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东。
“你打算躲我到什么时候?”洛瑶半倚在门框上,扯住乔亮的胳膊不让他走。
乔亮微微低下头,俯视着女人清秀的脸,笑了笑:“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洛泽在医院的时候,他陪忙前忙后,但是在她赶他走的时候他就说过,别让他失望。当时他想说的是,她对爱情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她身上,千万不要放开她。
但是,洛瑶留给他的只有一条没头没尾的短信,甚至连当面告别都没有。他啊最终选择了洛泽,回了青家。那么,他没道理守着这份记忆黯然神伤,让别人看了笑话。
“我知道我考虑不周,我道歉。”洛瑶抿了抿唇,“事出有因,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事出有因?”乔亮忽然笑了一声,“不就是因为他受伤了你心软了,所以他说什么你都答应了吗?”你和他走的时候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乔亮第一次承认他真正栽在一个女人身上时,却已经是失去她的开始。
洛瑶沉默了一瞬,乔亮说的对,可是:“我和阿泽没什么......”
商玦笑出了声,这才正视洛瑶的脸:“才不到半年,就叫上‘阿泽’了?果然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就是不一样吗?即使那人伤得你体无完肤,只要用了苦肉计就可以原谅,而我只能是被放开的那个。是吧?”
可是洛瑶,是你先招惹我的。
在这半年里,夜深人静孤枕难眠的时候,乔亮不止一次后悔,或许当初就不应该监听洛瑶的手机,不知道她喜欢他,就不会格外关注她,就不会动别的心思。
他不是没想过新人,也不是没想过都能他回来。他一直想要一个解释,她回青家的两周,哪怕给他让他放心的短心也好。
可是,什么都没有。
最后,他收到了来自洛泽的照片。他和那人亲密的照片还有她脸上真诚自然的笑容,还有......他们同床共枕的画面!他了解她的身体,知道她脸上那样的红是因为经历了一场怎么样的情事,也知道她被子下的肌肤必然是完美无瑕。只是,搂着她的那个人不再是他。
洛泽是在挑衅也是在炫耀,那一刻,乔亮心如死灰。
洛瑶梭然一惊,她没想到乔亮对她的怨恨竟然这么深:“乔亮,我......”
“其实,我和你也不是无话可说。”乔亮回过身,打断了洛瑶未完的话,“我和你好像还没有正视说过分手,那今天就一起说了吧。”
“不......”
他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语气,仿佛只是对许久不见的人打个招呼,又像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通知。只是,在洛瑶看不见的的地方,在他的胸膛里,那颗心已经冷得发抖,心头落了一层霜。
“反正在一起时间也不长,非常感谢你让我很早醒悟过来。爱情这个东西,和我真的没有缘分,相信你也一样。”乔亮漫不经心,但是语气中听不出一点开玩笑的意思,“洛瑶,我们分手吧。”
“我不相信!”洛瑶上前,双臂搂住乔亮的腰,“你心里有我,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曾经是有的,不过半年前,从你离开的时候就没了。”乔亮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声音却越来越冷,“我给过你机会的,你让我失望了。”自己的女人跟着爱慕她的男人离开了,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乔亮这种曾经把女人当成玩物的人?
洛瑶摇摇头,语气中已经暗含了一丝哽咽:“可是我是不同的不是吗,乔亮,我知道你喜欢我。”
所以仗着我喜欢你才来伤我的心吗?
乔亮哂笑:“你离开以后我才发现你真的没有什么不同,就连你的身体,也不是那么无可替代。”
洛瑶倏地一僵。
乔亮笑了笑,双手一点一点用力把洛瑶的手臂拿开:“但是你也给我带来了改变,至少现在,我不会把女人带回基地了。”
“你什么意思?”洛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就是你字面理解的意思。”乔亮往出走了两步,“你觉得我会等你还是会为你守身如厉?”
洛瑶完全僵住了,一种可怕的、近乎绝望的情绪笼罩了她。
乔亮脸上有不忍之色,之后强迫自己别过头不去看她,不去心软。他右手攥拳,青筋都爆出来。
过了不到半分钟,他看了失魂落魄的洛瑶一眼,缓缓走了出去。
......
