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妾侍
? “姐姐,你在想什么?”看着自家姐姐靠着窗子维持着一个姿势整整一个时辰都没动,埋在书案后的庄子尧森森地担忧了,好弟弟就要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哄姐姐开心。
“?”
莫名被惊醒的庄娴雅一脸茫然,想什么?她能想什么?无非是《论仇人的一百种死法》《折磨敌人一百零八式》等等,毕竟那两个贱人已经在她跟前相继出现了,不来个花式虐狗简直对不起他们这么殷勤的出戏好么?
“姐姐你是不是不开心?”庄子尧自觉地姐姐的眼神好忧伤,七姐姐那么讨厌,他还给姐姐惹麻烦,早知道就不开口好了,虽然那个人渣不会来报复他,谁知道他会不会来欺负姐姐?果然是嘴快一时爽,全家火葬场么?呸呸呸,都怪那个人渣,害得他都说错话了好么?
庄娴雅默然无语的揉了揉小孩的头,看向院外的人,眉梢轻挑,这女人来她这里做什么?
“表小姐好,我家夫人新得了一幅大家书法,特意派奴婢请请表小姐一道观赏,还请表小姐赏脸。”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眉眼弯弯的想的庄娴雅福身,眼底却带着掩饰不住的轻蔑。要她说这位庄小姐虽然出身庄氏一族,却丝毫没有名门贵女的教养,来到侯府做客,竟也不知道向她家夫人打声招呼,真把自己当小姐了,真是好大的脸。
“你家夫人?”庄娴雅捏了捏庄子尧肉嘟嘟的脸蛋,“我竟不知这府上除了姑姑外还有第二位夫人,阿尧知道么?”好大的狗胆,敢来她面前叫嚣,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么?
“?”这次换庄子尧茫然了,什么夫人的和他有关系么?看着自家姐姐不善的脸色,庄子尧还是很配合的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但是摇头就对了。
那丫头也愣住了,她家夫人向来受宠,邀请她去鉴赏名家书法难道还不够个么?丫头的面色不怎么好了。
“秋菊,去请姑姑。”庄娴雅眼底冰冷,她原本还没想这么快就收拾这群上辈子羞辱磋磨姑姑的贱人,她们竟然还敢找上门来?庄娴雅冷笑,作为上不得台面的妾侍不好好夹着尾巴躲到房里省得碍眼,这么迫不及待的出来刷存在感急着作死么?
“庄小姐……”
小丫头心下暗喜面上却故作为难,侯夫人再受宠还能比得过自家夫人么?她作为夫人身边的一等丫头,在府上面子也是不小的,好心看得起她来请,竟然还敢不给面子?怎么,是想给她家夫人甩脸子么?想叫侯爷夫人撑腰也要看看她撑不撑得起来!小丫头笃定,只要夫人受了委屈,侯爷定然会给那位正院的夫人一顿排头的,到时候看她们还有什么脸面。
“嘘,”庄娴雅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堵在嘴唇上,轻飘飘道:“你最好不要再开口,不然这辈子就不用开口了,知道么?”上辈子性子太过和善,受的气已经够多,重活一世难道以为她还会软弱无能人人揉捏吗?真敢想。
娴雅,娴静如姣花照水,清雅如空谷幽兰?扯淡,谁敢和她谈娴雅,她就和谁谈人生!
秋菊办事的能力不容置疑,没让庄娴雅多等,庄婕妤便过来了。看了眼院门口站着的丫头,庄婕妤面上闪过一抹冷笑,什么话都没说,进了院子,在庄娴雅身边坐下,“虽然已经放晴,但好歹是深冬,天寒地冻的也不在房里带着,身子骨吃得消么?”
“我倒是想在房里待着,那也得人家同意不是?”庄娴雅笑吟吟的看着院中的丫头,她真不知道这种没脑子的蠢货是哪里来的,出来搞笑的么?
庄婕妤这才转向那丫头,端庄温雅的面容立时染上三分严肃:“你是哪个院的?”
