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用你出手,我自己滚出去!”裴谦极为鄙视的翻了他一眼,药箱也不背了,转身就往外走,并且边走边道:“半个小时给她量一次体温。若是又上涨的趋势,再去叫我。”
妈的,这对狗男女真是会折腾人。
房间内再次恢复安静,傅司年望着床上死气沉沉的女人好一会,不知在想些什么。
床头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打断男人的思绪。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捡起手机看了一眼备注,随后挂断。
但还没放下,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微微蹙眉,眼底闪过一丝不耐,还是走到窗边,按下接通,“喂。”
手机那边想起顾遥轻软冷静的嗓音,“阿年,你要送阿锦出国……是因为我的关系吗?”
“跟你没关系!”傅司年声音没什么起伏。
顾遥轻笑了一声,“你不必骗我,因为阿锦告诉我的那些事情,让你烦恼了是吗?你不要怪她,要怪就怪我,那都是我的错,是我想知道你的一切才求她告诉我的。”
“顾遥!”傅司年抬眸看了一眼窗外,淡淡唤出她的名字,“你知道我现在求的是什么吗?”
“……什么?”
男人下颚线条微微绷紧,低沉出声,“老爷子的身体需要静养,我不希望出现任何让人不悦的声音,傅锦之她什么心思,我明白的很,现在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你不必多说。”
顾遥一下说不出话来了。
她知道,现在在他眼里,任何事情都比不上他爷爷的身体重要,安安静静的还好,若是有人折腾,他也会强制性的恢复平静,从傅锦之的下场就可以看到,这也算是在隐隐的警示她。
手机那边安静了好一会,才传来顾遥有些僵硬的腔调,“就不能原谅她这一次吗?事情是因我而起,算我求你了,不要送她出国。”
“顾遥,你在求我?”傅司年的语气透着一丝意外还有一丝嘲弄,“你明知道傅锦之不待见乔以沫,却还故意在她面前刷存在感,为的不就是想要她在乔以沫面前炫耀吗?本就是我们俩之间的事,你又何必再扯进来两个人?”
此时站在自己公寓落地窗前的顾遥,听完这话,脸色比灯光还白,甚至有些死灰,不是因为被戳穿心事,只是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连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留。
七年,她变得是个性,而他变得是心。
“现在早已不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了。”她微微握紧手指,语气轻缓,沉静的墨色眼底逐渐变的幽凉,“她插在了我们中间,本该属于我的东西,现在变成她的了,我难道连难过的资格都没有吗?如果我能像你这么无动于衷早该放下了。”
傅司年沉默,眼底是化不开的浓黑,握着手机,余光瞥了一眼床上女人泛白的脸蛋,似乎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撩唇,发出一个像是从喉咙中溢出的声音,有些沙哑的模糊,“sorry”。
“……”
顾遥什么也没说,挂了。
她此时真的是看不透他了,他明明不爱那个乔以沫,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
冷白的月光透过玻璃照射在她脚边,让偌大的公寓显得极其凄凉冷清。
良久之后,她将手机一丢,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转身到酒柜里拿了两瓶酒出来。
鲜红的液体缓缓倒满一杯,她动作忽然一顿,死死捏住瓶子,面上终于还是露出一丝不甘心,随后,捡起手机,极快的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齐晴,来我这里。”
……
嗓子极干,脑袋极痛,这是第二天早上乔以沫苏醒后的第一感受。
感觉整个人都像是死了一样,浑身无力。
她怎么了?
乔以沫迷糊的皱了皱眉,反复回忆着昨晚的一切。
她只记得在浴室被那男人给折腾了,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昨晚到底做了多少次,这是要了她的命吗?
“咳咳……”
嗓子干痒,她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佣人正好推门进来,欣喜道:“少夫人您醒了?”
“咳咳我……咳咳……”
“少夫人您先喝口水!”扶着她坐起来,佣人端起水杯递给她。
咕咚咕咚灌了一杯,才感觉嗓子舒畅些,但依旧有些痛,连着声音都因为沙哑变得有些中性,“我,我这是怎么了?”
“您发烧了,烧的厉害,裴医生都还没离开呢,少爷也守了您一宿都没怎么睡。”佣人笑的一脸欣羡。
发烧?
乔以沫迷茫的皱了皱眉,小手放在额头上试了试,若有所思。
她完全没有感觉,怎么就发烧了呢?
转瞬,她才反应过来什么,有些怔然的看着佣人,“你说什么?少爷看了我……一宿?”
傅司年会看着她一宿没睡?
怎么可能的事?
能帮她叫裴谦过来,她不觉得奇怪,但这守着她一宿,怎么听着怎么怪异。
“对呀,少爷刚出去,让我过来伺候您。”
乔以沫拧拧眉,忽然想起什么,抬眸问道:“大小姐呢?”
“大小姐天刚亮就被人接走了。”
被人接走了?
傅锦之会那么老实?
“她没闹吗?”
佣人无奈一笑,“怎么没闹,大小姐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但是有少爷在,她最后只能乖乖走了。”
乔以沫微默,心里还是觉得有有些不真实,傅司年真的把傅锦之送走了?
那宁美丽回来怎么办?
女佣给她擦拭了一遍身子之后就离开了,乔以沫没纠结多久,费力的挪动身子摸到手机给萧筱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萧姐,帮我跟剧组请半天假,我身体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萧筱有些担忧,“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乔以沫扶了扶额,淡淡道:“没什么,就是发了点烧而已,休息半天就没事了。”
“发烧?”萧筱的声音忽然拔高一个度,染上了一丝愤怒,“肯定是昨天那些人故意的,妈的,一场雨中戏,让你拍了那么多遍,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啊!”
乔以沫怕她冲动,忙道:“你冷静点,不管是不是故意的,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你就别再生气了,现在拍戏是最主要的。”
“还拍个毛啊拍,一部戏要把你折腾死是吗?我就想不明白了,那里面人是不是都跟你有仇啊,怎么全部都针对你?”
乔以沫,“……”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她以为是因为之前她的负面新闻,让那些人“嫉恶如仇”罢了,所以一些小的恶作剧她也没放在心上,但是后面越觉得有些不对劲,有些事都像是早有预谋一样,根本不像是临时做的手脚。
而且,她的心思除了傅司年也都放在拍戏上面根本没想其他的。
萧筱冷哼一声,很是气不过,“不行,我要去逮着一个问清楚。”
“萧姐,你可别冲动。”乔以沫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劝道:“我不想再弄出什么风波,能消停就尽量消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