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众人后面,拉住了末端的缰绳,一个用力,原本被带的东到西歪的几个人,这会儿纷纷被人拖着往后挪。
不空不用回头看页知道发生了何事儿。
众人原本以为方才扶着桅杆不过是因缘巧合,这女娃娃哪里来的这般力气。
可如今,这女娃娃就在他们的身后,且绳索上传来的力量根本比他们强数倍,所以众人的心中都存了疑惑,想要知道这是为什么?
不空听到众人心中的杂念,颇又些不耐饭,双眉倒竖。
这样一来,在盛锦荣心中便产生了误会。
师父还在生自己的气。
盛锦荣卯足了力气,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再次发力,那桅杆已然被风撑开。
“公子,将绳索绑在一旁就好,咱们顺风而行!”去东面,是借势,不用他们再担心了。
闻言,不空松开了缰绳,双手藏在袖子里,感受着船确实是在顺风朝着东面去,安心了不少,遂一言不发的去了船舱内。
剩下的工人们依旧继续忙碌不停,不过在看向盛锦荣时,眼里就多了些意味不明。
惊惧,打量,厌恶——
这些人的眼神里,仿佛自己是怪物一般。
盛锦荣心里突然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何师父会如此阻拦自己。
慌乱中踩着甲板上的水渍朝着船舱内奔去。
一个用力,直接拉开了船舱的门,赫然发现,师父此刻竟然背对着自己,正努力的拧着锦袍上的水。
师徒二人就这般对视了一秒,下一秒不空就收回了视线,继续无视盛锦荣。
盛锦荣站在船舱外,磨磨蹭蹭的往里面挪了挪,视线一直盯着不空,心里头的想法一直不断的往外涌。
不空听着她内心的想法,压抑着上扬的嘴角,还是不曾看她一眼。
船舱内的氛围一时之间颇为肃穆。”师、师父,我知道错了!”盛锦荣期期艾艾的往不空身边去,低垂着头,双手绞着衣裳,眼眶红红的,那双眸子里早已蓄满了泪水。
一颗颗的掉落在甲板上,与水迹混在了一起。
不空将衣裳拧的半干,看着掌心被绳索搓破的皮,缓缓看向盛锦荣,长吁一口气,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一滴热泪便滴在了那掌心中。
盛锦荣看着师父磨破皮的掌心,心里一痛,终究没忍住哭了出来,”师、师父,对不起,我以后、我以后一定都听你的话,不再乱来了,师父!”
她越说哭的越凶,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不是在为自己哭,而是因为自己的鲁莽,让师父受了伤。
不空瞧着她全身上下都湿答答的,还颇为委屈的同自己哭诉,到底还是又些心软,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一只手握住了她的下颚,逼得她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这个时候的盛锦荣哭的很丑,鼻涕眼泪混合着雨水,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而不空则是被她这副丑样给逗笑的。
捏着她的下颚轻嗤一声。
声音虽然小,但还是被盛锦荣听见了。
师父笑了,那就是原谅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