洛泽来的时候,就看见洛瑶双目失神,倚着门框站着。乔亮离开的时候刚过中午,现在已经夕阳西下了。
“姐姐......”洛泽走到洛瑶面前,晃了晃她的胳膊。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见到你。”洛瑶没有抬头,声音沙哑。
洛泽叹了一口气,把人打横抱起来:“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
“你答应过我,只当我弟弟。”洛瑶冷冷地说,“你逾矩了。”
“是,我答应你,在你不愿意接受我的时候当你弟弟,哪怕是一辈子。”洛泽抱着洛瑶去了她的卧室,“睡一觉吧,醒了就忘了他。”
“哪有说得那么容易?”洛瑶苍白无力地笑着。
少年的脸贴的很近,晶莹的皮肤,完美的脸孔因为瘦了很多的缘故清晰了棱角,也有了几分成熟的样子。
洛瑶忽然疑惑了起来:“你现在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呢?还是说,男人都一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洛泽一僵,然后温柔纯净地笑了笑:“我不知道别的男人怎样。”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洛瑶把头偏到一边,说。
洛泽点了点头,拉过被子给她盖上:“睡吧,姐姐。”最好睡醒了就忘了那个人。
夜色暗下来的时候,洛瑶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轻手轻脚地出了卧室,开着一辆车绝尘而去。
她一直在反反复复回想乔亮最后一句话,但是除非亲眼所见,她不会相信他真的有了别的女人。
其实洛瑶自己心里也在打鼓,他知道乔亮以前什么样,但是相处以来,乔亮对她的珍惜和一次不是假的。
她只是离开了半个月,可是乔亮躲了她半年。如果不喜欢她了,为什么要躲?
他们最甜蜜的那段时间,乔亮在离基地不远的地方买了一座民房。她至少得看看,那里是被乔亮毁了还是一直保持原状。
一路疾驰,洛瑶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到了地方。
这是一处非常寻常的地方,没有枪响,也没有难民。
洛瑶拿出钥匙,忐忑地开了门。
“嗯.......二少,轻点儿~”
刚一进门,洛瑶就听见了卧室里出来的暧昧的声音。
洛瑶抓着门把手,几乎站不住。
“闭嘴!”紧接着,是男人粗喘着不耐烦的声音,但的确是乔亮无疑。
洛瑶双眼几乎一瞬间就念了眼泪。
屋里的两个人都没听见开门声,有或许是发出的动静把开门声掩盖了过去。
这是他们的爱巢,也是她和乔亮一起选的房子。
乔亮说不会把女人带回基地,原来是带到了这里吗?
她缓步坐到了沙发上,颤抖的双腿几乎没什么力气。
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就留这儿干什么,或许是想死心得彻底一些吧。
这里条件有限,唯一的浴室在客厅里。一个多小时以后,乔亮赤着上身从卧室走了出来。
他几乎是第一眼就锁定了在沙发上背对着他的人。
乔亮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屋里的女人也走了出来,用英语疑惑地问:“二少,你怎么站着不动了?”
洛瑶起来,转过身,露出可以和比哭还难看的笑。
金发碧眼的女人只穿了一件上衣,这才发现洛瑶,勾住乔亮的手臂往他身上靠,挑衅似的问:“二少,这个人是谁呀?”
乔亮看着洛瑶,几乎是下意识地想把这个女人推开,但是又生生顿住了。
他回想起刚才听到的隐约的声音,当时正在兴头上,就没理会。所以,她在外面多久了?
事已至此,洛瑶再没有理由骗自己:“你......有什么想对我说得吗?”
她脸上的哀凄太明显,没有干涸的泪痕烫伤了乔亮的心:“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女人惊恐的睁大了眼,她太清楚被退回去有什么下场,她想要求饶,却被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不甘心地被带了出去。
白人点了一根烟,也不知道二少最近是怎么了,半年没有女人,今天中午要了一个,结果还不满意。
......
乔亮出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洛瑶的影子了。他坐在车上,懊恼地捶了一下方向盘,有把车子启动,直奔席宗而去。
他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白天的时候,故意说那些话让洛瑶误会,晚上又真的接受了那个被当做礼物送过来的女人。
这半年来,他躲着不见她,但是始终存着一些微妙的心思,不愿意碰别的女人。
今天甫一见她,好像彻底绷不住了,想要放弃了。
所以,当那个女人靠过来的时候,他没有拒绝,甚至把她带到了这里。在他和洛瑶曾经恩爱过的床上翻云覆雨。
乔亮必须承认,他把那个女人带到这里的时候,存了报复的心思。
洛瑶背叛了他,他也要回敬过去。
只是,一时的舒爽掩盖不了心里的寂寥,当他从那个女人身上起来的时候,他甚至不愿意看她的脸。
想要洛瑶,这个年头半年以来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一想起就收不住了。
所以,当他在客厅里看见洛瑶的时候,当他看见她眼睛里的绝望时,心疼的已经麻木。
他从来不觉得有很多女人有什么不对,但是——他早就知道洛瑶接受不了。
可是,明明她也和洛泽有了关系,凭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
那样哀凄的,仿佛他做了十恶不赦的事。
没关系的,现在他们都不干净了,已经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