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几日王爷都宿在朱姨娘的屋子里,夜夜都听着她的声音,真正是折磨!”背对着玉归燕,坐在那凉亭下的一个穿着水红色衣裳的女人开口。
那身形看上去如同姑娘家的身段,但仍然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出已然有了年岁。
不过她们这些妾室就算是上了年岁,那也比淮南王年轻不少。
“谁说不是,那个矫情的,今儿我去寻她,她居然还推脱身体不适,不肯来。”另外一个穿着紫色长衫的女子,手里捧着茶盏,抿了一口,面露不屑。
她们这些妾室被豢养在此处,谁的身份又能比谁高贵到哪里去。
不过就是王爷这几日,夜夜宿在朱姨娘那,让她们蠢蠢欲动的心又开始活跃了起来。
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酸味儿。
她们几人还在继续探讨着朱姨娘的相貌,声音,背地里说着朱姨娘坏话。
殊不知,玉归燕已经朝着她们走了过去,且将方才她们所言,全不都听了进去。
“姑、姑娘——”其中一个妾室突然看家玉归燕正冷着张脸站在她们的对面,吓得连话都说的不太利索了。
另外两个背对着玉归燕的妾室则是不以为然,“姑娘什么姑娘,那淮南王的宝贝女儿,怎么可能会来咱们这院子里,这都多少年没见着她了。”
“就是,你可别再这提她,白白给我们添了晦气!”另外一个妾室附和道。
玉归燕倒是没想到她们这几年勇气渐长,居然敢背对着自己开始数落自己了。
先前那位一两吓得一哆嗦,当即站了起来,朝着玉归燕福了福身,“姑娘,您怎么来了!”
此言一出,方才那两个妾室,吓得僵硬的回过头去,这一看,差点吓得跌坐在地上,直到玉归燕踏入凉亭诶,带着一身寒意,她们这才站了起来,战战兢兢的与她行礼。
“姑娘,怎么来了我们这儿,也不着人通传一声,也好让我们好生招待姑娘啊!”穿着水红衣裳的妾室面上带着一抹讨好之意,可眼神却像刀子似得看向玉归燕身后的小丫鬟。
狗奴才,居然都不通禀一声,也不知方才她们的谈话,这玉归燕都听到了多少。
万一——
后面的事情,她们不敢想。
玉归燕怎么不明白她们这群女人心里的弯弯绕绕,“这是淮南王府,本姑娘想去何处便去何处,用的着人通传你们,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嗯?”
玉归燕转身冷喝,捡起了那桌子上的茶盏,直接朝着那二人的脚背上砸去。
两位妾室被砸中了脚背,吃痛一声,当即吓得跪在原地:“姑娘,我们不是,您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饶了你们?”玉归燕上前一步,打量着她们三人,而后缓缓开口:“带我去见朱姨娘。”
“是,是。”那两位妾室立刻站起身来,微微佝偻着身躯,请了玉归燕往西南方的屋里去了。
这会儿子,已经日上三竿了,可这位朱姨娘却还紧闭着门户,两个贴身的婢女也都侯在院子外头,至于那内室,似乎传来了异样的声音。
这声音听的跟着玉归燕一块儿前来的妾室们心惊胆寒。
这朱姨娘居然在白日里就和王爷行房。
那屋里传出来的声音沉闷压抑,却又带着阵阵欢愉,听的几位妾室心中,仿佛有猫爪子在挠似得。
“上去,给我摁住这两个丫鬟,她们若是惊动了屋里的人,你们也别想活!”玉归燕神色肃穆,俨然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跟来的两位妾室哪里敢不从,正好今日能借着姑娘的手好好整治那朱姨娘。
玉归燕身边的丫鬟也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儿,有心要跟着姑娘一块儿进去,却被玉归燕给拦在了门外。
此事不仅仅关乎着父亲的颜面,更是关乎着整个淮南王府的颜面,还有她哥哥的前途。
玉归燕握紧了袖子里的匕首,突然间有些后悔,今日不该带着这般匕首,合该带着那把长剑来才是。
妾室们已然摁住了守在门外的两个小丫鬟,有的是法子不让她们发出丁点的叫唤声,而后,眼睁睁的看着玉归燕踏入了那个院子。
越靠近门口,那声音就越发的清晰。
玉归燕一脚踹开那房门,屋里的人惊呼一声,那压在朱姨娘身上的男人顿时被吓得瘫软在旁,未等他回过头来,玉归燕已然抄起了一旁的凳子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后脑勺。
鲜血从他的脑后溢出,缓缓滴落在朱姨娘的脸上。
看着倒在自己身上的表哥,朱姨娘吓得放声大叫,可惜没有一个人回应。
等她将身上的人推开时,却发现罪魁祸首正坐在那圆桌旁把玩着匕首。
朱姨娘整个人如同坠落在冰窖中,连件遮蔽的衣物都来不及穿戴,径直从榻上摔了下来,爬到了玉归燕的脚下,苦苦哀求。
“姑、姑娘,你要为妾身做主啊,这贼人闯入府中,玷污了妾身的清白,妾身惶恐,求您——”朱姨娘抬眸,声泪俱下,可当她的视线与玉归燕相交时,后面的话还哪里说的出口。
这一切都被她看在眼中,她还有什么好辩白。
况且,她的手段,自己不是不知道。
朱姨娘惶恐的往后退了几步,瞥了一眼还是不知人事的表哥,又见玉归燕自己独自进来,心中一狠,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完全没了礼仪。
“我今日就杀了你这个赔钱货!”朱姨娘拔下头发上的玉簪,努力握在手中,朝着玉归燕狠狠刺去。
玉归燕不屑一顾,在她靠近时,直接一脚揣在了她的胸口上。
朱姨娘胸前的二两肉狠狠的颤了颤,吐出一口血,横梗在床榻前。
玉归燕拿着匕首,眼神颇为冰冷的睥睨着她:“你想给我们淮南王府蒙羞,那就是自找死路。”
只见她一扬手,首长的匕首已经挥向了朱姨娘的脖颈间。
朱姨娘吓得屁滚尿流,惶恐不安的以为自己没了命,可等她再睁开眼睛时,落在她身上的只有她那一头青丝,而不是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