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非霆的手指是不是动了？”余雅突然扑过来抓住了薄非霆的手，把手指一根根地掰开看。
陆沉星精神一振，紧盯着薄非霆的手看。
可是让婆媳两个人失望了，他的手一动不动，只有手背上的血管在余雅的用力揉搓下微微鼓起。
“儿子……你不能睡了，快起来。”余雅俯到他的身上，又哭了起来。
时间已经晚了，陆沉星又担心家里的孩子，劝着余雅回去。紧张如同打仗的一天下来，陆沉星简直像在火坑里煎熬一样，起了满嘴的泡，她抱着冰水猛地灌了大半瓶，回到病床前看着他。
“喏，反正闲着没事，我把我前阵子写的策划给你听。你说过的，我要是能说服那些投资人，我就可以去做。”陆沉星打开手机邮件，把存在里面的文件打开，用语音软件转给他听。
“你不睡会儿吗？”护士长进来看了一眼，小声劝道：“你得多休息，自己保重身体。”
陆沉星哪里睡得着？她焦燥得灵魂都要拧成一团了。她一边打字一边用语音文件转成声音。
“薄非霆你觉得我这个计划做得怎么样？我觉得我还是有优势的……”
语音软件能变化不同的声音，男人，女人，老人，小孩，软萌，萝莉……陆沉星每一种都变给他听。最后把自己以前的节目调出来，放在他耳边给他听。
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就是陆沉星的声音，对不对？
她趴在床边，安静地看着他。
银河系系主是不是灵魂出窍回银河系去看他的臣民了？是坐着宇宙飞船吧？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朦胧中感觉到有人轻抚她的脸，又像是在作梦。
夜深了，疲倦至极的陆沉星仿佛掉进了清凉的泉水中，哗啦啦的水声比催眠曲还要让人放松，这种凉意把她体内每个细胞都哄得舒适异常。
——
爵士乐在房间里回响，方展只穿着一条白色的休闲裤，握着一杯XO慢步走向露台。
已经是大夏天了，窗外的风燥热地钻进他每一个毛孔中。
穿着天蓝色短袖衬衣的男子从门外匆匆进来，俯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展哥，全都安排好了。他们的替换程序已经全部安装完毕，明天早上一发布，病毒就会大规模地扩散，所有与Br关品相关联的公司都会收到邀请文件，只要打开文件，这些相关公司的一切业务都会陷入瘫痪。”
方展嘴角扬了扬，把酒杯举到眼前轻晃，“干得好。”
“之后准备向每一家要求往帐户中打入五千万。这笔钱他们都拿得出，估算了一下，明天晚上六点之前我们可以拿到起码四十个亿。展哥您这招太厉害了，薄非霆还以为他已经破解了你植入的病毒，没想到正是他亲手把病毒种子种进了系统中。我看，他连您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而且他现在只能躺着，整个郴海都在展哥的手里攥着！明天BR就要成为一潭烂泥了。”男子越说越激动，眼睛直放光，像一头嗅到猎物气息的恶狼。
“哈……哈哈……所以说，不能小看我啊。我方展想做的事，一定要做到。”方展咧着嘴，得意洋洋地笑道。手指尖在玻璃杯上敲了两下，扭头往房里走，“关止山那个蠢货呢？现在都以为我是他的狗？等等看我怎么把他们当狗使唤。”
他一仰头把酒喝光，顺手把杯子丢进了手下人的怀里。
男子捧着酒杯跟着他走，连声说道：“我们展哥出手，谁是对手？在展哥面前，他们全是废物。”
“薄宝瞳那里怎么样？”方展跌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翻找漂亮女人的照片。
“她白天争输了，这时候正在小白那里找安慰。”男子弯下腰捧上雪茄，小声说道：“那个老女人到底有什么用，展哥还把小白推给她。小白说每天看着她都要吐了。”
“关键时候有用，让她恶心一下姓薄的也好。”方展打了个哈欠，把女人的照片给男子看，“要这个过来。”
“好。”男子看了一眼照片，马上拿出手机联络人。
方展捏着雪茄，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出神。没几分钟，女人被送到了他身边，特别乖巧地宽衣解带，跪坐在他的腿前讨好他。
“砰……”门推开了。