“奴婢是翠幽院,吴夫人的贴身丫头。”小丫头抬头正视着庄婕妤,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轻蔑,她家夫人可是将军的亲妹妹,还是侯爷最喜欢的,她就不信这个正院的摆设难道还敢动她么?
“翠幽院的吴夫人?”庄婕妤不怒反笑,“好大的脸,本夫人记得,前日里才下了令,任何人不得打搅表小姐休养,怎么,你觉得吴夫人的话比本夫人还管用么?”不过是几个掩人耳目的妾侍,她不管她们是念在上苍有好生之德的份儿上,不过敢出来蹦哒到雅雅头上示威,那就别怪她不在侯爷跟前替她们求情了!
那丫头满是不忿,不过一个不受宠爱的摆设,摆什么侯爷夫人的架子?
“来人,传吴夫人,就说本夫人在鸿羽阁等着。”庄婕妤招收让自己的贴身丫头沏了壶热茶,招呼着庄娴雅回房。临近年底,天气真是越来越寒冷了,稍稍坐一会儿就忍不住了。
“今天的功课做完了么?”敲了敲小孩的脑袋,庄娴雅淡淡开口,弟弟什么的可以狠狠地宠,但是不能粘人,不然真的是很多事都没办法做,比如说套麻袋敲闷棍之类的,很容易教坏小孩子的好么?
“……”庄子尧默了,他能说玩得太开心然后就完全静不下心做功课了吗?铁定会被姐姐揍死的。
庄娴雅眯了眯眼,捏了捏小孩的脸,“乖,做功课。”男孩子长大后总是要建功立业的,不论是走仕途还是上战场,提前学好基础总是没错的。
庄婕妤总觉得小侄子和小侄女之间的相处方式好奇怪,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小侄子完全是在朝着忠犬弟弟的道路上狂奔不止啊有没有!当然,小侄女不要更霸气了,这气势什么的简直一日比一日强啊!
“夫人,翠幽院的吴夫人来了,在门外等着。”庄婕妤的贴身奴婢看了眼门外面色恭敬眼底却暗含不屑的女人,默默地低下头。
“进来吧。”庄婕妤懒洋洋地看向门口,既然雅雅想要出一口气,那就随她玩好了。
“侧室吴氏见过夫人,给夫人请安。”吴氏低眉顺耳的福了福身,轻声问好,绵软甜腻的声音让人完全没有看出眼前这个温柔娇弱如白莲的女人竟然出自武将世家。
“起吧,”庄婕妤摩挲着华丽的暖手炉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悠悠道:“叫你来也没甚大事,不过是我这侄女听闻你出自吴氏一族,想见识见识罢了。”歹竹还会出好笋,难道好笋就不能生出那么一二根歹竹?
“……”吴氏面上一僵,心下憎恨万分,庄婕妤这话什么意思?把她当作随意玩弄驱使的戏子么?她再怎样也是侯爷的侧室,一个小小的世家之女竟敢如此轻慢于她,简直不能忍。
“你便是吴氏么?”庄娴雅撑着下巴眯起眼瞳看着躺下的女人,“秋菊,看座。”
秋菊看了眼小姐兴致勃勃的面色,心里为吴氏点蜡。
“方才有奴才来替她家夫人请本小姐去赏名家书画,那奴才所说的可是你?”庄娴雅直直的看着吴氏,二品身为将军唯一的庶妹?希望你在他的心里有足够的分量,不然的话……也就只能白死了。
“……是,昨日侯爷送了我一幅名家书画,我听闻庄小姐温文娴雅,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所以才派丫头请庄小姐一道鉴赏。”吴氏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总觉得这个庄娴雅有点奇怪,似乎对她有敌意。除了她刚进侯府的那一日,她从未见过她,何来的敌意?
“我听说你很受侯爷的宠爱。”庄娴雅并不接话,反而兴致勃勃的问道,“吴夫人?”
“这……”吴氏瞠目,这话能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问的么?庄家的家教是怎么一回事儿?庄府的姑娘都是这般的不知廉耻的么?
“夫人?”庄婕妤冷笑,“吴氏,本夫人记得不错的话,后也并未降了我的分位,所以你是哪门子的夫人?”
