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儿子跟一个从村里来的侍妾,夏夫人自然分得清楚轻重。
于是她很快点了头,“可以,只要我儿好了,我立刻将她发卖掉。”
“夫人!”
蒋小夏惊恐万分,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魂魄一样,疾步跑到夏夫人面前跪下。
“夫人,她是骗你的,我对二少爷和夫人衷心一片,天地可鉴!”
夏夫人压根儿没有看她,直接让婆子将她的嘴塞上,“放心,若是她确实骗我,我也不用兑现,不过现在,为了德儿我也要赌一赌。”
她看向蒋小秋,“如此,你可以给我儿诊治了吧?”
“只要夏夫人说话算话。”
蒋小秋轻轻地笑起来,“我今日入府,就是为了给夏二公子治病的,夫人说,我说的可是?”
夏夫人冷着脸,“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蒋小秋这才又慢慢地往夏友德的屋子里走。
来之前,她就想过了,光带回蒋小冬也无济于事,只要蒋小夏在夏家,迟早还是会出幺蛾子。
因此她想要的,是彻底让这个人消失,而盛嘉言让人给她带回来的解药,刚好派上了用场。
小秋孤身一人进屋,也没做别的,只给他喂了解药,却为了保持神秘,在屋子里多待了一会儿。
等她出去,夏夫人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了?德儿怎么样了?”
“还需要静候一段时间,这阵子只给他喂少量的水,药都停了,到了明日,夏夫人自然知道结果。”
这可是夏友德这种模样以来,夏夫人听到的最好的结果。
然而她还是不信,“既然要等到明日才知道,那么今日,就请你在我府中休息,德儿一旦无碍,我自会兑现许诺。”
“悉听尊便。”
蒋小秋牵着小冬的手,忽然抬头,“另有一件事,夏夫人若是不想事情生变,最好是不要让蒋小夏接近二少爷,她对我可是恨极了,难保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蒋小夏双目赤红,嘴巴被塞着说不出话来,却剧烈挣扎,想要是扑过去跟蒋小秋同归于尽。
看到蒋小夏此刻的样子,夏夫人自然也是不放心让她照顾夏友德,另指派了心腹过去伺候。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还有什么事?”
夏夫人被蒋小秋一会儿一件事一会儿一件事给弄烦了,口气也显得不好起来。
“夫人放心,最后一件了。”
蒋小秋笑容单纯无害,“令公子的病状,会有反复的可能,夫人可别大意了。”
她说完,便牵着小冬,带着其风和其雨,跟着夏家的人去了安置的地方。
让人给家里送了消息,蒋小秋先检查了小冬的情况。
她身上没受什么伤,不过衣服磨坏了几处,满是泥土,手腕上有被绳子勒出来的痕迹。
小冬的嘴角有些破口,蒋小秋给她检查的时候,她一直攥着小秋的衣角,捏的紧紧的。
“没事的,不用怕。”
小秋拍拍她的脑袋,知道这小丫头大概是吓到了,不过,也不知是不是从前经历得比较多,小冬的神志倒还是清楚的,没吓傻。
“小秋姐,秦美华说她知道蒋小夏要算计你,说她那里有证据,要让我拿给你看,你就会相信……”
蒋小冬无比地自责,如果不是她太蠢,小秋姐怎么会被夏家困住?
“好了,别想了,不是你,她们也会想别的法子,好在都平安无事。”
蒋小秋安慰着,夏家送来的吃食她们一口都没碰,便是喝水,还是让其风亲自去烧了。
蒋小冬惊魂未定,迷迷糊糊地很快睡着,小秋搂着她,睁了一个晚上的眼睛。
同样没有心思睡觉的,还有夏夫人。
她隔一会儿就会去让人问夏友德的情况,丫头带回来的消息,让她喜不自禁。
“夫人,少爷喝了水没有立刻拉了。”
“夫人,少爷已经有一个时辰没有拉了。”
“夫人,少爷不拉了。”
夏夫人黑着眼眶,兴奋地让人去告诉老爷这件喜事,然而带回来的消息却是,夏老爷正在荷姨娘那儿休息,这些小事别去惊扰他。
“小事?德儿的身体好了这难道是小事?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夏夫人暗暗咬牙,荷姨娘不就是等着德儿不好了,她的儿子可以继承家产吗?她呸!
如今,自己的儿子有了起色,德儿是嫡出的,夏家多一个子儿,荷姨娘和她的孽种都别想得到!
“给我小心伺候二少爷,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唯你们是问!”
……
第二日,小秋一早就被带去了夏友德的院子,夏夫人也在。
“夫人可要请个大夫来瞧瞧?二少爷身子金贵,仔细些也好。”
夏夫人哪里还用她说,已是让人去了医馆,只等着医馆开门。
过了一会儿,杜鹃带着一个老大夫回来,“您快点给我家少爷瞧瞧。”
这大夫先前就被请回来瞧过,心里对夏友德的情况是了解的,“夏夫人,二少爷的病症,老夫实在是……”
“你再进去看看。”
夏夫人没让他说完,直接让人进屋,她也跟着走进了屋子里。
屋内,虽然仍旧还是有味道,却是减轻了许多,也没有再熏浓郁的熏香,开了窗户透气。
老大夫无奈地摇摇头,只得过去诊断,然而一看之下,脸色震惊。
他从小药童那里拿过药箱,取出银针给夏友德扎了几处,又细细地翻看了他的眼皮,舌苔,忙活了好一阵子,走到案前刷刷刷地写了一张方子。
“夫人,大喜啊!二少爷的病况有了好转,实乃二少爷的福气,只不过二少爷如今极为虚弱,须得慢慢地进补,不可急于求成。”
老大夫脸上的惊讶一直持续着,将方子给了夏家的人之后,又不敢相信地再次过去诊断。
蒋小秋站在门边,看到夏夫人回过头来看自己,弯起嘴角笑了起来。
夏夫人从屋子里出来,“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说起来,德儿当初也是见了你,才变成了这种样子,莫非,德儿会如此,就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