他飞快地看向门口，只见赵婉一脸怒气地站在那里朝他看。
“你怎么来了？”他立刻抓起抱枕挡住自己的身体。
赵婉脸一红，转过身说道：“让她走。”
方展让面前的女人离开，匆匆整理好衣服，不悦地说道：“谁让你来的？不是给你钱，让你好好呆在家里？”
“哥，你什么才肯收手？你干吗非要害他？”赵婉质问道。
“你质问我？谁才是你哥？”方展盯着赵婉的眼睛，俊脸瞬间变得狰狞可怕，“赵婉，这是最后一次，你如果再为了外人来我面前跳脚，你别怪我不客气。”
“你还想伤害我吗？”赵婉眼眶一红，哽咽着说道：“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你能工作，我也能工作，我们可以生活得很不错！哥，你要不要收手？”
方展拧拧眉，语气稍缓，“行了，不闹了，你回去吧。等我办完了现在的事，给你换一套大别墅。我说过了，别人有的，你全部都会有。就算看中哪个男人，我也能给你带回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回家，乖乖地呆着别和我作对，永远站在我这边。”
“我一直站在你这边，可是我不想让你做错事！你已经是大明星了，只要好好演戏，你就是大家真心喜欢的大明星！你怎么可以利用不懂事的粉丝替你去伤人！”赵婉抓住他的胳膊，苦口婆心地劝道：“哥，我求你，别干了。”
“我的耐心用光了，小婉，你再这样，我就把你锁起来，直到我办完事为止后，把你找个人嫁了……”方展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扭到她身后，怒声呵斥道：“听懂我的话了吗？”
赵婉吓得接连哆嗦了几下，不敢再出声。
“这样吧，你要是再和我罗嗦，我就把你的养父养母一起丢去喂野狗。”方展松开手，冰冷无情地威胁道。
赵婉看着他熟悉又陌生的脸，知道自己是没办法劝他回头了。兄妹二人早在分开的那一天起，就没办法再像年少时一样亲密无间。
她抿了抿唇，抱住了方展的腰，哭道：“哥……”
方展的表情有些松动，僵硬地站了会儿，手掌在她的头发上轻抚，“乖，小婉，好好等着哥给你买世上最好的东西……”
赵婉用力抱了抱他，仰头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
方展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喏，你进来看到的……很正常啊，哥是男人，对不对？你以后也要嫁人的。你现在的男朋友不怎么好，我让他滚了。以后哥给你找个好的，又听话又能哄你开心。若一个不够，哥给你多找几个，你每天翻着牌子，挑一个来哄你。”
赵婉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怎么了？哥刚刚凶你是因为……”
赵婉摇了摇头，推开他的手，垂着脑袋往外走。
“进来的时候搜她身了吗？录音了吗？”方展看着她的背影，朝守在门口的蓝衣男子勾了勾手指。
男子摇了摇头。
方展马上过去叫回了赵婉，夺过她的包里里外外搜了一遍，又抓着她的肩膀，从上到下搜了一遍身。
赵婉一脸麻木失望地看着他，直到他搜完了，才轻轻地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方展露出笑脸，让蓝衣男子拿了厚厚一叠钱过来放进她的包里，“拿着用。”
赵婉抱紧了包，大步走向电梯，保镖步步紧跟，直到送她上车离开。
方展回到房间，拿起先前抽了一半的雪茄用力吸了一口，眯着眼睛说道：“她没和薄非霆那边有往来吧？”
“天天在家里和学校，没发现和薄非霆的人接触。”
“明天他们新品一上市，马上就行动。另外，付款的时间限定在一个小时之内，先引爆马栩公司的电脑系统，杀一儆百，让他们知道这不是开玩笑，一个小时之内必须付钱。”方展说道。
“展哥，还是你厉害。他们根本想不到，我们真正的计划是在这时候。”
“等着收钱吧。”方展掸了掸烟灰，看着窗外的万家烟火说道：“陪他们玩了这么久，以后我就是主人，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薄非霆一辈子当个植物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