往日里为了平衡府里的实力,掩人耳目,所以她才对这些不安于室的女人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想着她们被家族所弃,抛出来做诱饵做细作已是万分可怜,现如今看来,人家很不体贴她的一番好意啊!
“……”吴氏猛然醒悟,原来如此,她就说庄娴雅怎么五次三番的提起夫人这俩字,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不过,吴氏也是个有眼色的,她很识时务的低头认错,“妾有罪,请夫人恕罪。”
庄婕妤笑得更冷,只说有罪却将重点一笔带过,吴氏,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完了么?“翠幽院吴氏染了风寒,禁足三月。”
庄娴雅眯眼,还以为多大的本事交出来那么嚣张的奴才,原来竟如此让人失望,“吴夫人,好走,不送。”
吴氏不甘心的想要张嘴大叫,想说自己是侯爷最宠爱的女人,却被院外的侍卫堵了嘴拖走,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惊鸿阁。
“雅雅好生在房里待着,不会再有不长眼的来打搅你了。”庄婕妤还需要去做善后工作,也不打算久留。
“姑姑,”庄娴雅眉眼弯弯的看着她,“麻烦什么的最好早点解决,不然,谁都不知道最后能够翻盘的究竟是谁。”她记得,她那位侯爷姑父如今正在战队的关键时刻,不把后院打理干净,就算是站对了,也是无济于事,从龙之功封王拜相什么的,从来都是很吸引人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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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求亲
? 金黄色的阳光透过窗棂撒到窗边的女子身上,平添三分慵懒。庄娴雅撩起垂落在脸颊上的发丝,握着小巧玲珑的药杵在罐子里捣鼓着,额际渗出点点细汗,迎着阳光泛出点点晶亮。
秋菊捏着帕子替庄娴雅擦了擦汗,面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然而想起小姐的交代,只得咬着唇角,默默退开。
庄娴雅抿着嘴唇捣鼓着罐子里的宝贝,眉眼如弯月显得极为高兴的样子。重生的时间不久,她可以用的人也不多,有些事就只能自己准备,然而这样却又耽误了不少时间。
“小姐……”门外青梅慌张的声音响起。
庄娴雅看了眼把她的小院当作如入无人之境的男人,自然无比的将怀里的小药罐子放在花盆后的角落里,捏着帕子擦了擦手,在桌边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来人撇了撇嘴,比她预想的要来得晚多了,真蠢。
“雅雅这是在等本王么?”楚晋安看着少女红润的面容,眉梢微挑,脸上依旧挂着温润儒雅恰到好处的笑容。
“东西拿来。”庄娴雅懒得跟他鬼扯,直接伸出小手朝楚晋安招了招。她记得上辈子,在这一年的年关前后,发生了一件对很多人来说至关重要的事,当然,对她也很重要。
而现在已经是年关了,她已经没有时间了。绞了绞帕子,庄娴雅深深的觉得,她需要尽快的找到一个同盟,智商高实力强的同盟。目前有两个人选,楚墨尘,楚晋安。
前者喜怒无常,心思狡诈,实力——不可预测;后者温润如玉,狡猾如狐,实力——有待考验。庄娴雅望天,蛋好疼。
“真是不可爱。”楚晋安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放在庄娴雅手里,在她的对面坐下,笑吟吟道:“不介意我讨杯茶吧?”据他在端王兄那里的线报说,这个不可爱的小姑娘撒的一手好药粉,能无形之间把人化成飞灰,不要更凶残。
“青梅。”
庄娴雅隔着帕子撕开封口,抽出签纸吹了吹,一目十行的扫过,随即笑开,目光悠然的转向楚晋安,“虽然效率慢了点,不过……听贵人们说谢尚书家的梅花开得最美。”
楚晋安:……这是什么鬼?为什么他奏是听不懂?
