你和飞星大喜的日子,而且你们又忙碌了一整天,已经很累了,何况此时天色已晚,你们还是早点儿休息去吧,这里有我一个人就行了。”
云嫣嫣坚持:“姐夫,你和飞星哥哥两个大男人有很多不便之处,你们在这里也只能是干着急,忙不上半点儿忙,我看还是我留在这里陪姐姐吧,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什么大忙呢。”说完,就冲诸葛飞星点了点头,示意要诸葛飞星把莫仁君拉走,继续说自己选择留下来的理由:“姐夫,你和飞星哥哥先去我们的房间里等着吧,这里有我一个人就足够了,一有了消息,我就叫流水通知你们,好吗?”
莫仁君觉得灵儿此话有理,也知道自己在这里的确有诸多不便,但心里就是有些放心不下,再者说了,这产房又有许多的忌讳,而云嫣嫣又是新婚燕尔,不便进去,想到这一层,他又一次极力劝说:“嫣嫣,今日你虽已成婚,但你此时毕竟还是个姑娘,而这产房里自古就有诸多的忌讳,是绝对不允许年轻姑娘进去的,否则,必会给你和飞星带来灾祸,因此,我看你还是不要进去为好。”
云嫣嫣是个落落大方,性格开朗之人,况且此时心里唯一想的就是姐姐云柔的安危和未出世孩子,哪里还管什么产房的忌讳,斩钉截铁地否决:“姐夫,你不要说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我要一直陪着姐姐,直到姐姐安全产下婴儿为止。”
莫仁君为难:“嫣嫣,这……”
云嫣嫣道:“我们都是江湖儿女,既然是江湖儿女,就应该摒除一切封建迷信,为什么还要遵循那些可笑的规矩呢?姐夫,你走不走,嫣嫣不知道,但嫣嫣是绝对不会走了,嫣嫣要陪姐姐。”
诸葛飞星知道云嫣嫣的脾气,也知道云嫣嫣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是很难改变的,而且也觉得云嫣嫣此话说的颇有道理,他和师父是男人,而且又是江湖儿女,留下来的确只能是干着急,一点儿忙都帮不上,也不必在乎那些封建迷信。
想到这些,诸葛飞星注视着莫仁君,迎合着云嫣嫣的意思,劝说莫仁君道:“师父,嫣嫣说得没错,你刚才说的产房忌讳,都是诸侯将相和达官贵人们信以为真的玩意儿,我们是江湖儿女,没必要去遵守那些荒诞的封建忌讳。”
莫仁君心里一惊,着实没有想到诸葛飞星也会这么说,怔怔地盯着诸葛飞星,仍然难以抉择:“飞星,你……”
诸葛飞星表情庄重,一字一字道:“师父,嫣嫣的性格你也知道,况且嫣嫣又是师娘的亲妹妹,在这种紧要关头,她怎么肯听我们的话,选择袖手旁观呢?既然如此,我想您还是让她留下来陪师娘吧,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