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跨院里。
主屋是夫妻二人住的,左右各有两个厢房,右边两个厢房给陈仲怀做了卧室和书房,左边的则是盥洗室和茅房。
原先院子里的三棵树,如今已然开了花,其中一棵是花椒树,而张逸轩给的另外两棵居然是酸木瓜树。
苏凝将那棵花椒树移到了前头跨院里,毕竟厨房在那,而另外两棵酸木瓜树则是留在后院儿。
说起这屋子,苏凝是愈发的喜欢,各个屋里的家具和窗户,都是陈永生同陈松他们去和邱山砍了树木,回来请木匠打的,雕刻着祥云和鸟雀。
陈永生瞧着苏凝进了屋里就对着那些家具爱不释手,心里也跟着高兴。
“爹,娘,我屋里居然有一张床!”陈仲怀领着来福跑进了屋里。
待他一进屋,发现房间里居然还有一张炕便有些不解:“娘,为何你这里是炕,我屋里是床?”
苏凝刮着他的鼻子,领着他进了旁边的抱厦里,“你瞧!”
抱厦虽小,但东西都十分齐全,不仅有床,还有柜子和桌椅。
“爹娘也有床,真好!”陈仲怀转身抱着苏凝的腿。
苏凝牵着他的手往前厅里去,一边走一边问道:“你确定今晚上要一个人睡吗?”
陈仲怀点了点头:“娘,我如今已经长大了,自然要一个人睡。”
“那如果你晚上害怕就来屋里找爹娘知道吗?”苏凝抚摸着他的小脸。
陈仲怀应了,领着来福回了自己的屋子。
四目相对,陈永生上前替她挽起碎发,一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我去给你打水,你洗了歇下。”
这段日子她瘦了些,且跟着自己忙里忙外的,夜里沾着枕头就睡着了,可见是真累着了。
苏凝也不同他客气,拿了换洗衣物便去了盥洗室内。
这个盥洗室她特意与旁边的茅房修葺在一处,且两屋里通了一条渠,她们沐浴完的水可以通过这条渠流通到茅房里储存起来,利用沐浴的水冲走排泄物。
她还特意让泥瓦匠在茅房对着的院墙外头修葺了一个化粪池,这样一来他们粪壤就有了,到时候直接挑到菜地里。
苏凝坐在木桶里舒舒服服的泡着热水澡,屋里的热气将她的脸颊蒸的通红,将帕子搭在脸颊上,身子往后一靠,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舒坦。
盥洗室的门咯吱一下响了,苏凝猛的被惊醒,还未将帕子拿下,一双手已然袭上了肩头,正替自己揉捏着肩膀。
“相公,你怎么进来了?”那双手她已然熟悉不过,拿掉脸上的帕子,苏凝仰头盯着陈永生的面庞。
陈永生一手伸入水中,“天气虽热,但你也不能贪凉,还是回屋吧。”
不等苏凝开口,已然拿起帕子,将她从水里捞了起来。
苏凝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抱吓得两腿直接缠上了他的腰间,待意识到什么时,双颊红似血,咬牙切齿道:“我自己来。”
陈永生却不给她这个机会,迅速的替她擦干了身上的水迹,一把扯过她搭在旁边的衣裳,遮住她的身子抱着她径直回了屋里。
灯火缥缈虚无,青纱帐下,臭骂声转而变成了求饶声,一室旖旎。
翌日。
苏凝是在陈永生的臂弯内醒过来的,瞧着男人眉眼弯的如月牙一般,苏凝气的一口咬在了他的胸口处。
只听眼前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就在苏凝得意至极时,忽的身上一沉,原本还揽着自己的男人,此刻又压了上来。
“我……”红唇被堵上,苏凝惊恐的发现陈永生的双眸里蹿起的火苗。
她错了,她真的意识到错了。
就在陈永生想要惩罚她的时候,只听屋子外头响起了阵阵敲门声。
苏凝伸出一条胳膊想要逃离,却被陈永生给拽了回来。
开玩笑,距离上次,他可是足足忍了两个月零十天,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
“爹,娘,你们起来了吗?”陈仲怀站在房子外面喊道。
苏凝拍着陈永生的后背,想要让他停下。
陈永生有些不愿松开,咬着苏凝的脖颈处,落了痕迹,终究还是不情不愿的起了身。
瞧着他站在床前扣着衣裳,苏凝一脚向他的腿弯处踹去,可惜被陈永生一下子发现,牢牢握住了她的脚,将她从床上拽入了怀中,一点点的为她从里到外穿着衣裳。
“再闹下去,只怕仲怀得饿着肚子去学堂。”陈永生为她穿戴好,一手摸向她的后勃颈,重重的吻了上去,堵住她要说的话。
苏凝是真的怕了,唔唔唔的表示投降,陈永生这才放过她。
一打开房门,瞧着自家儿子领着来福站在门口,陈永生道:“进去吧!”
陈仲怀这才屁颠屁颠的领着来福进了抱厦,同苏凝说着昨晚上一个人睡觉的感觉。
苏凝对着铜镜梳好了发髻,简单的梳洗过后,便领着小包子去了前头院子里。
厨房里已然冒了炊烟,陈永生正在熬粥。
早饭端上桌子,苏凝望了一眼陈永生,清了清嗓子:“今日家中定然要来许多人,一会儿吃完饭,我有话要问你。”
昨天夜里被他缠着,她根本就来不及问他这陈家二老到底请还是不请。
村里的里正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定然是要请的,苏清河作为长辈也是一定要来的,姚杏花一家和他的几个兄弟自然也少不了,还有她师父师兄——
苏凝大致算了算,少说也得两桌子客人,还未算上老陈家。
陈永生将碗里的粥一口喝完,眼神变得黯然,嘱咐仲怀去学堂后,开始默默的收拾着碗筷。
苏凝将自己的碗筷递了过去,站在一旁开口:“永生,你到底是如何想的,不妨告诉我。”
“不必请他们过来,往后咱们便按着分家文书上写的东西孝敬他们,权当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至于旁人,你若愿意来往,咱们便继续来往,若是不愿意,咱们断了也没关系,我的身世且先不提,等——。”
陈永生的话还没说完,院门外便响起了姚杏花的声音,以及来福的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