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鼻间全是油炸的香气,林唯衍险些走丢。
孟为抓着他的手臂,给他一路买一路吃,跟上大部队。
一群青年才俊,意气风发,看着很是瞩目。
大梁民风开放,不少女子出街走动,停下看着他们轻笑。
宋问缩着脖子,吸了口寒气。望天道:“这还真是担心早了。我来的时候,他们还在钱塘呢。这走得慢慢吞吞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到?”
李洵看着她道:“可是,这南王世子已经来了呀。”
宋问大惊:“什么?!”
几人齐齐点头。
冯文述道:“这南王世子,是前几日从水路来的。”
宋问深深叹息。要是当初愿意捎上她,什么都好说,何必整那些虚的?
她和唐霈霖注定不好做朋友。
冯文述接着道:“世子说南王身体抱恙,需在钱塘修养数月。又怕陛下忧心,便秉承父命,先行赶来,向陛下敬献贺礼。”
这一招倒是挺好。让南王继续留在钱塘,多争取些时日。自己过来,算做一名人质,也可免陛下多心。
如此一来,就算南王走个一年半载的,也不能诟病什么。身体羸弱嘛,儿子都在了。
他们这样走着,不知觉就送宋问到了自己家。
冯文述道:“先生,您近日自己也小心些吧。若是有事,可以来找学生帮忙。”
宋问颔首。
李洵:“如此,我们便告辞了。”
孟为将林唯衍推回去。众人就此作别。
小五小六正在打扫房子,已经落了些灰尘。
小五叹道:“这来来回回,光都在路上折腾了。冬至都没好好过呢。”
小六:“那今晚准备准备,吃些好的?”
林唯衍点头:“吃些好的!”
宋问道:“那你们准备吧,马车卸了吗?”
小五道:“还没呢,东西都没搬出来,少爷是要去哪里?”
宋问:“我出去一趟,林大义你驾马。”
宋问猜测,南王的事如今闹得人心惶惶,唐毅的日子肯定是不好过。这祭天对他来说本就不是什么好事,该全是麻烦才对。
一个人过已经够凄苦的了,现在赶上陛下脾气不好,或许更是艰难。
这样想着,便坐不大住,决定去看看他。
林唯衍驾着马车一路到唐毅的府邸。
要说这段时日,该是走街串巷的好时机才对。唐毅的门庭却一片冷清,半点看不出是亲王的府邸。
宋问跳下马车,走过去道:“我找三殿下。”
“原来是宋先生,先生这是回来了?”门房朝她一礼,说道:“可是殿下近日不在。”
宋问一惊:“他去哪里了?”
“白马寺。”门房略微惊讶道,“先生没有听说吗?我家殿下正在白马寺戒斋祈福。”
宋问眼睛一转,懵道:“嗯?”
不会是被关受罚了吧?
门房看她表情,猜到她想歪了,解释道:“三殿下同太子殿下一起,在白马寺为陛下祈福。”
问了清楚,才知道陛下并没有参加祭天。
祭天这样的大事,本该是由天子主持,也这样定了。但是祭天当日,唐贽醒来,想起身却手脚无力,然后生生咳出不少血来。御医看过后摇头轻叹,让陛下多加休息。
看来是病入膏肓了。
于是这祭天大典,就被交到了唐清远的手上。
冬至过后,唐贽身体也未见好转,多日不曾早朝,看着不大乐观。唐清远便决定去白马寺为他戒斋祈福。
这太子都去了,唐毅自然不能不去,于是他也跟着戒斋了。
想到大家都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时候,这俩兄弟只能天天白粥配咸菜。宋问深深的心疼他们。
不过,传言传得如此详尽细致,宋问怀疑它的真实性。
要是陛下真病了,理应隐瞒才是。在这样的关头,传出这样的消息,实在是很耐人寻味。
已经得知唐毅的去处,宋问便先回家。
她回来的时候,小五小六迎出来,高兴道家里送来了好些东西。