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和平安却想上前去喝止,却被苏凝给拦住了。
“元宝,你送里正他们回去吧!”苏凝朝着姚杏花夫妇与陈田走了过去,朝她们致谢,“这么晚了还劳烦你们跑一趟。”
“不麻烦,听说你怀了身孕,一会儿回到家中,我让叶树给你带头山羊过来。”姚杏花凑到她的跟前,“这次大周氏算是还有点良心,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嗯,我明白。”苏凝握着她的手,送他们上了马车,直至他们走远了,这才同元宝平安回到了家中。
听闻事情都解决了,在家里等候的苏清河与陈仲怀这才松了一口气。
苏凝让元宝和平安先同孩子回去歇着,这才转过来同苏清河详细说了事情的始末。
西跨院。
陈仲怀刚一踏进屋内,不用他开口问话,平安也将在衙门里发生的事情都告知了他。
“明日你去云水镇的锦绣楼买匹布回来。”陈仲怀一脸沉重。
跟在这小主子身边久了,平安自然知道他派自己去的真实目的,刚要开口答应,却被元宝先一步抢了去。
“主子,还是我去吧,正好我同叶树去陈家村里取些东西。”元宝眼神中有些急切,生怕陈仲怀不答应。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陈仲怀居然一口就答应了,根本就没有察觉出他的异样,反倒是平安看了出来。
伺候陈仲怀梳洗歇下后,元宝和平安二人便回了旁边的厢房,让叶丛在外面值夜。
豆大的灯火在空气中来回摇摆着,平安起身将窗户给关上,转身看着坐在桌子边上的元宝,低声询问:“你今夜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元宝抬眸,目光深沉:“今夜路过云水镇,我看到了潜伏在少将军身边的暗卫了。”
“什么?”平安惊呼,“这不可能,夫人说少将军还在东莱处理事务,不可能会出现在云水镇,是不是你看错了。”
元宝摇了摇头,因为当时夜色有些黯,虽说只匆匆瞥了一眼,但他绝不可能会看错。
平安摩挲着手中的茶盏若有所思,这件事情若是真的,那么夫人为什么会瞒着大家说少将军在东莱处理事务,还是说是少将军瞒着夫人回来了?到底二人是谁在撒谎。
“你怎么了?”元宝见他不答话,心中更加不安了。
借着火光,平安的脸色有些难看,伸出手握住元宝的皓腕,“这件事情先不许透露出半分,或许其中隐藏着什么,总之先见到少将军再说。”
“我明白。”
翌日。
天刚蒙蒙亮,叶树就套了马车等候在门口,与元宝二人合力搬了两筐子酒楼里要的菌菇后,便与众人告辞离开了府邸。
“叶树,一会儿到了云水镇,你去送货,我给公子买匹布,咱们到城门口汇合再去陈家村取枇杷。”元宝坐在叶树一侧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叶树哟呵一声,紧握着缰绳应了。
等到了云水镇,元宝率先去了锦绣楼,在里头转了一圈儿,这才引起云想衣的注意。
“这位小哥想买些什么,咱们锦绣楼里有新出的成衣,还有从南浔镇新进回来的上等料子,你瞧瞧!”云想衣招呼完另外一批客人,这才朝着元宝走了过来。
元宝瞧着那成衣上的绣花,想着陈仲怀交代的事情,便指着上头的针线道:“这绣活倒是不错,不知道是出自哪位绣娘的手,咱们主家夫人有了身孕,想给腹中的孩子做些小衣裳。”
云想衣一听他这是看上了自家儿媳妇的手艺,当下笑道:“是我家儿媳妇的手艺,她如今也怀着身孕,若是你要,我这就同她说,让她做了到时候派人亲自送去你府上。”
“那我先回去问过夫人,今儿先买匹绸缎。”元宝指着边上搁放着的一匹白色锦缎道。
那匹布少说也得五两银子,云想衣连忙包了给他,正给他换银子时,突然外头传来一娇俏的女声,人还未走近,一股浓浓的胭脂香味便传了进来。
元宝避开来来人,眉眼里有些厌恶。
“娘,给我拿十两银子,我要去买些脂粉钗环。”绿芜抚摸着发髻上精致的钗环,拿帕子擦了擦鬓角,又环顾了一眼铺子里的成衣,“那件桃花水袖的衣裳也给我包了,正好去看看我的姐妹们时穿上。”
一听她这话,云想衣的脸色颇有些难看,这绿芜乃是儿子从妓院里赎回来娶进家门的,长得妖妖艳艳打扮的也不似良家妇人,她早就看不惯了。
可无奈儿子喜欢,只得任由她在家中肆意妄为。
“十两银子给你,那衣裳是要留了给珠儿的,你拿了银子快快离开,别耽误我铺子里的生意。”云想衣将一包早早就备好的散碎银子递给了眼前的女子。
绿芜一听那衣裳居然是留给家里那个女人时,冷哼一声抬脚就朝着那衣裳走了过去,却不想被小姑子给拦住。
“拿了银子就赶紧走,再不走,往后银子就别想要了。”林玉莲可不怕她。
绿芜冷哼一声,扭着水蛇腰离开了铺子。
云想衣将换好的银子递给元宝笑着致歉:“抱歉,让你久等了。”
“不妨事儿!”元宝抱了锦缎出了铺子,在与绿芜擦身而过时,听到了她嘴里的怨怼之意,眸子里迅速划过一道暗芒。
叶树送完了菌菇,得了银钱,早早就在城门口候着元宝,却迟迟不见他过来,便有些着急了。
这厢,元宝抱着锦缎询问了街上的路人,这才找到了张广白的住处。
白日里,张府的大门紧闭着,且不见外头守着人,元宝忍不住上前去叩门。
府里的小厮一开门,得知是老爷徒弟府中的小厮来了,吓得将门立刻给关上朝着里头去回话。
站在府门外的元宝则是更加笃定他昨夜没有看错,思来想去,少将军能长久住的地方也只有张府,这才一路寻了过来。
后头庭院里。
张广白正喝着茶与陈永生在树下下着棋,忽听小厮来报,外头有人来访,且还是苏凝派来的,吓得他将茶盏掉落在地上。
陈永生也吓得将手中捏着的棋子掉落在棋盘上。
二人四目相对,皆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