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飞头症
除却连擎的出现,是李衢没有想到的之外,在其他事上,李衢和谢欢相谈甚欢,很快就达成统一。
谢欢让太子府的文书先生,帮忙抄了一份细则,打算带回去给单阳子也看看。
但说完这件事后,李衢同样带来了个不好的消息。
“其实昨天晚上,幽州城那边,就出了些事。”
幽州城,距离京畿不远,是京城外最后的一道防线,重兵之地,一个城内,有五十万大军,军比民多。
但这次出事的不是军士,和军士算是有点关系。
幽州城内,有一个辛大善人,做的是陆运生意,来往各地贩卖特产,为人和善,在幽州城内总是布衣施粥,对军士捐款捐粮,在军士中声望颇高。
事情就出在他身上。
昨天,是辛大善人每月去军营送粮送肉,给军士们打牙祭的日子,他就如常去了,但神情不大好,相熟的军士便询问怎么回事,他就说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他说,他半夜看到自己儿子的头,趴在他的床边,要杀他,吓得他往外跑。
等他跑到儿子的房间,就看到儿子的身子在,头却不见了。
一回头,那颗头正追着他走过来。
吓得辛大善人当场晕了过去。
第二天等他醒来的时候,却躺在自己的床上,已经到了正午。
他夫人见他今日迟迟不起床,就过来看他。
辛大善人便说起昨晚的事,辛夫人却当成了笑话,说一定是他做噩梦了。
辛大善人只觉得,那噩梦真实的让他胆颤,他就急忙去看儿子,但一出门,就看到儿子正好过来看他,一切正常,原本分离的头和身体也都好好的,一脸温顺,看到他出来,儿子还关切地问他身体如何,今日一直没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看到儿子的模样,辛大善人才有一种,自己可能真的做噩梦的感觉。
但到了第二天晚上,这样的噩梦又出现了。
一直连续了五天。
听到辛大善人的话,不少军士都觉得,他是做噩梦了,都宽慰他,但这种传奇的事,大家都跟听书似的,一传十,十传百,竟传开了。
军营里,为了防止影响军士的情绪,把这消息压了下去,在每日邸报中,也将这事写了下来,传到京里。
这样的军中邸报,每天都有,从各地而来,数不胜数,李衢一般都要压个几天才看完,毕竟他还有其他事要做。
但昨天他把时间特意空出来,等谢欢来商谈辖司的事,谢欢却迟迟没来。
闲着的他,就把昨天各地呈上来的邸报看了,在看到这桩事时,李衢没当成笑话来看。
跟谢欢混久了,他直觉这件事不简单。
就把这份邸报特意拿了出来,多看了几遍。
谢欢闻言,第一个念头就是,“飞头症?”
“什么?”李衢茫然地看她。
谢欢解释道:“有一种正常人,但到了晚上,特定的时间内,头身会分开,有些人会觉得自己这是在做梦,很奇异的一种体验。但飞头症,一般没什么杀伤力,恐吓力居多。”
顿了下,谢欢继续道:“我也不知道殿下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故事。不知道是哪朝了,有个宫女,就患有飞头症,这件事,只有她同寝的宫女朋友知道,每天晚上,她头身分开飞出去后,都是另外一个宫女特意给她留门,但有一次,她忘了留门,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白日,再发现时,因头颅没有及时回归,那个宫女已经死了。”
李衢惊了一跳,“竟还有这种奇症?”
“有是有吧,我也没见过,只听说过。”谢欢道:“与你方才说的那个人,情况相似,就这么猜测了一下。”
语毕,谢欢询问的眼神看向连擎。
连擎,“应该是。”
但具体还得亲眼看到才能确定。
“这么说,不算是凶灵作恶?”李衢算是懂了。
谢欢道:“如果是单纯个人罹患这症状的话,确实不算凶灵作恶,不过这症状除了吓人外,也会影响自身寿命,能治疗的话,还是治愈比较好。”
李衢疑惑地问,“这有治愈的法子?”
“有。”谢欢道:“治愈的法子很简单,在他头身分离的时候,强制性将头压回去,用灵符吊住命,连续熬过三晚,就可以和常人一样了。”
但,这法子同样是谢欢听说来的,具体不可考,也不知有没有效。
李衢,“那这件事,我们管不管?”
“管吧。”谢欢道:“正好也算是辖司的第一件案子,让他们练练手。回头我让我师姐来带头,殿下这边再派几个人配合就行。”
“好,都听你的。”李衢应承下来,便要着手去安排这件事。
谢欢便提出告辞,趁这个时间,回一趟玄阳观。
正好誊抄的那一份辖司细则,也到了谢欢手中,李衢却拦了一下,“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想请谢欢你帮忙。”
谢欢,“什么事?”
“是我父皇,最近病势愈发的沉重。”李衢道:“太医们说,是我父皇前些年服用了太多丹药,身体内积攒的毒素过多,导致身体越来越差,他们只能延缓,没办法治愈。我想着,妙法也是道门的人,或许你有法子,治愈我父皇的身体,便厚颜来求你了。”
到底是自己的亲爹,看着父皇每天昏昏沉沉的,李衢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
思来想去,还是过来求了谢欢。
谢欢也没多想,便道:“好,等我从玄阳观回来,把辖司的事安排妥当,就跟你一块进宫看看?”
见谢欢答应下来,李衢有些高兴地道:“那就明天?”
“都可以。”
明天还是后天,对谢欢来说,影响不大,她就顺口答应下来。
李衢这才高兴地将他们送出门外。
谢欢和连擎则直接前往玄阳观。
但他们不知道,在他们走过后没多久,李衢的身影,又出现在门口。
看到谢欢和连擎联袂走远,衣角融在一起,李衢眉头皱成了个小老头,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
吕扬在旁边看着,也很无奈。
谢欢那姑娘说得清楚,偏偏李衢一时半刻放不下来,只能自己在这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