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日子就是如此。
打打闹闹,开开心心便是一天。
今日华筝笑了一天,也抓弄人抓了一天。
看着是很开笑,可心里就是因为不痛快才会自己找乐子罢了。
夜里,华筝静静地坐在院子里,吹着风,墨发倾散,呆望着夜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安然在不远处守着。
萧墨寒来了,却未有惊动华筝。
看着她望着天空那一轮残月,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今日,发生了很多事,有好的,也有坏的。
夷族二王子,宗政赤渊向安帝提出联姻,求娶年仅十二岁的长安公主,慕容媛!
因此事,安帝下朝之后便将萧墨寒唤至御书房,二人商议许久。
安帝当即便拒绝了宗政赤渊,可又担心因此而与夷族失交,故急得一头大汗。
“墨寒,你信不?长安才几岁,那宗政赤渊比长安年长十三岁,都可当长安的爹了,竟还敢向朕提出娶长安为妻,真是岂有此理。”
自十年期限已至,安帝终日紧张兮兮地,就是担心真的与三族开战,大安国毁在他手中。
萧墨寒知道这些年来,安帝做得很好,勤政爱民,待民如子,可终究还是未能自私,就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因为担心朝堂与后宫动乱,而一忍再忍。
现今若再因为大安国而牺牲自己的女儿,他做不到,也狠不下这个心。
“义皇兄,此事,该烦恼之人并非是您,而是太后!”
祸水东引!
萧墨寒从来都不会对敌人仁慈。
长乐公主做的事情,他未当场出手,并不代表他将事情给掀过去了,而是在等着。
他留着长乐公主至今,就是等着这一日。
宗政赤渊,夷族的二王子,与其父王一样,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因其母亲是个低贱的婢女,在其他王子眼中就是个低贱的野种,为了得到其父王的宠爱,亲手将自己的母亲给杀了。
夷王十分欣赏他手段,亲自将其带在身边教导,为达目的,无所不作,心狠手辣的手段,就连夷王都认为将来夷族一定会在其手中振兴起来。
他之所以求娶的对像是长安,那是因为知道长安深得安帝的宠爱。
探子传来的消息,则是宗政赤渊准备要夺位,所以他需要一个强大的妻子,以外戚家的助力夺得夷王之位。
对于这个情报,萧墨寒未有告知安帝,不过曾经是过来人的安帝,又怎会不知其求娶长安的意图呢?
萧墨寒一语惊醒梦中人,此事一结,又苦恼了起来。
没有迟疑,萧墨寒请旨了。
从宫里出来,天色已黑了。
摄政王府里传来了消息,萧墨寒不得不又回了一趟王府,再到骠远将军府,便见华筝坐在院子里望月。
柔和的月光撒下,华筝就像是在接受着月光的洗礼,感受着月光,又像是在吸收着月光精灵,淡淡的月光围绕着她,有种说不出的唯美。
再睁开眼,便是迷茫!
哎……
深深吐了口气,孤寂的身影,又有谁能懂她呢?
突然有些想念前世的红酒,不高兴的时候可以来一杯,看着月亮,独饮至天明。
身后,萧墨寒故意弄出了点声音,好让华筝知道他的到来。
回眸,见来者,淡淡一笑,收回眸光,闪过一丝可笑的自嘲,“若是忙的话可以不用来了,明日我想回丞相府,你跟叶少将军说说,别让人拦着吧。”
又是那股淡淡的荷花香味。
确实,这香味很怡人,平心而论,华筝也喜欢这股清香,让人心静如水面,无波无纹,心中的烦恼也能随之一空。
那位女子一定很温柔,而且还很善解人意,否则为何萧墨寒总喜欢在来她这儿之前,就去女子身边呢?
无所谓,反正男人都是这样,花心,永远都是嘴上一套,暗地里一套。
难怪别人说,傻人有傻福!
没忍住,笑了出声,悦耳的笑声,带着铃铛的清脆。
“有何开心之事,与为夫说说?”从后将人抱住,丝毫不嫌弃地将华筝那已凉的茶喝下。
伸出手,五指张来,像是想要抓住天上的月亮,如丝竹空灵的声音随之而出,“寒,你总说不许我逃,若是有一天,上天要将我带走,那算不算是我毁约了?”
“筝儿,你答应过为夫的。”萧墨寒声音有点沙哑,像是有些睡眠不足,吸吮着华筝身上的气味,似乎唯有这样才能感受到的她存在。
“我不会逃,我就在此看着,可好?”华筝闭上眼,不让自己乱想,可心里却有了别的想法。
“为夫许旨南下,明日便出发,你陪为夫去南州可好?”这一次,萧墨寒没有强势要求,而是用商量的口吻。
有些好奇,但未问出口,只觉好笑,“叶二叔的腿不治了吗?阎十的手今天才刚感觉好些,我可不能丢下我的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