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木元和千田英男这两位京津两地特务头子联手办案,没想到却扑了个空,不仅仅是人没有抓到,还损失了两名手下。
千田英男十分不好意思地对秋木元道:“秋木君,实在是对不起!”被陈林书杀死的两名手下都是秋木元的人,可以说如不是秋木元替千田英男出头,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千田英男实打实地欠了秋木元一个大大的人情。
秋木元摆摆手:“千田君,这样的话就别说了。我们这些人随时都准备为了帝国的大业而牺牲,相信他们两个也不会怪你的。倒是,我对那个杀手很感兴趣,我的两名手下竟然连枪都没有来得及拔出来就玉碎了!”
千田英男道:“是啊,这个杀手出手太狠辣了。我猜测,这应该就是和他接头的人。”
秋木元道:“我也这么看,只是现场的人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连茶馆的掌柜的也不能准确地描述出那两个人的模样,这给我们接下来的搜捕带来了相当大的困难。”
从现场被带回来的人足足有二十多个,但是他们只能描述出陈林书和秦天的穿着,至于外貌特征都没有记清楚,这个虽然有用,但是用处不大,人家只需要随便换上一身衣服就可以大变样。
一时之间,秋木元和千田英男都感觉到十分的沮丧。
秋木元趁机询问了不久之前在北平发生的事情,这件事宛如揭开了千田英男的伤疤,无论是从情报上来讲,还是从行动上来讲,北平特务机关都处在了下风,处处被人家牵着鼻子走,如果非要说有那么一点收获的话,那就是前任机关长松室孝良被杀的事情了,松室孝良一死,中岛一雄掌权,他千田英男的地位也是跟着水涨船高。
千田英男说得十分生动,因为作为情报机关的一员,他知道的内幕非常多,而秋木元听着十分的心惊,没想到特战队几个人就可以再北平产生这样的破坏效果,之前都是道听途说的还有些怀疑,从千田英男的口中出来那就是实锤了。
秋木元意味深长地道:“看来这个常凌风是帝国的死敌啊!”
千田营男道:“那是当然了,这个人搞得杉杉元司令官阁下天天吃不好睡不好的,就连大本营那里也是挂了号的,秋木君,幸亏察哈尔离你们这里远啊,不然你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千田英男纯粹是当个玩笑随便说说,没成想竟然会一语成畿。常凌风带着特战队的人真的来到了天津,而且还跟他近距离的见过面。
秋木元将手下又撒了出去,但是这个秦天好像是消失了一般,根本找不到他的踪迹。这也难怪,因为在北平千田英男虽然查出了秦天的身份是地下党,但是对他的掩护职业并不是很清楚,因为秦天直接受他的哥哥秦奋领导,很少和其他的人发生横向联系,也真是因为这个原因,常凌风他们在北平的时候,他才被秦奋指定为北平地下组织和独立团之间的联络人。
特务们搜查的地方多是一些旅店之类的地方,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秦天竟然栖身在小诊所里。
第二天,秦天便接到了林秉军的电话,汪山恨不得立即就能好起来拿着钱远走高飞,所以一早就催促着林秉军打电话。接到电话之后,秦天便借口说诊所里的事情忙完了才能去,他按照约定好的联络方式找到了陈林书,两人一起去了陈公馆。
当两人到了陈公馆的时候,汪山已经等的急不可耐了,看到秦天来了之后,十分激动,对秦天道:“你可来了,赶紧给我检查检查伤口有没有感染!”
秦天上前检查,而陈林书在后面跟着,汪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而林秉军却上下打量着陈林书问道:“秦医生,不是让你一个人来的吗?”
秦天一边给汪山的伤口消毒,一边说道:“林先生,我也是人,你知道田医生走了之后,我每天要看多少个病人嘛,简直是一天休息的时间也没有,所以就带了个助手来,好了,陈林,过来给这位先生包扎一下。”
林秉军看着陈林书包扎的动作时分的麻利,便渐渐地打消了疑虑,其实人家陈林书在七星镇的时候便经过了专业的训练,因为他和祁山有文化,所以也会去跟美空夕夏和晴子请教,应付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没有任何的问题。
陈林书一直在观察着汪山,说实话从面貌上根本看不出来,前天晚上天那么黑,根本就不可能看清楚。
秦天手头上没事情,便跟汪山聊起了天:“这位先生,你的伤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是也不能马虎,感染方面还是要十分注意的,不然后面的事情会很麻烦。”
汪山对秦天十分的信任,道:“多谢医生的关心,我就想问问,我的伤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好利索?”
