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唇瓣抵在锁骨下方,苏凝忍不住惊呼一声,又连忙捂住了嘴,伸出手拍着男人宽厚的后背。
“别给我胡闹,赶紧躺下!”前头还有那么多宾客在场,由不得他乱来。
盛长靖似是没听到她的话,依旧像个孩子似赖在她的身前,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凝儿,我想——”
苏凝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然被其扑倒在方榻上,整个人仰面于天。
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让她渐渐失去了神智。
盛长靖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儿,鼻息喷洒在她的脖颈间,与她耳语。
苏凝整个人如同那被蒸熟的芙蓉虾一般,嗔了他一眼,好半晌,在他的期待下,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盛长靖翻了个身躺在她一侧,呜了一声
苏凝坐起来整理着衣襟,听着他沉闷的声音道:“既是头疼的厉害,就好好歇着,闹什么!”
盛长靖被她训斥,忍不住弯了弯眉眼,不闹一闹她,只怕晚上又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
他可没忘记张广白叮嘱过的事情。
如今她身子已经大好了,自然是想她想的紧了些。
苏凝被他握着手,手心出了些汗水,甩开了他的手,又去给他捧了茶水让他喝下。
“你且在这歇着,我去前院看看,免得事情闹大,收不了场。”苏凝替他脱了鞋,将被子搭在他的身上,继而带上门出了书房。
前院里,男人们正畅快的喝着酒。
突然见一仆妇押着一光溜溜的女使出来,皆是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就连南苑看戏的那群妇人得了消息,也都纷纷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
“谁知道呢?”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苏清河见盛鸿与盛长靖都不在,遂朝着叶婆子走了过来,却也与那女使保持着距离。
“出什么事情了,这人是?”苏清河询问道。
叶婆子将手里押着的人推搡在地,那女使立刻取下头上罩着的衣裳胡乱裹在身上,逡视着人群,忽的看见自家夫人,如同看见了救星一般,朝着她小跑了过去。
“夫人,夫人,您要为奴婢做主啊,夫人!”女使抱着李夫人的裙摆,哭成了泪人。
李夫人被她这般抱着,若不是有身边的嬷嬷搀扶着,险些跌倒在地上,头上的簪子颤了颤,好半晌才稳住了心神,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脚边的人。
“春华,怎么是你,你这是被谁给欺负了?”
被唤做春华的女使声声哽咽,还未来得及哭诉,就被叶婆子抢先一步。
“既是这位夫人身边的女使,那便应该好好管教,没得在咱们盛府以下犯上,若不是今儿是咱们公子姑娘的满月宴,见不得血,哪里还能留的她活路!”叶婆子朝着众人福了福身子。
李夫人没想到一个仆妇居然敢给自己下脸子。
“你这仆妇好没规矩,居然敢对我如此无礼,打狗也要看主人,我这女使究竟犯了什么错,竟惹来杀身之祸?”李夫人虽不喜这春华,但如此场景心里怎么也猜到了几分。
如今却是要让叶婆子当众说来,就是要坐实了此事,好将这春华甩给盛府。
叶婆子盯着那哭得甚是委屈的春华,还未张口,就听见身后传来苏凝的声音。
“李夫人,这女使真是您府上的?”
“春华,你可是冲撞了将军夫人,还是犯下了什么错,还不老实交代清楚?”李夫人质问着脚边的奴婢。
那春华幸不辱命,擦了眼角的泪水,朝着众人磕了一个响头:“奴婢方才在席间伺候老爷,因想下去更衣,误入将军的屋子,险些被将军他——”
后面的话不用她说,在场的人谁能不懂。
一时间,议论声更大了许多。
苏凝朝着那女使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李府的下人竟是这般口齿伶俐,颠倒黑白,她闯入的可不是普通的屋子,而是我们府上的书房,且还想偷看我夫君上奏给皇上的密折,只是不知你受命于谁?”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女使偷看朝廷大臣的密折,这可不是小事儿,弄不好——
众官员瞥了一眼李大人,齐齐与他拉开距离。
他们夫妇二人站在人群当中异常显眼,尤其是李大人,他哪里知道这女使竟惹出这么大的祸事儿来。
“盛夫人看别误会,这女使想来只是爱慕将军,怎么会做出这等杀头的事情来呢?”
苏凝也不容他们狡辩,指着那女使脖颈间的血迹:“若不是她翻看奏折,我夫君怎会拿剑抵在她的脖颈处,若不是我去的及时,只怕她血溅当场,哪里还容得她在此颠倒是非黑吧!”
“这……”
“李大人,您想在我们府上打听些什么,咱们不如进宫面圣,对着皇上好好分说分说,如何?”苏凝不给他反驳的机会,赫然逼问道。
李大人吓得白了脸,皇上可是十分器重盛长靖的,今儿若是知道他的女使贸然闯进他的书房,且还查探他的奏折,岂不是要落得个满门抄斩。
这个贱婢!
夫妇二人四目相对,忽的齐齐朝着苏凝拱手致歉。
“这个贱婢做出如此勾当,我们李府断然是留不得她了,为表我们清白,便将她留在盛府,交由盛府处置!”李大人朝着苏凝略略拱手表示歉意。
苏凝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分说。
那春华也白了一张脸,她分明只是想爬上盛长靖的床榻,成为他的妾室,怎么就成了现下这样?
“夫人大人,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你们要相信奴婢是清白的啊!”春华扯着李夫人的裙摆苦苦哀求。
李夫人一脚踢开她,颇有些不耐烦的看着跪在自己身边的人:“你自己做下的事情,可别牵连到我们李府头上。”
言罢,身侧的李大热突然身躯一晃。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李夫人连忙上前搀扶着他。
李大人隐匿在长袍下的手轻轻的捏了捏自家夫人的腰间,夫妇一体,那李夫人立刻明了。
“来人啊,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快扶着我家夫君上马车,回府!”李夫人朝着外头候着的自家小厮吼了一声。
便有人抬着李大人上了马车,匆匆离去。
春华呆愣在原地忘记了哭闹,从未想过主家竟真的将自己抛弃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