“王爷慢走不送,”庄娴雅将纸张卷起放入袖中,朝着楚晋安挑了挑眉,笑得无比欢快,“差点忘记了,侯爷姑父还在等着臣女下棋呢,让长辈等待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呢。”能看到温文尔雅狡猾如狐的晋王殿下如此蠢逼的样子……呵呵。
庄娴雅说完就撇下楚晋安,摔着小帕子蹦蹦跳跳的走了,她实在是太好心了有没有,所以快点去干活吧,干得好还会有奖励哦!
楚晋安反复地思索着,贵人们说谢尚书府的梅花开得最美?贵人们,梅花?看着院门外那抹娇俏可爱天真无邪的背影,楚晋安笑得温和无比,幽深的目光落到院里的梅花上,下了将近半月的雪,映着满树的梅花,景色格外宜人。
不过,春天就要到了,再美的梅花……也该谢了。
侯府书房里,镇南候与庄娴雅面对面坐着,中间的矮几上摆着一盘棋,一壶沁人心脾的碧螺春,烟雾袅袅,茶香扑鼻。
“侯爷姑父生气了么?”
庄娴雅悠闲肆意的落下一子,笑嘻嘻的看向镇南候,心下却很不高兴,若是他敢因为一个小妾对她和姑姑动怒的话……那就只能让他去死一死好了。
“有时候姑父觉得,雅雅一点都不像十三岁的小姑娘。”镇南候神色莫测,一枚黑子堵住了庄娴雅的路。
“可我就是十三岁的小姑娘啊,难道不是吗?”庄娴雅笑得更加无害,十三岁的小姑娘?呵呵,她的确是十三岁的小姑娘,众叛亲离被生母毒杀后重生到十三岁的小姑娘,所以,我没有说谎哦。
“十三岁,可以参加明年开春时的采选了。”镇南候眯了眯眼,这个小侄女最近的变化大得让人无法忽视,偏偏又找不到一丝蹊跷之处,她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我记得当年镇南候向庄府提亲,愿以万金之礼求娶婕妤姑姑,并许下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不知这话如今可还作数?”庄娴雅胡乱落下一子,侯爷姑父真是太实在了好吗,她只是看哪里顺眼就落哪里的,可这傻姑父竟然拿出十二分的本事来对付她,这样真的好吗?
镇南候蓦地看向对面的小姑娘,当年他向婕妤求亲之时,小姑娘尚不是记得事的年纪,就算是后来听庄府里的大人们或者丫头婆子们口口相授,也不是能够说得如此笃定而确切的,他这个侄女倒是越来越叫人看不透了。
“姑父如今还觉得生气么?”
庄娴雅并不理会镇南候那样意味深长的目光,她可没有给他解惑的意思。她只记得,上辈子,在这座镇南候府里可是隐藏了不少睿王的细作,就是这些人将她的好姑父哄得站在了睿王身后,甚至将她的姑姑残害至死。她是不会放过她们的,一个都不会。
“姑父我疼雅雅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与雅雅生气呢?”镇南候心下转过百种心思,却都没有说出来,他也察觉到了,这小侄女压根儿就没有和他好好谈的兴致,她会来的如此殷勤,无非是为了试探罢了。想清楚了这点,镇南候倒是颇有些幸灾乐祸的笑了,“而且姑父我听说,吴家的嫡长子近日携重礼到府上去求亲了,可是热闹得紧呢!”
吴家的嫡长子?求亲?庄娴雅笑得越发天真,眼神却越发的冷,“他要向我求亲么?我还是个小姑娘呢,还没到议亲的年纪呀!”果然和他的姑姑一样是个作死没底线的玩意儿。
“没到年纪也没关系,毕竟……”镇南候端着茶杯不紧不慢的喝着,停了片刻见庄娴雅笑得愈发无辜,不由得觉得脊背发凉,当下也不吊她的胃口了,“姑父我依稀记得,当年老太爷在世时曾与吴家订了一门婚约,如今便是应验到了你们这一辈也算不得什么的。”
“府里头那么多年纪正合适的女孩子,再怎么也轮不到我,姑父真是杞人忧天了。”庄娴雅心里并不如嘴上说的这么平静,如果不出差错,林氏正是这一日回到府里的。庄娴雅低垂着眉眼看着棋盘上黑白分明的暖玉棋子,隐藏了眼底的波涛汹涌,呐,我的好母亲,既是如此,女儿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罢了,别逼我真的狠下心来,断了你我的母女情分。
“雅雅觉得如今的局势如何?”