秦天想了想说道:“起码得两个月,这两个月的时间你最好都卧床休息。”
汪山一听还需要这么长的时间,顿时脸色一变,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秦天的眼睛,这小子看来有着急的事情要办。
恰在这时,林秉军的一个佣人在外面喊林秉军楼下有电话找他,自从汪山住进了他的书房之后,他便将电话迁到了楼下,这样是为了防止汪山跟外界的人联络。
林秉军下楼去接电话,书房之中仅剩下了汪山、秦天和陈林书三个人,秦天道:“我看陈先生对你挺不错的,若不是极好的朋友是不会让你在这里养伤的。”
汪山目光闪烁着说道:“是啊,我们关系是不错!”
秦天又道:“嗯,林先生是有钱人,向您这样的枪伤治好了的话得花不少的钱呢。”
汪山忽然道:“医生,我的家不在天津,家里有急事需要我回去,你看能不能采取点什么措施让我的伤赶紧好,家里人还等着我呢。”
虽然在林秉军的家里好吃好喝,还可以疗伤,但是汪山很清楚,这无非是看在自己知道的事情的份上,一旦自己将该说的都说了,即便林秉军肯放过自己,老五他们也会痛下杀手的,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陈坤元一方的叛徒。
汪山的想法是天津是是非之地,能够早走就一定要早走。
秦天眉头紧皱,故作沉思状道:“这个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伤口的愈合是需要时间的,你现在这个状况是不能剧烈运动的,万一车马劳顿再将伤口崩开或者感染,那可不少闹着玩的。”
汪山听了之后更加的忧心忡忡。
秦天又道:“说句我不该说的,你身上的其他外伤都是有人故意打的吧,这些人可是够狠的啊!”
汪山深以为然,咬着牙道:“是够狠的,我这条小命差点就葬送在他们的手里,幸亏,幸亏我找了个机会……”说到这里,不再继续往下说了,而是换了一个话题,“医生,是不是伤口差不多长好了以后还得用药啊?”
秦天道:“那当然!”
汪山道:“到时候还要麻烦你给我准备一些药物备用。”
秦天道:“这个都是小事情,只是……”
“放心,药费一分少不了你的,我还可以让姓林的给你包一个大红包。”汪山爽气地说道,反正现在一切用度都是林秉军花钱,他自己当然是连眼睛都不会眨一眨的。
秦天笑道:“您有林先生这样的好朋友,真是令人羡慕啊!还有,中了枪之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像是那个陈老板,虽然有万贯家财,但是最后还是……唉……”
陈魁元被杀身亡的事情在天津都传疯了,人们都知道陈坤元身中数刀身亡的。
汪山眼中闪过一抹冷色:“陈老板也是倒霉,遇到了石子文这个混蛋,这小子也够狠的,我的伤就是他的人打的……”
正在这时,书房的门开了,林秉军接完电话之后走了进来,他只是听到了最后一句,便向汪山投去了警示的目光,这个家伙嘴上真是没有把门的,竟然当着外人的面说这些事情。
这时,秦天也提出了告辞,带着陈林书走了。
直到林秉军将他们送出林公馆之后,才回到书房,冷冷地对汪山道:“如果你想活得长一点,最好闭上你的嘴!”
汪山张了张嘴,本想反驳,但是最终没说出来,他本来也不想说的,当听到秦天有意无意中说起陈坤元惨死的事情,很快便激起了他心底的愤怒,若不是被石子文抓了去,他现在根本用不着跑路。
林秉军道:“我虽然对老五他们说见到你之后务必要保证你的安全,但是他们并不是对我绝对信任的,我可以肯定,他们一定也安排了人盯着我,所以我劝你最好管住你的嘴,不然我怕我没有机会听你讲那些事情了!”
汪山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寄人篱下的感觉十分不好,他咬着牙,一旦伤势没什么大碍了,一定要第一时间离开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