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就站在府门外,瞧着应该不是出来迎接自己的,倒像是送别什么人。
陈永生与他解释:“仲怀安孩子去国寺欺负,我们出来送送,快请进来。”
一伸手,邀请边柏涵进府邸里说话。
苏凝让叶枝奉了热茶给二人,便独自回了房间里。
“张大人何时过来?”边柏涵端起桌子上的茶盏抿了一口,复而放下,转身瞥了一眼花厅内的陈设。
并没有奢靡的摆件,反倒是上首挂着的那副画秋日残菊图,颇引边柏涵注目。
这画技虽然稍显稚嫩,但是这却将这副画的萧瑟之意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是小儿仲怀随手画的,我们夫妇二人觉得好看,便挂在了此处,边大人快请坐下说话!”陈永生上前道。
边柏涵坐回了椅子上,捻着胡须:“甚好,你家仲怀日后必有大作为,我们这些臣子都老了,是时候退下来,让皇上励精图治,带领咱们苍云国走向更繁荣昌盛的未来。”
“边大人这话不错,不过咱们还是先将黑疙瘩一事儿给解决了吧!”门外张逸轩人还未进来,声音已经率先传入了二人的耳朵里。
三人互相见了礼,陈永生屏退了屋里候着的下人,让白术在外头守着,不让任何人闯入进来,更不许有人贴在墙角偷听。
“老夫听闻定安公主身边的两个侍女昨儿个在刑部大牢用了极刑,才让那死囚开了口,不知道张大人可否将这幕后主使告知我们二人,我们也好商量出对策来。”边柏涵微微倾身。
张逸轩则是拱手道:“边大人,稍安勿躁,容我细细说来与你们二人听。”
这画春对死囚用了极刑后,边上那个死囚因为太过害怕,便全都招了。
原来这黑疙瘩是江南刺史孔孝仁暗中与东莱的一达官贵人勾结,通过走私盐的盐商一起贩卖这黑疙瘩。
官商勾结,出了事情便由这江南刺史全替他们兜着,因此他们这才敢肆意妄为的将黑疙瘩通过海运在各地贩卖,毒害百姓。
江南刺史孔孝仁,此人陈永生并未曾听说过,因此也并不了解。
但边柏涵为官数十载,这孔孝仁自然知晓一二,但若说他官商勾结,不仅包庇那些私下贩卖盐的盐商,还贩卖这黑疙瘩,边柏涵有些不相信。
这孔孝仁当年可是出了名的仁孝子弟,当初与沈炎文一同中第,但却因着思念故土,孝顺老娘,特意请旨干愿回江南做刺史,并不贪慕兖州城的荣华富贵。
可这一晃眼,才几年,一个人竟然变成了这样。
“会不会是那些死囚故意栽赃诬陷江南刺史,想——”边柏涵有些不忍怀疑这孔孝仁,不想冤枉一个好官。
“那死囚被画春的手段已经吓破了胆子,如今人已经痴傻了,另外一个也活不了多久,他们说的话也不能完全不信。”张逸轩道。
边柏涵张了张嘴,好半晌没说出一个字。
“那东莱那边可寻到了人?”边柏涵抬眸询问。
张逸轩抬眸瞥了一眼陈永生,这事儿得问他,毕竟之前是他给戍守翎州城外的邹珉去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