庄娴雅的镇定到让镇南候真的刮目相看,庄老太爷虽然不在了,好歹有个老爷子支撑着,如今更是出了这么个临危不乱宠辱不惊,手段果决心思通透的庄娴雅,只可惜了是个女儿身,若是庄老爷子狠得下心来捣饰一番府里的人们,给这小姑娘招一门夫婿入赘,老庄家怕是又要崛起了。
“我觉得不如何。”庄娴雅收敛了心神,目光幽幽的看向对面的男人,“要知道,蹦跶的最欢实的,往往就死得越快。”
当今虽然年逾五十,可身子骨倒很是健朗着。而且,作为帝王,当今可是很不喜欢有人觊觎他的位置的;作为父亲,有些东西只能是他给了他们才能要,若是谁个儿的手敢伸得太长,剁掉是轻的,便是斩草除根彻底断绝了希望也是极有可能的。当今可不是个温情的人。
镇南候:……总觉得这小侄女是在咒他死怎么办?“姑娘家家的,嘴巴这么不讨喜做什么?”
“我又没让你喜欢我,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庄娴雅将帕子卷在手指头上玩着,闻言不由冷冷的睇了他一眼,花心的男人可是断子绝孙的,姑父大人您可要想好了,是要一百个小老婆划算,还是要儿孙满堂划算,当然,侄女我这么不讨喜,怎么可能会去做提醒你这种不讨喜的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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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反目
? 年关已至,帝都气氛正好。
今日早朝上,沉寂已久的御史大夫公孙阎重出江湖,当朝弹劾户部尚书赵恒安教子不严,纵子行凶。
昨日刚纳了一房美妾正暗自舒爽的赵恒安当即吓尿,尼玛个老不死的怎么还活着?妈蛋,教子不严的大臣辣么多为毛偏偏要咬着老子不放?特么有病吃药啊亲,别放弃治疗啊!
当今看着御案上的奏折嘴角抽了抽,这公孙阎风姿不减当年,就连这文笔也是无人能及。奏折上同赵恒安本人相关的倒不多,提得最多的就是他教子不严,先是说他儿子仗着他的势纵容手底下的奴才做下了哪些凶案,又说这货天天往妓,院里跑,简直把那儿当成了自己个儿的家,对那儿的花魁娘子比自家老娘还亲,银票大把大把的往里砸,各种珍奇异宝都捧着往前送。最后又说,某年某月某一日,这货又打死了谁谁谁,然后抛出一句“我爹是户部尚书”,然后牛逼轰轰一把火烧了人家的房子,抢了人家的老婆,气死人家的夫君。
公孙阎是个极品,他洋洋洒洒的说了这么多,却没有直接骂赵恒安的儿子是个人渣,而是说“今日天气怎么好赵大少心情怎么爽,谁谁谁长得太漂亮勾了大少的魂儿”,又或者“谁谁谁没眼色大少让他去死一死竟然还敢反抗”,硬生生的把赵大少写成了被逼成人渣的小可怜。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谁家没有辣么一两个不服管教的坑爹儿砸,但是被御史台盯上了就是你的不对了,所以,公孙阎一出江湖,他手下的那些玩笔杆子为生的全部都冒出来了,弹劾来弹劾去,就围绕着赵大少的‘英勇事迹’,就连赵大少调戏他爹小妾的事也被捅出来了。
当今是个很重律法和规矩的,赵大少狠狠地触了当今的霉头,就连他的老爹赵恒安也因为教子不严官降三级,撸了公务,被勒令回家闭门思过。而赵大少则被大理寺抓入大牢,奏折上所述的罪证一旦查实,秋后问斩是必须的。
不管赵家父子如何苦逼倒霉,晋王殿下的心情可是极其愉悦的,看了眼对面神色悠然的小姑娘,楚晋安笑的温和无比道:“本王听说吴将军家的嫡子去向你求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