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装模作样的坐在床榻旁的矮凳子上,伸手朝着盛锦荣的脉象上探了过去,约摸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直到听见外头传来了古玄鹤与不空的说话声,他这才收回了手。
“小姑娘受了惊吓,得了风寒,我这里有药丸,你且融在水中,喂她服下,等回了驿站,再让大夫好好看看!”陈皮从怀里掏出一药瓶递了过去。
盛长靖看着那药瓶,有些不放心,可方才他摸了女儿的头,确实高热,不得已,只能听了陈皮的话倒出药丸融在了水里,慢慢的喂了女儿服下。
古玄鹤原本想要带着不空进船舱内去。
可不空却止住了脚步,背靠在船舱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整个人的脸色一点都不好,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你逞什么能,还不快进去!”古玄鹤心疼这小子,他从小只会诵经念佛,听取旁人的心思,哪里经历过这些事情,如今瞧着他受了如此大的磨难,还要硬撑着,心里疼的不得了。
“我无碍,你去帮我看看锦荣如何了?”不空知道古玄鹤心疼自己,可他这会儿更担心锦荣,也知道盛长靖心里头更加厌恶自己,不想看见自己。
所以,他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进入船舱好。
更何况——
他已经听到了盛长靖的心声。
也知道他就是故意让自己听到的。
从此以后,不让自己再接近锦荣!
不空只觉得体内气血上涌,口中有一股腥甜味溢出,还不等他看清掌心内的血迹,耳边已传来一阵惊呼,整个人仿佛要坠入深渊似的,无法再看清古玄鹤的脸,更听不见他在耳边说些什么。
他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咚——
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不空!”伴随着古玄鹤的惊呼,陈皮率先踏出了船舱,便瞧见正奋力要将不空从甲板上拉起来的古玄鹤,以及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侍卫们。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人给扶进船舱内?”陈皮一声令下,古玄鹤带来的侍卫们立马上前,轻而易举的架起了不空,就要往船舱里进。
然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船舱门口已然有侍卫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盛长靖给女儿喂完了药,替女儿掖着被子,起身站在侍卫后面,看着陷入昏迷的不空,没有半点悲悯:“他不许与我女儿共处一室,若是敢进来,休怪我不客气!”
盛长靖已然拔了腰间的配剑,他一拔剑,众人也纷纷拔剑相向。
古玄鹤冷着脸,浑身都是戾气:“都把剑放下!”
言毕,带着不空去了船上的背风处,脱下了自己的衣裳提他盖着身子,抬头看了一眼陈皮。
陈皮摆了摆手屏退了身边的侍卫,让他们吩咐下去,返航,而后蹲下了身子,与古玄鹤一块儿照顾着不空。
古玄鹤朝着他伸手。
陈皮故意装着不明白的样子。
“药拿出来,我知道你有!”古玄鹤作要扒开他胸前的衣襟,朝着他的怀里摸去。
陈皮被他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哪里还敢不给,亲自掏出药瓶递了过去,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我这只是治风寒的药,对他的病情可没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